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翠把水西四十八部土司、吉武、鲁肯、友拉、陇约、奢香、景耿、俄琪以及从各部选出来的部分将军和士兵,请到“拜将台!”
“拜将台”长二十丈,宽十五丈,高十五尺,两侧各立四面战鼓,前面是一块空地,是水西举办,最高规格拜将仪式之地。只要在这里举办拜将仪式,就说明这次军事行动,关乎水西生死存亡!
举行拜将仪式的时候,先是水西君长带领各部土司和文武官员,祭拜祖先、神明、宣读拜将令。然后由所拜的将军,将血滴在事先准备好的碗里,再宣读出征誓文,击鼓出征。
大军班师后,君长会在“拜将台”,根据全体将士在战争的表现,进行奖赏惩戒。
霭翠站在拜将台正中,奢香站在霭翠身边,吉武、鲁肯在霭翠左边,友拉、陇约在霭翠右边,四十八部土司也分列霭翠左右,各部将士整齐的站在拜将台前面的空地上。
霭翠先带众人祭拜水西祖先和水西神明,一切结束后。霭翠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众人也都严肃地看向霭翠。
霭翠严肃地说:“之前乌撒冒充永宁人偷盗水西马,意在离间水西和永宁的关系,但我命陇约先礼后兵,全权处理此事。可鲁肯不听命令,竟私自集结两千人马袭击乌撒,以致被困子龙岭,差点酿成大祸。幸亏各部土司,团结一致共同应对,才化解危机。为严明军纪,针对此事,霭翠有功则奖,有过则罚,决不徇私。”
众人看着霭翠,表情各不相同,有人忧愁有人喜悦。
霭翠看看鲁肯:“首先奖赏有功者,奢香、吉武!”
奢香和吉武出列,站在霭翠跟前。
霭翠对众人道:“吉武不卑不亢对阵实扑,救了鲁肯两千人马,并索回被偷的水西马,立下大功。奢香运筹帷幄、智算千里,也立下大功。所以霭翠决定,赏吉武水田五十亩,加封奢香为“武布”,今后可参与商议军机。”
随后,吉武和奢香一副忧愁的样子,谢过霭翠退下。
霭翠又看向鲁肯:“其余有功将士,登记造册后一并封赏。”
之后,霭翠还专门说了一段,激励众将士的话,将士们被霭翠说的欢声一片。
突然霭翠变得严肃下来,将士也安静了。
“有功的赏过了,下面该说说有过的了。”霭翠看着额头上布满汗珠的鲁肯:“鲁肯!”
鲁肯诺诺地站出来。
霭翠大怒:“你私自集结军队,不听命令袭击乌撒,你自己说,按军纪该怎么处置!”
“按军纪该打一百五十军棍。”鲁肯忧伤着说。
“来人,把鲁肯拉下去,重打一百五十军棍!”
几个水西兵就要拉走鲁肯,吉武却站了出来。
吉武像是在哭泣:“君长!鲁肯犯错,我这个做阿爸的责任最大,要打就打吉武吧。”
鲁肯变得紧张:“阿哥,这是鲁肯的错,和我阿爸无关,还是打鲁肯。”
霭翠眼圈红润,对着鲁肯道:“汉人有句话,叫养不教、父之过!你鲁肯犯了错,你阿爸也有责任。所以这一百五十军棍,霭翠打你阿爸一百,打你五十。”
说完霭翠命人先把吉武拉出去打,让鲁肯听着打吉武的声音。
鲁肯流着泪,大声求霭翠:“君长!阿哥!我阿爸年事已高,受不了一百军棍,一百五十军棍都打我吧!”
霭翠转过身,眼中的泪水一下窜出来,但什么也没说。
奢香看到了霭翠的泪水,变得忧愁起来!
鲁肯见霭翠不理他,又去求大总管陇约、友拉、景耿、俄琪及各部土司,最后众人一起替吉武求情,但霭翠仍不为所动。
之后鲁肯又去求奢香:“阿嫂!之前鲁肯对不住你,鲁肯该死!今天鲁肯求求阿嫂,救救我阿爸!日后鲁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阿嫂,再不做对不起阿嫂的事了!”
奢香张张嘴本想说话,但她看看霭翠,又不说了!不过奢香偷偷命几个水西兵,在吉武身上放了垫子,并暗中告诉打吉武的水西兵,少打几棍、打轻点。
霭翠道:“今天霭翠之所以为难二爷和鲁肯,是要告诉大家,即使霭翠的亲人违反军纪,霭翠也严惩不贷,绝不徇私。”
打吉武的几个水西兵,向霭翠报告说打完了,可霭翠却说,打得不够,还差二十棍,并严令水西兵接着打,直到打狗一百军棍,所以无奈的水西兵又回去补上。
此时的鲁肯还在求各部土司,各部土司也向霭翠求情,但霭翠仍不为所动!
打完吉武后,霭翠又让人把鲁肯拉下去打,打完鲁肯后,才让众人回去。
众人走后,拜将台只剩奢香和霭翠两人。霭翠见四下无人突然泪奔,依偎在奢香怀里!
奢香眼眶湿润着:“阿哥,你这是何苦呢!”
霭翠擦擦眼泪站:“我本来只想打鲁肯,让他长个记性,没想打二叔。可二叔突然站出来,所以我才临时改变注意重打二叔。我想这样,更能让鲁肯长记性。我本想把一百五十军棍都打二叔,可担心二叔承受不住,才打二叔一百军棍,打鲁肯五十军棍!希望二叔和能鲁肯理解霭翠吧。”
“奢香相信二叔和鲁肯能理解阿哥的。”
霭翠看着奢香:“回去后你拿点活血化瘀的药,再请个彝医,替我去看看二叔和鲁肯。”
奢香点点头,扶着霭翠回去。
回去后奢香带着药,请了彝医亲自去看了吉武和鲁肯。
吉武理解霭翠,对奢香一阵感激,可鲁肯并不领情,还在心里恨上了霭翠和奢香,并且这个恨越来越深,最后差点将水西毁灭。
水西虽然埋着暗流,但还在深水区,表面还算太平!
几个多月后,水西迎来了大丰收。奢香和霭翠便到之前“挖渠抬田”的定普,视察丰收的情况,不想却在定普遇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