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万道光芒之中,青丘国的皇宫巍然耸立,气势非凡,红色砖墙、琉璃瓦片,金碧辉煌,远远看去,连绵不绝的精致屋脊一处接着一处,屋脊上的兽型也各有不同,雕琢精美华丽,丝毫不逊于蛇族的皇宫。
在皇宫门前,白瑞扶着雪儿下了马车,宫门口已有无数王公大臣等候在门口了,便是宫中的公主们也来了,为首的是淑敏公主,她上前盈盈然施礼,白瑞点了点头,道:“王妹不必多礼。”
淑敏起了身,又来见过雪儿,雪儿忙要回礼,却被白瑞拉住了胳膊,雪儿一愣,抬起头来,却见白瑞微微摇头,雪儿撇了撇嘴,淑敏来招呼自己,自己不回礼岂不是很没有礼貌?
白瑞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要在众人之前树立雪儿的威信,他要让狐族的百姓们都知道,在这青丘国中,得罪了自己不要紧,但万万不能得罪了自己这位妹子。
淑敏公主原也是聪明伶俐的人儿,明白白瑞的意思,心中虽然不免伤心以后哥哥再也不是最疼爱自己的了,却也老老实实的顺着白瑞的意思做了,常年的宫中生活,她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她身后的那些小公主们,觉悟就没这么高了,特别是那些年幼的,见到雪儿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公主,都有些愤愤不平了,身为王族的优越感又出来了,其中一个骄横的小公主尖声尖气的说道:“这个姐姐是哪儿来的呀?我从来没有见过呢!不知道是哪位高贵的母妃所出?”她年纪小不懂事儿,又自持母妃是尊贵的王族后代,见了雪儿爬到自己头上,便心生不喜,混忘记了雪儿的母妃就是狐王的母妃,或许她也不在乎,毕竟她的母家是尊贵的王族中人。
淑敏却是一惊,这位王兄虽然往日里对自己十分宠爱,当初登上王位之后也不曾去迫害那些幼年的小公主,但那只是因为王兄幼年之时自己不曾欺负过他,甚至帮过他,而那些小公主碍不了大事,只要安分做人,他自然不会随意迫害,为狐族带来不稳定因素,但是若那些小公主们妨碍到了他,他绝不会心慈手软,而现在……淑敏心中突的一跳,正要上前将那小公主拉回去,白瑞却已经冷哼了一声。
“你很好奇雪儿母妃的身份吗?那本王不妨告诉你,雪儿母妃的身份比你们高贵!”白瑞声音森冷,甚至带着几分阴毒之意来,让周围众人都是心头暗惊,想起了当年他初登王座时展现出来的毒辣手段。
白瑞嘴唇勾勒出一丝阴冷笑意,冷冽的眸子在那个口出不逊的小公主身上打转,那眼神很是怕人,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豹子,嗜血残忍,随时随地会扑上来咬破猎物的咽喉,死亡的气息迫近了那个小公主,到底只是一个孩子,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心下立刻就怕了,低着头不敢做声,有些后悔刚才的一时失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很美面,自己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呀!为什么要给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赔礼认错呢?
“来人,张氏教女不利,夺张氏德太妃头衔,废为末等宫女,淑琳骄横无礼,以下犯上,夺取千年修行,打入惠山。”冷寒刺骨的话语从白瑞的口中吐了出来。
小公主立刻腿就软了,瘫痪在地,直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愣愣的望着白瑞,难以相信他的处置结果,惠山?那儿是一处压制灵力的所在,被废去道行的,在别的地方尚能修行,可若到了惠山,却再没有修行的可能了,也就意味着小公主将变成一只普通的狐狸,经受生老病死,而且惠山之上到处都是凶猛野兽,小公主变做狐狸之后只是一只普通幼狐,到了那儿就是被老虎吃的命,那血肉横飞的样子已经出现在了小公主的面前。
小公主愣愣的说不出话来,直到淑敏上前说话求情了,才将她惊醒,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爬到白瑞的脚边,连连磕头求饶:“不要,不要,王兄,我知道错啦,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白瑞不为所动,鄙夷的看着跪在脚下的人,好似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一样,他心中有些报复的快意,她不是看不起雪儿的出身吗?要知道一个人的尊贵与否并不是由她的出身决定,而是由上位者来决定的,当初自己可以让她高高在上的坐在公主的宝座上,现在也能够一脚将她提到地狱尘埃之中。
小公主见白瑞冷笑着始终不说话,心中越发的怕了,转眼间看见雪儿略带几分同情的望着自己,她立刻就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赶紧爬了几步,抓住了雪儿的一摆,连连摇晃着,求道:“姐姐,好姐姐,你给我求求情,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她说着话嘤嘤的哭泣起来了,好不可怜的模样。
雪儿本来就是一个心软的人,见小公主哭得甚是凄惨,心中便软了下来,轻轻拉扯了一下白瑞的衣裳,抬起头来时一脸的祈求。
“真是小笨蛋!”白瑞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雪儿一眼,自己是在为她树立威信,这个小家伙居然还不领情,这小公主刁蛮任性,可没有雪儿那样的好心肠,今天就算自己在雪儿的求情之下将她放了,她也不会记得雪儿的好处,没准儿还会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中,寻到机会就找雪儿报仇雪恨,到那时候悔之晚矣。
想到此处,白瑞冷着脸对这两旁的侍卫说道:“怎么?没有听到本王的话吗?”
两边侍卫见王发怒,连忙弯腰躬身告罪,然后一个一边,拽起了小公主就往外面拖,蔚蓝的天空下,回荡着小公主凄惨的求饶声,听得人心中发颤,都明白了雪儿在王心目中的重要性,淑敏身后的小公主们更是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有几个暗自庆幸刚才淑琳抢在前头说话,否则没准儿现在被拖下去废除道行的就是自己了。
白瑞扫视了众人一眼,见众人看着雪儿的脸上多了几份敬意和惧怕,心中满意了几份,也不多说什么,又将雪儿的小手挽了起来,说道:“我们走吧。”又对淑敏点了点头,淑敏领着一群小公主不远不近的跟在白瑞的后面。
雪儿回宫之事早就被报到狐族宫殿之中了,因此宫殿已经收拾妥当,就在临近白瑞寝宫的附近名为玉寰轩的地方,由于白瑞尚未娶后,宫中又无太后,这后宫中的事情都是淑敏全权做主,这玉寰轩就是她命人布置的,豪华雅致,比她自己居住的宫殿还要好了几分,原先是挺有自信的,但当先前看了白瑞对雪儿的宠爱之后,心里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后悔,觉得雪儿的宫殿该当比照着白瑞的寝宫来布置,这才妥当呀!白瑞绝不能接受雪儿居住的地方比他的差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淑敏跟着白瑞、雪儿进了玉寰轩,脸上挤出微笑,对雪儿说道:“好妹妹,这儿还好吗?你们来得匆忙,我也只派人稍作打理,还有些东西没有进来,若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我马上就让人改了去。”她说话小心,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又小心的看了看白瑞的脸色,可惜白瑞的目光此时集中在雪儿的身上,对淑敏的不安并没有看在眼里。
雪儿是个很为人着想的小家伙,才不会多提要求,更何况她觉得自己突然来这儿已经给白瑞添了不少麻烦,怎么还能再要求多多呢?连忙点头说道:“这儿很好,我很喜欢。”又冲着淑敏甜甜一笑,说道:“多谢姐姐。”她原先因为冷夜臻的缘故,和淑敏还有几分小过节,不过早已经烟消云散了,而且淑敏又为自己布置了这么一座漂亮宫殿,自己怎么能再斤斤计较呢?况且她还是自己的妹子呢,曾听臻说,在白瑞落魄的时候,几个公主之中,对白瑞最好的就是这位淑敏公主了,她是一个好人。
听得雪儿这话,淑敏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再看白瑞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她就笃定了七分,引着雪儿来到玉寰轩的宽敞明亮的正殿,阳光自外倾洒进来,为正殿渡上了一层金黄色,美奂美轮,充满奢华富贵之气,又不失清丽雅致。
丫鬟侍女淑敏早就安排好了,当白瑞和雪儿进入正殿之时,就有数名侍女奉茶上来,几片碧绿茶叶悬浮于清水之上,起起伏伏,带着一股幽幽茶香,白瑞轻抿一口,对着淑敏微微一笑,这是上次自己赏赐给她的上好茶叶,不想她今日送给了雪儿来,也不枉自己往日里疼爱她。
雪儿可不懂什么茶叶,端起来就喝,赶了那么一会儿路,她也累得很了,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大杯茶,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真好!
“累了吧?”白瑞微笑着看雪儿。
雪儿点点头,打了一个哈欠,虽然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可终究是在马车上,比不得平时睡在床上,走动了一会儿之后腰、肩隐隐酸软作痛,她便想好好再休息一下,自从肚子渐渐大了之后,她发现自己体力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动不动的就想睡觉。
白瑞体恤雪儿,亲自送了雪儿去闺房,闺房之中粉色纱幔轻轻垂在地上,窗户上悬挂着粉色软烟罗的帘子,随着微风轻飘飘的拂动着,桌椅摆设等都十分雅致,看得出来布置之人的精心准备。
淑敏为防雪儿来了之后疲倦,因此早就命人铺好了床,雪儿心中对这位姐姐好生感激,郑重道了谢,淑敏微笑着说道:“你是我妹子,我自然该对你好的,而且你现在还怀了身孕,更该住在舒舒服服的地方。”眼睛在雪儿的肚子上一扫而过,心中暗自叹了一声,她能得到冷夜臻的喜爱,终究是幸福的,却为何这个人不是自己呢?自己当年对冷夜臻的爱并不比姐姐少呀!而且这个小丫头也实在不知足,听王兄说这一回来这儿也是因了和冷夜臻闹别扭呢!
前程往事牵扯众多,白瑞并没有对狐族的人多说,只说雪儿是自己流落在外面的妹子,如今找回来了,众人原本心存疑惑,更有臣子打算好好追究一下雪儿的血脉问题,但刚才发生了小公主冒犯一事,这顿时给这些臣子们敲响了一个大大的警钟,再也不敢有人随意质疑雪儿的身份了。
“雪儿要休息了,我们回吧。”白瑞对淑敏说道,淑敏应了一声,回头笑对雪儿说道:“姐姐先走了,明儿再来陪你说话。”
雪儿笑眯眯的点头,白瑞却说道:“雪儿这些天累了,便让她独自休息吧。”
淑敏听着一愣,心中有些难过,王兄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亲近雪儿吗?她是信不过自己,怕自己因了冷夜臻的关系会对雪儿下手吗?他也太小看自己了,自己便是不喜欢雪儿,也绝对不会去动一个无辜的孩子,更何况如今雪儿是自己的妹妹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会对骨肉至亲下手的,要不然当年自己也不会对身世卑微的白瑞好了,他现在为了雪儿,竟连这么一点点的新人都不给自己了吗?
淑敏心中伤痛,白瑞丝毫不知,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雪儿身上呢,只想着如何让雪儿生活得好一些,至于那些信任问题,这也是淑敏多虑了,白瑞想要淑敏远离雪儿,是因为生怕雪儿口风不紧,对亲近之人不生心眼,将自己身上带着四颗灵珠之事捅了出去,那就不好了,而且照他从冷夜臻的行为举止看来,近几天来蛇族那边必有事端发生,而雪儿身怀六甲,他希望她能够顺利生产,不为旁的事情所骚扰,因此就要隔绝雪儿外界的消息来源。
两人各怀心思出了门,心性简单的雪儿才不考虑那么多,跑上床一会儿就已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