第十七回 神出鬼没

夜色幽暗,大殿中更是漆黑一片。

约莫三更过后,大殿外突然响一个沉重的声音,道:“欧阳文泉告进。”

“欧阳文泉”四字,有如铁锤下击一般,敲打在玉娘子、金小方和黄木道人的心上,使几人心中都感受到剧烈的震动。就是小室坐息的高万成,也听得心头震颤不口。

谁也想不到,武林中人人敬畏的太平堡主,竟然也会澄人控制,受人胁迫,听人之命。

金小方一阵惊骇过后,心中突然多了一份平静之感,暗道:如是太平堡主欧阳文泉做了那神秘团的使者,我金小方受了胁迫一事,确然算不得什么了。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行入大殿之中,紧接着亮起了一面火摺子。

火光耀照之下,只见一个身着青袍,头戴方中,胸前长须飘拂,脸色有如童子的修躯中年人,缓步向神像行去。

以欧阳文泉在江湖上的盛誉,使得金小方、玉娘子等,一个个都凝神闭住了呼吸,生恐那呼吸的声息,惊动到这位太平堡主。

一代武林名人的气度,果然非凡,虽然身受控制,但仍步履从容,缓缓行近到神案前,一伸火折子,点亮了神案前的灯光,双目在仙女两侧的金童、玉女身上瞧了一阵,道:“欧阳文泉受命而来,还望仙童赐谕。”

两个泥塑的金童、玉女,仍然是呆呆地站着。

欧阳文泉皱皱眉头,道:“可是在下来的早了一些吗?”

他自言自语了一阵,转过身子,向外行去。

行进大殿正中,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往玉娘子藏身的梁上瞧了一阵,疾步行出大败。

这时,神像一侧的小室木门呀然而开,高万成缓步行了出来。

玉娘子第一个忍耐不住,飘身而下。道:“高兄,想不到欧阳文泉也会受到这个神秘组织控制。”

高万成道:“看起来,事态确然是有些严重。”

玉娘子道:“高兄,你是金剑门中的智多星,想想看,咱们此刻应该如何?”

高万成沉吟了一阵,道:“咱们不要惹他。”

玉娘子道:“他似乎是已经发现了我躲在横梁之上。”

高万成道:“以那欧阳文泉之能,大殿中藏的有人,自然是无法骗得过他了。”

玉娘子道:“如是那欧阳文泉硬要找咱们麻烦,咱们又该如何?”

高万成道:“我想以那欧阳文泉的身份,不会如此。”

玉娘子道:“他已经说过了,立时再来,如是那神秘组织无法传下谕旨,他已发觉了我存身之处,难免他会叫我下来,那时,我应该如何?”

高万成道:“他如招你下来,姑娘就只好下来了。”

玉娘子道:“他如是要问我什么呢?”

高万成道:“姑娘不惹他,但也不用太过怪他了,如是真的闹到不欢局面,自会由我们金剑门出面,接下这件事情。”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玉姑娘,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似乎对那欧阳文泉却有着很深的畏惧。”

五娘子道:“他对我有过一次相救之恩,”

高万成啊了一声,道:“姑娘请躲上去吧!他可能很快就来了。”

这句话,果然收到了很大的效果,玉娘子纵身而起,又跳上了大梁背后。

高万成又举手对黄木道长和金小方藏身处招呼了一下,重又得回小室。

又过约片刻工夫,欧阳文泉果然又行入大殿中来。

他大步直行到供案前面,瞧瞧金童、玉女不见有任何令谕,不禁一皱眉头,陡然转身目注横梁,道:“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自有一股威严之势,玉娘子应声由横梁上飘身而下。

欧阳文泉略一抬头,望了玉娘子一眼,道:“原来是你。”

玉娘子却躬身一礼,道:“见过欧阳堡主。”

欧阳文泉哪了一声,道:“你在此地作甚?”

玉娘子不敢欺骗对方,但也不能全说实话,只好说道:“我们找一个儿。”

欧阳文泉道:“找到没有?”

玉娘子道:“找到了?”

欧阳文泉接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玉娘子道:“大殿中黑暗,我们还未瞧清楚他的面貌,他已经溜了出去?”

欧阳文泉忽然改变话题道:“不是你一个人来的吧!”

玉娘子道:“不是。”

欧阳文泉道:“姑娘倒是坦白的很。”

玉娘子道:“在堡主面前,小妹怎敢说出一句谎言,”

欧阳文泉突然举手一招,道:“两位隐在侧门后面的人,可以出来了。”

黄木道长、金小方应声而下,飘落实地。

金小方抱拳,黄木道长合掌,齐声说道:“见过堡主。”欧阳文泉望了黄木道长一眼,道:“你是武当门下?”

黄木道长道:“贫道正是武当门下。”

欧阳文泉不待黄木道长把话说完,目光转到金小方的脸上,道:“你是什么人?”

金小方道:“在下金小方。”

欧阳文泉道:“见了我,为什么还不取下面纱。”

金小方道:“在下的脸上有伤,难看得很。”

欧阳文泉道:“取下来。”

金小方无可奈何,后退了一步,取下面纱。

欧阳文泉望了一眼,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金小方道:“被人伤的?”

欧阳文泉道:“走近一些,给老夫瞧瞧。”

金小方依言行了过去。欧阳文泉伸手在金小方伤处摸了一下,道:“脸上肌肉并未死亡,并非不治之伤。”

玉娘子道:“堡主慈悲,何不贩药给金兄治好脸上之伤?”

欧阳文泉道:“只吃药物不行,得老夫亲动手术。”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可惜老夫没有时间?”

语气突然一变,接道:“你们三人,天各一方,怎会走在一起?”

玉娘子望了金小方一眼,道:“这要问金小方了。”

金小方无可奈何他说道:“在下也和欧阳堡主一样。”

欧阳文泉脸泛怒意,冷冷说道:“和老夫一样?”

金小方道:“是的,在下也是受那泥塑的金童玉女之命,黄木道兄,也是在中毒之后,被人控制了他的行动。”

欧阳文泉只觉脸上一热,怒意顿消,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在此作甚?”

金小方道:“讨债。向加害兄弟之人讨债。”

玉娘子道:“这泥塑的金童玉女,只不过被他们借作利用之物,其实,还不都是人在背后捣鬼。”

黄木道人道:“在那仙女神像之后,有一个地道,不知通向何处,他们就利用那地道行动。”

欧阳文泉啊了一声,道:“你们聊聊吧!老夫有事,先走一步了。”也不待玉娘子等答话,举步向外行去,眨眼间消失在殿外夜暗之中。

小室木门,呀然而启,高万成缓步行了出来。

玉娘子道:“高兄,你如是早出来片刻,就可以留下欧阳堡主了。”

高万成摇摇头,道:“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他似乎是有难以言喻的苦衷,只怕是很难留得住他。”

玉娘子道:“想不到太平堡主欧阳文泉,竟也会受命仙女庙中的金童玉女。”

高万成道:“那神秘组织中,有不少雄才大略人物,不知他们用什么手段,竟能使一代怪杰欧阳文泉甘心听命。”

玉娘子轻轻叹息一声,道:“高兄,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高万成道:“目下为止,咱们还没有接触过那神秘组织中的人物,但他们能够控制了欧阳文泉,情势就又当别论了。”

玉娘子道:“高兄的意思是……”

高万成道:“咱们把敌人估计的大低了。”

金小方啊了一声,道:“高兄可是又有了别的打算?”

高万成道:“在下已禀报了敲门门主,准备即刻传令,调集敝门中的剑士、高手赶来此地。”

玉娘子道:“目下咱们还不知道敌人是谁,纵然尽出你们金剑门中的精锐,看来也是无补于事啊!”

高万成道:“话虽不错,但有备无患,如是咱们人手不足,随时可能被他们设计困住,而且,咱们既不知对方是谁,我们也不用笃守信义,敌暗我明,看来只有以众多的人手对付他们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整个大殿四周,如是有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人多势众,未必就有着必胜之能,本门中人,素以智谋取胜。”

声音回荡在大殴之中,引得玉娘子等,个个流目四顾,找寻那发话之人。

高万成虽然是早已有备,心中也明白那发话人凭仗深厚的内功,把声音送到远处,重又折了回来。

所以,听起来,才有着满殿回荡的余音,叫人听不出那发话人何在。

但他心中早已有备,事情发展既然在预料之中,自然是沉得住气,当下冷笑一声,道:

“在下愿毁去这庙中之物,你朋友可以现身了。”

只听那冰冷的声音,应道:“你如说出我藏身何处,我就立刻现身和尔等相见。”

这一次高万成十分留心,顺着那声音传来之处,回目一顾,立时说道:“朋友你躲在仙女神像之内。”

此言一出,玉娘子等所有的目光,都转注在那仙女神像之上。

但闻一阵呵呵大笑之声,传入耳际,仙女神像之后,缓步行出一个身着青衫,而色枯黄的人来。一现身,立时说道:“金剑门中的智多星,果然是名不虚传。”

高万成打量了那人一眼,道:“你朋友夸奖了。”语声一顿,接道:“阁下戴了人皮面具。”

青衫人笑一笑、道:“不错,本门中人,有一个很特殊的规定,那就是除了和上司会晤之外,不以真面目和人相见。”

高万成道:“阁下既然是戴着面具,终有取下的方法。”

青衫人道:“不错,但那要费很大的手脚。而且,你一旦取下区区面具时,你们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而已,他已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了。”

高万成道:“这么说来,我们如想是保留活口时,只有任你戴着面具了。”

青衫人道:“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语声一锤,接道:“其实我是何许人,什么身份,似乎是都无关紧要,这对咱们要谈的事,并无帮助。”

高万成道:“和贵门中人接触,有如雾中看花,叫人难辨真假。”

青衫人道:“真假之辨,并非太难:以你高万成的智能,应该是很容易从谈话举动之中,分辨那人是否能做得主。”

高万成目光盯注在那青行人的身上,道:“就能阁下来说吧,高某就无法分辨你是个什么诈的身份,又能做得几分主意。”

青衫人冷冷说道:“如是在下做不得主,也不会出面和你谈判了。”

高万成道:“贵门中人,神秘莫测,真真假假,外人如何能弄得清楚真正面目,今天谈好了,明天你又可以变龄,我们连一个对证之人也是无法找到。”

这当儿,那小室木门突然大开,王宜中缓步行了出来。

青衫人望了玉宜中一眼,道:“这一位,就是贵门新任门主了。”

高万成道:“不错,你们掳掠去的,就是敝门主的令堂。”

王宜中打量那青衫人一眼,道:“我母亲现在何处?”

青衫人道:“她很好,也很安全,这一点阁下可以放心,”

王宜中道:“我要如何才能见到我母亲?”

青衫人道:“有两个办法。”

王宜中道:“请教第一个办法。”

青衫人道:“贵门中如若能答允,接受我们的令渝,那是最好不过了。”

王宜中道:“这办法不行,请教第二个办法。”

青衫人道:“王门主和在下同去见令堂。”

王宜中接道:“这个可以,咱们几时动身?”

青衫人道:“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王门主只能远远地看看。”

王宜中接道:“说儿句话也不成吗?”

青衫人道:“说几句话,大概可以,不过你不能接近令堂,这只是证明一下令堂无慈,然后,你再仔细地想想我们提出的条件,三日后给我们答复。”

王宜中沉吟不语,良久之后,高万成却接口说道:“可以,我们去瞧瞧之后,再作商议。”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在下先要对阁下提出一点警告。”

王宜中道:“什么警告?”

青衫人道:“看到令堂之后,你最好别妄图出手抢救,那很可能招致令堂的生命之危。”

王宜中道:“在下记得了。”

青衫人道:“好,咱们可以动身了,在下替门主带路?”举步向外行去。

高万成道:“慢一点!”

青衫人停下脚步冷笑一声,道:“怎么,诸位可是想衡量一下在下的身手吗?”

高万成摇摇头,道:“朋友不用误会,在下只是想请教朋友几件事情。”

青衫人道:“好!你说吧。”

高万成道:“贵门中人,近月以来,似乎是专门和我们金剑门作对,是吗?”

青衫人道:“贵门是武林中第一强大门户,盛名所至,实已掩过了少林武当。”

高万成道:“但我们金剑门已近二十年未在江湖上活动了。”

青衫人道:“不幸的是,本门正准备崛起江湖之时,贵门却亦有重振雄风之心,这就造成了贵我两门中极大的冲突。”

高万成道:“所以,贵门准备先把我们金剑门压制下去。”

育衫人道:“好说,好说,金剑门如若能和本门合作,定可在江湖上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局面。”

高万成道:“这件事似乎辽言之过早,以后咱们再谈不迟。”

青衫人道:“不错,咱们应该先去看看王夫人。”

玉娘子突然格格大笑起来,她笑的十分凄厉,听得全场中人,都不禁为之一呆。

青衫人一皱眉头,道:“你笑什么?”

玉娘子道:“你们自夸对人性有着重深的认识,但小妹觉着,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青衫人道:“什么事?”

玉娘子道:“人是活的,他们随时可以变。”

青衫人道:“不论他们变化多大,都无法逃出我们的掌握。”

玉娘子笑一笑,道:“我现在就想证明给你瞧了。”

青衫人道:“你如何证明?”

玉娘子抬手拔出肩上长剑,道:“你亮兵刃,咱们动手先打一架。”

青衫人似是大感意外,道:“你要和我动手?”

玉娘子道:“不错,我倒要瞧瞧,武功和人性,在生死交关时哪个重要?”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你当真是要和我动手吗?”

玉娘子道:“难道我给你阁下说着玩吗?我已经叫了阵,亮不亮兵刃,那是你的事了。”

王宜中突然踏前一步,挡住了玉娘子,道:“玉姑娘。”

玉娘子皱皱眉头,道:“王门主有什么事?”

王宜中道:“此时此刻,两位最好不要动手。”

玉娘子退:“这什么?”

王宜中道:“不能耽误时间,在下要劳动这位朋友,带找去见母母亲。”

玉娘子道:“等他杀了我之后,再带你去如何?”

王宜中道:“姑娘没有把握胜他吗?”

玉娘子笑一笑,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觉着他的武功可能会强过我。”

王宜中道:“那你为什么和他动手?”

玉娘子道:“我要让他知道,人性之中,有着光明的一面,那就是大义之所在,视死如归。”

青衫人道:“也许咱们动手之时,姑娘会把我杀死。”

王宜中听得一呆,道:“是啊!如是你们在动手之时,你杀死了这位朋友,在下岂不是无法见到母亲了吗?”

玉娘子道:“王门主之意呢?”

王宜中道:“请姑娘暂时退避一下,来日方长,你们以后,还有动手的机会,但我只有一次见母亲的机会。”

玉娘子目光转到高万成的脸上,道:“高兄,你有何高见?”

高万成道:“在下自然是遵奉我们门主之见。”

玉娘子道:“你们都很自私。”

青衫人道:“这就是人性中一部分,充满看自私贪欲。”

王宜中冷冷说道:“在下去见母亲一面,那是为人子的孝道。”

青衫人道:“不错,这就是善的一面,因为我们捕了王夫人,整个金剑门就如同被捆了手足的人,无法施为。”

高万成淡淡一笑,道:“阁下很得意啊?”

青衫人道:“诸位都是江湖上出类拔荤的人物,本门中苦研数十年的人性学,施到诸位身上,求得了不少证明,一切发展,都在我们预料之中。”

王宜中剑眉耸扬,俊目放光,一向说话和缓的口气,突然间变的十分严肃,道:“阁下且慢得意,目下你们只不过小有成就,金剑门还未开始有还击举动。”

这几句话,说的豪气干云,一反他平时柔和性格。

高万成道:“贵门自呜得意,大约认为已经对人性了解的十分深刻,但你们却无法了解善良人含有着莫可预测的突变。”

突然间,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老朽的小女如何了?不知老朽是否也能见她一面。”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人,正是欧阳文泉,大殿中这么多高手,竟然无人知晓他何时进入了殿中。

欧阳文泉两道目光盯注在那青衫人的身上,似是在等待着回答。

青衫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欧阳堡主,令媛安全得很。”

欧阳文泉道:“老夫相信你说的不错,不过,在下在未见到小女之前,老夫心中,总难免有些不安。”

青衫人笑一笑,道:“父女天性,欧限堡主对令媛的关心,在下自然明白,不过,此刻,在下要伴王门主去见他的母亲,老堡主求见爱女的事,只好暂时缓一缓了。”

欧阳文泉冷冷说道:“金剑门王门主能见他的母亲,老朽就不能去见小女,这未免有些厚此薄彼吧!”

青衫人道:“世上事,总该有一个先来后到,金剑门比你欧阳堡主早来了许久,而且在下已然答允了王门主。”

欧阳文泉道:“贵门齐人,一向不讲信义之道,答应了也可以重新改变啊!”

王宜中正想出言抗辩,却被高万成示意阻止。

青衫人冷冷说道:“欧阳堡主,金剑门比你们太平堡的实力如何?”

欧阳文泉道:“很难说啊,金剑门中人,都是江湖上卫道之士,高手众多,我太平堡却是闭关自守,人数虽不及金剑门,但天下任何人也不能轻犯敝堡。”

青衫人道:“欧阳堡主,暂请退下,在下已决定了先带王门主去见他母亲,不过……”

欧阳文泉接道:“不过什么?”

青衫人道:“不过,在下可以答允欧阳堡主,明晚时分,带堡主去见令媛。”

欧阳文泉道:“如是老夫不肯答允呢?”

青衫人道:“不答允,也得答允。”

欧阳文泉脸色一变,道:“老夫想出一个很公平的办法,来决定阁下先带老朽去探望小女儿,还是先带王门主去见他母亲?”

青衫人道:“什么办法?”

欧阳文泉道:“由金剑门王门主和老朽同时出手,对付阁下,哪一位先擒住阁下,阁下就先带哪一个去。”

青衫人道:“欧阳堡主,你敢拿我作为赌注,不觉得大大胆一些吗?”

欧阳文泉道:“老夫思女心切,顾不得这许多事了。”

青衫人道:“如果我是你欧阳堡主,我会想到爱女的生死,不会出此下策。”

欧阳文泉道:“我已替贵门中做了不少的事,但却一直未见过小女一面,她是生是死,老朽完全不知,如是他被你们害死,老朽不但不会再替贵门效力,而且我要替小女报仇。”

青衫人道:“令媛报好。”

欧阳文泉道:“这话我听过很多次了,但耳闻为虚,眼见是实,老朽非得亲眼瞧瞧小女才能相信。”

玉娘子突然接口说道:“你们自识对人性了解甚深,不知是否算入了父慈、子孝的天性。”

青衫人冷然一笑,道:“欧阳堡主,你可以退出去了?”

欧阳文泉道:“老朽还未见小女。”

青衫人道:“明天来此,区区带你去见令她,如是你执迷不悟,在此缠闹不休,那是给令媛找苦吃了。”

欧阳文泉脸上泛现出激愤之色,胸前长须,无风自动,显然,他内心之中,正有着无比的痛苦。

但慈爱的父女天性,使得欧阳文泉总算忍隐下心中怒火,黯然叹息一声,道:“希望你说话算话,明晚上我再来请命。”

言罢转身而去。

欧阳文泉武功、医道,双绝武林,江湖上人物,对他是又敬又怕,玉娘子等看到他含悲忍怒而去,无人敢开口说话。

青衫人目睹欧阳文泉离去之后,才冷然一声,道:“欧阳堡主在武林的声誉如何?”

高万成道:“望重一时,武林中人,都对他另眼看待。”

青衫人道:“不错,他武功之高,当世之中,无几人能够与他抗争,但他却对在下之命,全然不敢反抗。”

玉娘子道:“他只是为女儿,忍下一口气罢了。但他心中对你的恨怒,实已到了极点。”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们会善待欧阳姑娘,也会要他继续为我们效命。”

语声一顿,目光转到王宜中的身上,接道:“你是门主之尊,想来,必然带几个属下同行了。”

王宜中道:“不知我能带几人同行?”

青衫人道:“王门主准备带几个人?”

王宜中略一沉吟,道:“五个人行吗?”

青衫人摇摇头,道:“太多了。”

王宜中道:“三个呢?”

青衫人道:“念你是一门之主的身份,准许你带两人随行,连你一共三个。”

王宜中回顾了高万成一眼道:“高先生,我带什么人去?”

高万成道:“属下随行,另一个请严护法同去。”

玉娘子笑一笑,道:“高兄,贵门中四大护法既然不能同去,又何必硬把他们拆散,如若你们能够相信小妹,小妹愿意同往。”

高万成笑一笑,道:“此去不是和人动手,谁去都是一样,但不知门主之意如何?”

玉娘子目光转到王宜中的身上,道:“王门主是否相信贱妾?”

王宜中道:“在下自然相信姑娘。”

玉娘子道:“好!那就成了,咱们动身罢!”

高万成淡谈一笑,道:“姑娘不用急,敝门主既然答应了,那就一言如山,请诸位在此梢候,在下去去就来。”

青衫人道:“贵门中高手如云,想必在仙女庙外,另有埋伏了。”

高万成不理那青衫人,却回顾了玉宜中一眼,说道:“禀告门主,敌人太恶毒,如是咱们还心存仁慈,那就要步步为人所制了。”

王宜中似是还未了然高万成言中之意,问道:“我们应该如何?”

高万成道:“如着这位朋友,有什么轻举妄动,门主立刻出手博杀。”

王宜中点点头,道:“我明白。”

高万成纵身一跃,飞出大殿。

金小方道:“你朋友原来是人,既然是人,在下就不怕了。我们虽非金剑门中人,但对你朋友,却有着根深的记恨,但贵门中的实力强大,我们不得不借重金剑门的力量对付阁下了。”

玉娘子道:“这等同仇敌汽的人性,不知是否也在你们计算之中?”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大约诸位觉着敝门在这仙女庙中,只有区区一个人。”

玉娘子道:“难道你们还有埋伏?”

青衫人笑一笑,道:“让你们见识一下。”

语声微微一顿,高声喝道:“金童玉女何在?”

但闻砰砰两声,仙女两倒的生意,玉女突然暴开,尘土飞扬中,走出一对十二三岁的男女出来。

男着红色劲装,女着绿色紧身衣服,两个人都背着一把宝剑。玉娘子细看两人背上之剑,比一般的剑短了一尺,大约是配合他们年龄和矮小的身材之故。

这变化,使得全场中人,都为之震骇不已,不知道这大殿中是否还有埋伏。

只见那红男、绿女,齐齐行到青衫人的身侧,欠身一礼,说道:“金童、玉女恭候吩咐。”

王宜中仔细瞧去,发觉这一男一女,都长得十分俊俏,男的唇红齿白,女的俏丽污艳,竟然都未戴人皮面具。

青衫人笑一笑,道:“这些人,只见识了本门中的心计智略,还未见识过咱们的武功,你们给他们见识一下。”

左侧金童、右面玉女,齐齐欠身答应,雷然回过身子。

金童右手一抬,拔出宝剑,道:“哪一位愿意赐教?”

黄木道长一侧身,道:“我来?”大步欺了上来。

那红衣童子脸上仍然带着微微的笑容,道:“你亮兵刃吧?”

手中短刽一挥,攻了过去。黄木道断剑一扬,暗运内力,硬向短剑之上封去。

那红衣童子油滑得很,而且变招诡异,忽然一沉腕,短剑由直攻变成斜劈,顺着黄木道长的断剑削了下去。

这一招,奇特突出,迫的黄木道长疾快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红衣童子一剑迫退了黄木道长,抢得先机,立时欺身攻了上去,剑招绵绵不绝,有如长江大河一般,连连攻出。

黄木道长被势所迫,只好完全改采守势,希望能找得一个机会,争回主动,展开反击。

玉娘子眼看那红衣童子剑招,凌厉绝伦,心中大是震骇,忖道:如是黄木道长败在红衣童子之手,那可是一柱大大的丢人事情。

心中念转,高声喝道:“住手。”

那红衣童子刮眉疾劈三剑,把黄木道长迫退了两步,停手不攻,道:“什么事?”

玉娘子道:“黄木道元手中长剑只余下半截,动手不便。”

红衣童子道:“那又怎么办呢?”

玉娘子道:“把我的兵刃借给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红衣童子,剑招虽然凌厉,但为人却是和气得很,微微一笑,道:“好!”

玉娘子缓步行了过去,道:“道兄武当剑法,向以绵密见长,你手中断剑尺寸不足,发挥不出威力,小妹的长剑供给你。”

黄木道长接过宝剑,道:“多谢姑娘。”

青衣人和那绿衣女童,都静静地站在一侧望着几人,未再接口。似乎是他对那红衣童子,有着很大的信心。

只听那红衣童子喝道:“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

黄木道长道:“好了。”

红衣童子道:“那你小心了?”

右手一挥,长剑横斩过去。

这一次,黄木道长十分小心,不愿让他再占去先机,闪身避开,长剑一招“天外来云”

直点前胸。

红衣童子微微一笑,一伏身,竟从长剑下面攒了过来,手中剑横斩双腿。

这一招,突如其来,迫得黄木道长又向后退了两步。

红衣童子微微一笑,短剑挥动,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黄木道长手中虽有了完好的长剑,但那红衣童字短剑精妙的攻势,每有制敌先机的变化。

两下文手了二十余招,黄木道长竟然未能攻出一招,连气带急之下,竟然满头大汗,滚滚而下。

玉娘子一皱眉头,付道:“这童子剑招奇妙无比,再打下去,不用施下毒手,气也要把黄木道长气死了。

她一向自作主张惯了,心中想到,立刻就付诸行动,当下高声说道:“住手。”

那红衣童子停下短剑,道:“你又有什么事了?”

玉娘子道:“你的剑法,十分精奇,大姐姐我么,想领教你几招。”

红衣童子笑一笑,道:“你心中有些不服气,是吗?”

玉娘子道:“不错,我是有些不服。”

红衣童子道:“这么吧!你们两个人一起上吧!”

玉娘子一皱眉头,道:“小兄弟,你口气不觉着太大一些吗?”

红衣童子笑一笑,道:“你们上来试试看吧!”

玉娘子伸手检起那黄木道长半截断剑,道:“道兄,咱们联手上吧?”

红衣童子笑一笑道:“小心了?”一剑刺向玉娘子前胸。

玉娘子听剑一扬,横向剑上封去。

黄木道长想到自己两人联手,对付一个年轻的堂子,心中大是不安,迟迟不肯出手。

红衣童子淡淡一笑,道:“你怎么不上呢?”短剑一探,刺向黄木道长。

形势所迫,黄木道长不得不挥剑还击过去。三个人立时打在一起。

那红衣童子短剑挥展,分别攻向两人。

这红衣堂子的剑招十分奇厉,对付黄木道长一个人时占尽了优势,加上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玉娘子,仍然是占尽优势。

只见他剑光纵横,左刺右点,仍然是攻多守少。

王宜中看的大是奇怪,暗道:“这红衣童子剑招似乎是十分怪异,含蕴着十分强大的暗劲。”

原来,两人联手打了十几招后,竟然是攻势愈来愈少。

金小方看的心中又气又怕,付道:“这年轻娃儿,看来不过十几岁,如何能练成这等剑法。”

那红衣童子,剑招怪异,奇而不辣,虽然把玉娘子和黄木道长逼的团团乱转,但却一直未伤到两人。

他小小年纪,独斗两个武林高手,仍然绰有余裕,回顾了金小方一眼,道:“他们俩已呈不支之状,阁下如是有兴,何不加入战圈,和他们联手合力。”

金小方怔了一怔,道:“要我也出手吗?”

红衣童子道:“不错,要你也加入这场搏斗之中。”

金小方道:“阁下要独斗三人,未免口气太大了一些吧?”

红衣童子道:“我如没有把握,也不会向你挑战了。”

金小方亮出双环,欺身而上。

红衣童子剑势扩展,一眨眼间,把金小方也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

三个人两支剑,一对金环,左冲右突,始终无法冲出那红衣童子的剑光。

王宜中也看得大为震骇,心中暗暗忖道:“这红衣童子的武功,有如浩瀚大海,增加上一两个人,似乎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这时,高万成缓步行了进来,抬眼一顾场中形势,不禁一呆,王宜中缓步行了过去,低声说道:“高先生,瞧得出这是什么剑法吗?”

高万成道:“瞧不出来。”

王宜中道:“很奇怪。一个人和他动手时,他剑法具有无上的威力,三个人合力对付他,他亦是这等威势,似乎如浩渤大海一般,全然不放在心上。”

高万成低声说道:“属下瞧不出来这是一套什么剑法。”

王宜中道:“那红衣童子自负得很,自动向人挑战,我担心他等一下会向我挑战。”

高万成道:“这个,这个……”

他还未说完话,那红衣童子已然开了口,道:“哪一位是金剑门主?”

王宜中暗道,找上来了。口中却说道:“在下便是?”

红衣童子道:“我很想领教一下金剑门主的剑法,不知你愿否赐教?”

王宜中呆了一呆,不知如何回答。

高万成高声说道:“本门中门主之尊,如何能和你动手。”

那站在旁侧的绿衣女袁,突然格格一笑,道:“我呢?”

王宜中道:“你要怎样?”

绿衣玉女道:“想和你打一架,怎么样?”

王宜中摇摇头,道:“你也不成,我更不能和一个女孩子动手。”

绿衣女童笑一笑,道:“休既是不愿动手,只好由我动手了。”

右手一抬,长剑出鞘,直向王宜中刺了过去。

王宜中本来不会武功,但他眼看那绿衣女童一剑刺来,本能的向旁侧一闪。绿衣女童剑势未老,剑招已变,短剑闪起了两朵剑花,王宜中但见剑光耀目,寒芒闪了两闪,一点寒铁,直通在咽喉之上。原来,绿衣女意的短剑已然逼上了王宜中的咽喉。

高万成心中大力震骇,暗暗付道:这小丫头好快的剑法。但他乃是久走江湖,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心知此刻,如若不能镇静应付,对门主的安危大有影响。所以,他的手触到文昌笔时,又放开了去。

那绿衣女童剑头徽微转动,在王宜中的脸上轻轻掠了一转,又指在了王宜中咽喉之上。

王宜中倒是神色镇静,冷冷说道:“你要杀了我吗?”

绿衣玉女道:“你可是觉着我不敢?”

王宜中道:“你敢杀我,可是我不怕死。”

绿玄女童淡淡一笑,道:“想不到金剑门主,竟然是这样一位不堪一击的人。”

王宜中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回答,呆在当地,想不出话说。

高万成缓缓向前两步,笑道:“小姑娘,收了宝剑,在下要告诉你两句话。”

绿衣玉女闻言收了宝刽,道:“什么事?”

高万成道:“敝门主领导金剑二百位以上高手,自是身负绝技的人物,不过,他不愿意出手伤你罢了。”

绿衣玉女笑道:“你说他能伤我?”

高万成道:“不错,他可以伤你,而且只不过举手之劳。”

绿衣玉女道:“我不信。”

高方成一皱眉头,道:“要如何你才能相信呢?”

绿衣玉女道:“要他出手试试?”

高万成回顾了王官中一眼,道:“禀告门主,今日之局,已成骑虎之势,门主如不露两手绝技瞧瞧,只怕是无法震服这一对金童、玉女了。”

王宜中心中头茫然不知如何表现出武功,才能震股两人。

高万成目光一掠大殿四周,道:“门主就在这木柱上,露一手给他们瞧瞧吧!”

王宜中缓步行近木柱,心中却暗暗付道:我要如何出手,方能表现呢?

他希望能从高万成的口中,得到一点指示,但那高万成竟然不再说话。

王宜中心中忖思,人已行到木柱旁边,回头望去,只见高万成一脸肃然之色,默然不语。

王宜中无可奈何,缓缓举起右手,晴运功力,全力拍出一掌。所谓全力拍出一掌,不但是击在木柱上的力量很大,而旦掌内蕴含的内劲,是他所有的功力所聚。

他无法顶想到这一掌击在木柱上状况如何,是以,掌力击中木枕之后,仍然肃立在原地未动。

只听一阵索索轻响,殴上的积尘纷纷落下,那巨大的木柱,仍然屹立无恙。

绿衣玉女望了那木柱一眼,笑道:“就是这样吗?”

高万成道:“姑娘行近那木柱瞧瞧吧!”

绿衣玉女道:“我看没有什么损伤,不过,这人到有一把气力,这等巨柱,能震得尘上纷纷落下。”

心中转念,右手短剑突然伸了出去,点在木柱之上,说也奇怪,短剑一和那木柱接触,那木柱中掌之外,突然化成粉屑,落了下来。

这等外不见伤痕的绝世功力,不但那绿衣女童大为震骇,就是那青衣人也看的为之愕然不已。

高万成缓缓说道:“姑娘觉着如何?”

绿衣玉女撇了撇小嘴巴,道:“的确是很惊人,不过他如若和我比剑法,不一定就能胜得过我。”

高万成道:“他不用和你比剑,只要出手一掌,就可以取你之命。”

绿衣玉女道:“他根本就没有碰触我的机会。”

那青衫人突然大声喝道:“住手。”

那红衣童行正自杀得起劲,听得大喝之声,短剑左震右荡,逼开了三人兵刃,跃出圈外,道:“什么事?”

一眼瞧到那巨大木柱,木屑脱落的情形,不禁一呆。

那青衫人目光转到王宜中的脸上,缓缓说道:“金剑门的门主,果然非同凡响,在下今一日算开了一次眼界。”

王宜中道:“阁下几时带我去见我母亲?”

青衫人道:“立刻动身。”

转眼望了那红男绿女两位童子一眼,道:“两位回去通报一声,就说在下立刻带王门主会晤王夫人,叫他们安排一下。”

金童,五女齐齐应了一声,还剑入鞘,纵身一跃飞出大殿而去。

玉娘子望着两人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道:“那娃儿不知用的什么剑法,含蕴着极强的阴柔之力,使我们攻出的剑势,常常失去准头。”

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问高万成,但高万成亦不知那剑法出处,只好装着听不见了。

这时,那根粗大的木柱,虽然已停下滚落木屑,但已脱落大半。

没有人知晓,那一段木柱,是否已整个的毁去,无人再敢去触摸。

王宜中表演这一手后,也使那青衫人对他增加了不少敬畏之心,流现于神情之间。

只见他轻轻抱拳一礼,道:“王门主!咱们可以动身了吗?”

王宜中回顾了高万成一眼,道:“高先生,咱们几时去。”

高万成道:“回门主的话,咱们立时可以动身了。”

高万成低声对黄木道长和金小方道:“两位请留此片刻,自会有人过来招呼。”

此情此景之下,黄木道长和金小方,都已是别无选择,似乎是只有听从那高万成的指示一途,留在这里等候,当即点点头应道:“我们等候高兄归来。”

高万成道:“不用等我,我已经替诸位安排好行止。”

金小方一抱拳,道:“多谢高兄。”

第二十六回 相约比武第二十四回 讨价还价第十一回 金剑新主第五回 隐世仙侠第三十二回 及时救援第三十四回 销魂荡魄第十七回 神出鬼没第八回 拔刀暗助第二十一回 神功却敌第七回 万全一诺第十七回 神出鬼没第三十回 严阵以待第十九回 强敌迭至第十七回 神出鬼没第十三回 大智若愚第十一回 金剑新主第二十二回 巧破毒计第三十一回 同床异梦第三十二回 及时救援第二十三回 尽入掌握第二十九回 谜天人帮第一回 满城风云第二十四回 讨价还价第二十四回 讨价还价第三十四回 销魂荡魄第九回 踏雪寻梅第七回 万全一诺第三十五回 大破罗汉阵第二十七回 索债逼婚第十七回 神出鬼没第十二回 夺魂一剑第三十三回 鸟尽弓藏第二十九回 谜天人帮第三十四回 销魂荡魄第三十回 严阵以待第四回 神乎其技第十六回 故弄玄虚第三十回 严阵以待第三十一回 同床异梦第十五回 阴魂不散第三十回 严阵以待第二十六回 相约比武第三十回 严阵以待第三十二回 及时救援第三十二回 及时救援第二十九回 谜天人帮第三回 夜探王府第二十三回 尽入掌握第三十五回 大破罗汉阵第二十七回 索债逼婚第二十二回 巧破毒计第一回 满城风云第一回 满城风云第二十一回 神功却敌第七回 万全一诺第二十三回 尽入掌握第九回 踏雪寻梅第二十五回 母子重聚第九回 踏雪寻梅第二十三回 尽入掌握第一回 满城风云第十三回 大智若愚第十四回 棋差一着第十九回 强敌迭至第十回 莫测高深第一回 满城风云第二十九回 谜天人帮第三回 夜探王府第二十二回 巧破毒计第二回 风尘奇人第十五回 阴魂不散第二十一回 神功却敌第五回 隐世仙侠第四回 神乎其技第三回 夜探王府第九回 踏雪寻梅第二十九回 谜天人帮第二十三回 尽入掌握第八回 拔刀暗助第三十四回 销魂荡魄第三十五回 大破罗汉阵第六回 计救死囚第十三回 大智若愚第五回 隐世仙侠第三回 夜探王府第十八回 潜龙在渊第八回 拔刀暗助第十二回 夺魂一剑第十七回 神出鬼没第三十一回 同床异梦第三十二回 及时救援第二十七回 索债逼婚第二回 风尘奇人第二十二回 巧破毒计第三十一回 同床异梦第三十三回 鸟尽弓藏第八回 拔刀暗助第十四回 棋差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