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夕扭着帕子瞅着她,后宫不得干政,她这算是么。
就算不是,那手插到福宁王府去是肯定的了,她以为她是谁啊。
皇后还坐在这里呢,自己的女儿不好好调教,还有这闲工夫来管福宁王府的事。
辛夕眼神淡淡的撇过她看着皇上,皇上点头了,这个借口的确很好,至少解了眼前的尴尬。
辛夕看见皇上点头,这才道,“相公没什么好劝的,铁匣子相公并非非要不可。
只是上回丢失是相公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因为铁匣子的事相公生气了,不想拱手让人。
至于相公生气的原因,那是福宁王府的家务事,辛夕不敢对外多言。
不过相公名言了,福宁王府无论谁出价二十万两,相公就把铁匣子让给他。
至于父王一力要把铁匣子交给相公,辛夕是小辈,不敢妄加评论。
不过,就凭铁匣子是相公找回来的,相公就有资格继承它。
左右没人能打得开,只要守着就是了,皇上,您说是不是?”
辛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皇上,皇上被问的哑然。
贵妃娘娘却是听得直冒火,辛夕这是明确的回答了她,还说她管的太宽了。
贵妃娘娘扭紧了手里的帕子,朝皇上笑道,“辛夕这是要定了铁匣子呢,只是边关战事紧急,铁匣子里的东西是必须要拿出来的。
交给羽儿怕是不妥,大御的安危可不能当成儿戏。”
辛夕听得直冷哼,把大御的安危当成儿戏的可不是她。
辛夕装傻的问皇上道,“皇上,边关战事真的紧急么,昨儿半月坊还说边关战事好转了呢。”
皇上听了蹙了下眉头,皇后便摇头,笑道,“怕是人家是逗你玩的呢,边关情势如今更加艰难了。”
辛夕恍然大悟,微张了嘴巴,随即闭上,摇头道,“不会,人家说的有凭有据,皇上之前那么急着要粮食,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急了呢。
半月坊说了,皇上要是不要了,麻烦派人跟他说一声,他们好拿去卖了,集在那里碍事的很,换成银子不占地方。”
皇后瞅着辛夕,啧啧点头,是个会说话的,拿半月坊逼皇上下决定。
这都耽搁多少时日了,因着贵妃的苦求皇上难不成连江山社稷都不要了。
若是半月坊将粮食一卖,看那些边关的士兵拿什么活下去。
边关送来那么些的告急文书,皇上不去瞧,反倒在这里为难辛夕。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福宁王府都不帮着讨个公道,好不容易半月坊帮她,还各方求情,她瞧着都心疼辛夕。
皇上听得微怔,贵妃娘娘的脸色当即拉了下去,这不是变相的逼着皇上处置陵容吗。
几个丫鬟也处置了,也禁了陵容的足,这些难不成都不算是惩罚了。
怎么就没人体谅一下陵容心里的气愤,要不是半月坊,要不是她,陵容会下手吗。
贵妃瞅着辛夕,抿着唇瓣,眸底很冷,半晌,朝皇上求情道,“皇上,既然福宁王那么肯定的把铁匣子交给羽儿,皇上就应了吧。”
皇后听得眸底夹笑,辛夕却是冷哼一声,以为卖她这么个人情,她就会还一个,饶了陵容,也太便宜了吧。
辛夕站起来道,“皇上,辛夕还急着回去吃药,错了时辰药效就差了,辛夕就先告辞了。”
辛夕这么说,皇上哪能不应,点点头就让辛夕下去了。
颜容公主赞叹的看着辛夕,辛夕转了身就往外了走,墨兰紫兰两个站在辛夕身后,胸前里的气自打进来就没顺过,越憋越大了。
陵容公主害她们少奶奶这又不是第一回了,要不是有半月坊压着,这哑巴亏她们少奶奶是吃定了吧。
巴巴的想嫁给她们少爷,被拒婚了竟然动杀心,哼,这么歹毒的女子是公主又怎么了,她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辛夕在前头走着,外面一个高调的声音传了进来,“边关百八里加急!边关百八里加急!”
辛夕怔了下脚步,外面一个士兵就冲了进来,眼看着就要撞到辛夕了。
辛夕忙往旁边一站,那边皇上都从御座上站了起来,士兵一身铠甲跪在地上,加急文书拿着竹筒封印着,高举在头顶。
公公忙接过递到皇上手里头,皇上迫不及待的就打了开了,咋一看脸就乌云密布了,瞳关失守了!战士死了近三万!损了几员战将!
皇上眼睛横了往下扫,那边辛夕迈步往外了走,皇上用眼神示意公公将辛夕拦了下来。
辛夕回头瞅着皇上,皇上蹙眉道,“元老将军在战场受了伤,昏迷不醒。”
辛夕听得愕然睁大了眼睛,昏迷不醒,辛夕抿着唇瓣瞅着皇上,眸底是指责。
要不是他一拖再拖也不会闹成这样,既然他那大御开玩笑,她奉陪到底,辛夕福身道,“辛夕知道了,这就让半月坊送些救命的良药去给祖父。”
说完,福了身子就往外了走,那边贵妃哼道,“你可知道要不是半月坊一拖再拖,边关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边关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为了一己之私,害的大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辛夕听了抬眸瞅着贵妃,嘴角轻弧道,“那些国家大事辛夕的确不知道,辛夕只知道半月坊只是一介商坊,没有那个义务必须要帮助朝廷。
朝廷没拿辛夕当回事,之前未问过辛夕半句,就要辛夕在和亲和嫁给半月坊之间选一个。
呵,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辛夕没有说过半句。
毕竟那未曾害我性命,也让北瀚皇子亲口应了不与东冽狼狈为奸。
难道辛夕做的还不够,陵容公主对我下毒的事,皇上贵妃娘娘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辛夕何曾冤枉过陵容公主半句,福宁王府没有帮辛夕讨个公道,辛夕认了。
若是那日辛夕死在了陵容公主手里,谁会帮辛夕报仇?辛夕的命就如此轻贱吗?
杀人偿命,陵容公主犯了错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辛夕不会帮着求情的。
谁帮着求情都没有用,皇上知道半月公子为什么不娶陵容公主吗,因为半月公子已经娶妻了,皇上愿意陵容公主与人做妾吗?
皇上如此偏袒,就不怕传扬出去难堵天下悠悠之口,更是为了她置天下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寒了辛夕的心没有什么关系,寒了千万百姓的心可就得不偿失了,民心一旦失去想要找回来可不是一件易事。”
辛夕说完,再次福身,想到一件事。
辛夕继续道,“贵妃娘娘昨儿在母妃的屋子里摔了不少的东西,辛夕已经让丫鬟折算成了银子,十万两,贵妃娘娘记得让丫鬟送去给母妃,告辞。” ☢тTk án☢c ○
辛夕说完,就转了身,才转身就见七皇子阴狠的眼色。
辛夕饶过他就往外了走,颜容公主追出来,直夸辛夕,“你现在是本公主最钦佩的人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敢这么斥责父皇和贵妃的呢。
就是太后都得顾忌着父皇的颜面,更别提让父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贵妃气的嘴皮都哆嗦了,要是换成旁人,一早拉出去砍头了。”
辛夕摇头笑着,实在是被气的不行了,说她为了一己之私,谁说都可以,就她不行。
温贵妃是她两辈子见过最自私的人了,她要不提这个,辛夕也不会气的说出这番话来。
好在手里有底牌保命,不然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只是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把她的话听下去,要真是如此糊涂,辛夕真不想半月坊帮他了,自古皇帝就该有德者居之。
她这算是有反心了吧,会诛九族的,辛夕一笑而过,瞅着颜容公主,笑问道,“你父皇当真那么宠爱贵妃吗?”
颜容公主听得脸就耷拉了下来,嗔了辛夕道,“这是大御人都知道的,父皇常说,要不是当初贵妃救他一命,他人现在都不定在哪里了。
没有贵妃就没有他,就因为这样,太后都拿贵妃没法子。”念着贵妃的恩情呢。
辛夕听得嘴角笑意连连,这么说来,皇上就这点可取了,知恩图报,可惜笨了点儿。
辛夕摇摇头,那边二皇子走过来,辛夕瞅的嘴角微弧,笑的眸底闪亮亮的。
二皇子瞅着疑惑不已,心里上升一丝的喜悦,辛夕上前福身行礼,瞅着他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辛夕笑着,“借你们二皇子说两句话。”
小太监警惕的瞅着辛夕,辛夕抽了下嘴角,她一介女流能把你们二皇子怎么着啊,还戒备她,二皇子一挥手他便下去了。
墨兰紫兰也后退了几步,颜容公主也不大好意思站在前头,往后挪了两步。
就见辛夕上前一步,小声的嘀咕着,二皇子听得眉头紧蹙。
辛夕说完,拿眼睛看着他,二皇子半天不吭声,辛夕疑惑的问道,“我说的,你听懂了吗?再直白的一点就是我要借你的刀杀人。”
二皇子点点头,听自然是听懂了,只是心存疑惑罢了,辛夕见他听懂了,便满意的福身告退了,墨兰紫兰忙快步追上。
二皇子瞅着辛夕的身影越走越远,颜容公主上前拿手戳了戳他,“皇兄,她跟你说什么了?”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