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忙说霭翠和奢香遇到了什么人,先说说霭翠和奢香为什么挑定普视察。
之前提到过,奢香在定普帮助适尔土司,“挖渠抬田”治理洪水,又种上了稻种。并且在“挖渠抬田”期间,奢香和霭翠在定普共同经历了很多,这里有他们的美好回忆。
所以霭翠和奢香一起视察定普,一方面是要看看“挖渠抬田”后,定普丰收的情况,另一方面就是重温美好。
霭翠、奢香、适尔、阿云看到定普彝民,收稻子的收稻子、捕鱼的捕鱼,忙得不亦乐乎。
适尔赞叹道:“还是夫人的办法好,定普挖渠抬田后,不仅洪灾减少,收成也比往年多了。”
奢香、霭翠、适尔正得意地说挖渠抬田的成效,而几个彝民抓到一个偷东西的乞丐。
几个人围着乞丐的吵闹声被奢香听见了,于是霭翠、奢香、适尔、阿云朝几个彝民走去。
奢香看乞丐穿着破烂,戴着一个脏兮兮的帽子,脸上、身上也脏兮兮的。
一个脸上有伤的彝民道:“君长、夫人、土司大人,这小子偷我的鱼,正好被我看见,我正要抓他,可这小子太机灵,倒先用根棍子,把我打伤了!”
这个彝民说完,乞丐不时瞄看霭翠几眼。
奢香审视乞丐半天:“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偷东西?”
乞丐眼睛一转:“夫人!我家在昆明,家里原先是个大户。可我媳妇儿,和我的管家勾搭上了,最后他们把我的家产卷走了,还派人到处追杀我。于是我一路逃命,逃到了这里!因为饿得厉害,不得已才偷东西的。”
那受伤的彝民突然同情乞丐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可怜人!”
奢香围着乞丐转了一圈,乞丐也有意躲着奢香的视线!奢香看着乞丐,把适尔土司叫过来,耳语几句。
奢香眼睛一转,对那个受伤的彝民说:“他虽然偷东西,但也算事出有因,况且他偷的东西不多。这样吧,我把他带走,处罚他之后,再给他安排个职务,他也就不会饿死,更不会再去偷你的东西了,也算你功德一件,这样处置你满意吗?”
“我听夫人的。”那彝民走的时候,还朝乞丐喊了一句:“便宜你了!”
之后奢香让适尔土司,把乞丐带走。但没处罚乞丐,还让乞丐住下,并且专门让一个彝家妹子照顾乞丐。
起初乞丐害怕,但看到适尔土司待他很好,就慢慢放下戒心。
晚上,树木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看不到月亮,也没有星星,倒是传来了一阵乌鸦的叫声!
适尔让人给乞丐准备了洗澡水,专门在洗澡水里撒上花瓣,还给乞丐准备了换洗衣服,不过是彝家男儿的衣服。
适尔土司走后,乞丐关上房门,脱下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想也没想为什么会有花瓣,就泡起了澡。
这时奢香、适尔、阿云,推开乞丐的房门闯进来。乞丐尖叫一声,钻到了水里。
奢香、适尔、阿云围在澡盆一周,看着钻进水里的乞丐。
适尔道:“你为什么撒谎,为什么隐瞒自己的身份!”
奢香说:“出来吧!你要一直藏在里面吗?”
话音刚落,乞丐就芙蓉出水了,出水后的乞丐显得很平静。
“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女儿身的,又怎么会想到以洗澡的办法让我现身?”
奢香道:“你说你媳妇跟你的管家勾搭上了,就证明你是男子,可你没有男子应该有的喉结,反而有女生才有的耳环眼儿。所以我断定你一定是女儿身!至于用洗澡的方法抓你现行,那就更简单了!”
“简单!”乞丐惊奇地看着奢香
“因为女孩子都爱美,爱干净。当我确定你是女儿身的时候,想到你一身乞丐打扮,浑身脏兮兮的,肯定想洗澡!所以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以洗澡的方式抓你现行,你肯定不会怀疑!现在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适尔道:“其实有一个很明显的细节错了,你只要注意到这个细节,就不会被抓了。”
“什么细节?”
“花瓣!”
“女孩子洗澡不都放花瓣吗?”乞丐变得很惊讶,明白过来,“对呀!男人洗澡哪有放花瓣的!”
奢香道:“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想问问你?”
乞丐朝外面看了看:“可以,不过能让我先出去吗?”
“不行!你要是出去了,凭你的机灵劲儿,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好吧!”乞丐泄了气,“你们问吧!”
“你到底是谁?”
“元梁王的女儿阿盖。”
奢香和适尔一惊:“你来水西干什么?”
“逃婚!”
奢香听阿盖这样说,想到了之前的自己,就不再问了,把早就准备好的彝家女儿衣服,拿给阿盖,就把适尔和阿云叫出去了。
阿盖穿好衣服,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适尔和奢香正在谈论关于她的事儿。
适尔道:“夫人,怎么不接着问了。”
奢香声音变得低沉:“曾经我也向她一样逃过婚,所以我理解她,如果再接着问下去,无异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听到这一切的阿盖,关上房门,几滴眼泪滴在了地上!可她又打开房门,把奢香和适尔请进去,向奢香道出了自己为什么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