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过后,昏迷的吉施才醒过来,不过吉施面容憔悴,须发白了很多,说话声音也变小了。
霭翠扶着颤颤巍巍的吉施,来到他往日召开土司大会的地方。
陇约、吉武、友拉、景耿、俄琪、鲁肯和一众土司,一副忧愁的面孔,看着有气无力坐到“君长位子”上的吉施。
霭翠也一副忧愁的面孔,站在吉施旁边。
吉施看看众人,有气无力的说:“吉施不听忠言,以致中了元梁王的调虎离山之计,才给了元梁王可乘之机。幸亏各位土司和将军,死命拼杀,才解了大方城之围,保全了水西。吉施自知时间不多了,今天召开土司大会,就是要向各位宣布,将君长之位传给霭翠!”
“君长!”众人哭丧着脸一起喊。
“阿爸!”霭翠一副忧愁的面孔,眼眶湿润,“阿爸!”
“霭翠,今天阿爸将水西君长之位传给你,希望你多听忠言,竭力保全水西,护我水西百姓!”吉施说完就没了呼吸,坐在“君长位子”上死了。
……
霭翠继任水西君长,安葬完吉施后,便把魏杰从大牢里放出来,叫上吉武到鸭池城视察去了。
霭翠之所以到鸭池城视察,是因为他不理解怯薛军三千人马,一夜奔袭来到鸭池城,应该是人困马乏,毫无战斗力。可人困马乏的怯薛军,竟能迅速将镇守鸭池城的一万将士斩杀殆尽,而怯薛军基本没有死伤。所以,霭翠想实地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肯自认为因为自己死守大方城,才等到援兵到来,解了大方城之围,保住了水西,变得骄傲自满起来。
几个土司给鲁肯送礼,谄媚鲁肯,还拍鲁肯的马屁:“要是没有鲁肯死守大方城,水西早就完了,鲁肯才是水西第一功臣!”
鲁肯知道几个土司是在谄媚,但他表面生气,心里却美得很!
另外一边,霭翠爬到鸭池城上,看着鸭池城高大的城墙问魏杰:“城墙如此高大,又有一万将士守城。怯薛军只有三千人,又是一夜奔袭,人困马乏,鸭池城到底怎么丢的?”
魏杰诺诺地说:“首先我带着守城将士在怯薛军攻城的前一晚,喝得酩酊大醉,等怯薛军到达鸭池城时,我和守城将士们才刚刚醒来,没任何准备,属于草率应战;其次我见怯薛军只有三千人,就没把他们当回事,便率军出城迎战了,没想到他们刀法熟练、箭法精准,水西兵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才被斩杀殆尽。”
魏杰说完,霭翠看了看魏杰,魏杰诺诺地低下了头。
接着,霭翠又道:“二叔,到军营看看吧。”
……
霭翠一行来到军营,看到一个水西将军,正带着水西兵练习射箭。
这个将军指挥水西兵张弓垃箭,朝对面的箭靶射去。水西兵万箭齐发,多数水西兵都正中靶心,只有少量偏了。
将军和水西兵看到了霭翠,霭翠便走到靶前,张弓搭箭朝箭靶射去,正中靶心。
其余人本想叫好,但见霭翠一副忧愁的样子,知道他肯定要说些什么,便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霭翠又对着箭靶张弓搭箭,但没有射箭就松了手。之后霭翠让人牵马过来,从距箭靶十几丈远的地方,跨箭上马。霭翠在奔跑的马背上,再次张弓搭箭朝箭靶射去,又正中靶心。其余人又想叫好,但见霭翠还是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便又没叫。
霭翠又让将士们把箭靶抛向空中,自己骑马再次张弓搭箭瞄准箭靶,瞬间箭就朝箭靶射去……
其余人跟着箭看去,一副惊讶的样子,箭脱靶了……
霭翠便让几个水西兵,将箭靶抛向空中,让另外几个水西兵骑着马射箭,结果都脱靶了!
几个射箭的水西兵和指挥他们练习射箭的将军,诺诺地看看霭翠,低下了头。
霭翠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军营。
霭翠走后,那名水西将军,轻声朝水西兵骂道:“真给我丢人!”
连着几天,霭翠都在各个大营里转悠,几乎每到一个大营,都按同样的步骤进行……
霭翠视察军营的过程中,除了进行“射箭的活动”,也听到有人议论,如果没有鲁肯拼命死守大方城,水西早就完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吉武忙为儿子鲁肯解释一番,霭翠看上去也不在意,但霭翠和吉武都把这些议论,暗暗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