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浩眼睛瞥着,半个字都坑不出来,说出来不表示他有眼无珠么。
辛夕见他不回答,瞥头去看二皇子,二皇子瞥头瞅着端钰。
辛夕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端钰扯了下嘴角,“有人第一次见面以为小羽是女扮男装,巴巴的跑去找福宁王提亲了。”
他还记得那时正是下朝的时候呢,那么多的大臣啊,他一路喊着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文武百官整整笑了半年呢。
跃林郡主正喝着茶呢,听到这话,一口茶水就那么喷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正冲在阮文浩的衣服上。
阮文浩还在回想那时丢脸的事呢,这么多年早该习惯了才是啊,他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呢?
一口热茶喷过来,阮文浩直跳脚啊,辛夕揉着额头,单肘撑在桌子上。
她知道她相公长的俊美无铸,可也不至于被误认的这么差吧,难怪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了,没扒了他的皮估计已经是仁慈了。
他不是该离她相公远远的才是么,怎么每回都凑上来挨打,当真是皮痒?
跃林郡主喷了人家一身的茶水,扭着帕子站在那里,脸都憋红了,阮文浩扯着衣服,直嚷嚷着,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跃林的脸没差点窝地里去了。
颜容公主让丫鬟带他下去换衣服去了,二皇子还有事问辛夕,示意辛夕往一旁站一站,辛夕疑惑的听吩咐,就听他问道,“上回,你让我去查的事……”
辛夕听得眼神闪闪,忙问道,“查出点什么了?”
二皇子脸色有些讪然,摇摇头,“什么都没查到。”
辛夕听得眼角轻颤了一下,不过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王爷带着疑惑半真半假的查了二十年都没查出来,这么几天时间怎么能够呢,这可是欺君之罪。
辛夕猜当年知道这事的人除了几个知情的,其余估计都死的差不多了。
国公府和温贵妃哪敢留把柄下来,留下来的人证物证只会是对她有利的,不过辛夕相信,没有谁的手能伸的那么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辛夕瞅着二皇子,笑道,“当年救皇上和王爷的不是温贵妃而是另有其人。”
二皇子听得怔住,眼睛直直的看着辛夕,辛夕点点头,话是一次性说完了,可是她只知道这么多,半点证据都没有。
他要做的就是把证据找出来,二皇子是绝对绝对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心里哪是惊涛骇浪可以形容的,一旦认定属实,温贵妃的下场可想而知。
辛夕说完,就退到桌子旁,跃林小嘴一直就撅的高高的。
那边颜容公主的心就没沉静下来,不管了,拎起裙摆就要去问太后了。
成亲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她走了,跃林郡主和静宜郡主自然是要去的。
辛夕想回去了,可跃林说了一句,前些日子太后还提到她了,既是进了宫,顺带去给她请个安再回去,她和她一道出宫。
颜容走的快,元忌着辛夕怀有身孕,另外两位郡主就走的慢了些。
那边阮文浩换了身衣服回来,见一个个的往那边走,有些挠头,静宜郡主忍不住问了一句,“当初你说过的话还记得么?”
阮文浩一头雾水啊,他说过的话得有多少啊,要是能全记住,那他还是人吗,“哪一句?”
静宜郡主颤了下眼角,“就是你娶颜容公主的话啊。”
阮文浩扭着眉头,辛夕瞧他的样子怕是说了就给忘记了。
果然,好半天才想出来,神色那个讪讪的,“她的脸已经好了啊,我一吊儿郎当正事不干的,哪有那个福分娶公主啊,皇后把她嫁给谁?”
一旁的跃林脸色那个臭,拉着静宜郡主就走远了,都把辛夕给落下了,阮文浩挠着额头觑着辛夕,“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辛夕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阮文浩被吓到了,惊恐的眼神看着辛夕,“别打我主意,小羽会扒了我的皮的,你可别害我小命没了。”
辛夕扯着嘴角,“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惹了两朵灿烂的桃花,自己还不知道。”
阮文浩欲哭无泪,他哪有桃花啊,当初她的脸受伤,哭得撕心裂肺。
他又从来没劝过人,冒出口的话就是那一句了,被二皇子说占公主的便宜轰出宫了。
人家不是没当真么,时隔一年半了,怎么又翻出来了,还有一朵是谁?
辛夕瞅着他,好奇的来了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比我相公还要长上小半岁,为何现在还没娶妻?”
阮文浩被问的脸红,眼神飘忽,迈了脚步要溜了,辛夕在后面悠悠的来了一句,“她已经长大了。”
听着辛夕的话,阮文浩一个脚步呛着,没差点摔下去,后头走过来的端钰,眸底充满了疑惑,“谁长大了?”
辛夕回头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这里的人反应都比较的迟钝啊,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他们不会往多了想。
辛夕叹了一口气,难道她今儿进宫就是专门做媒来了?
“跃林上个月及屛了。”
辛柔怀孕那时,她和展墨羽曾去丞相府,那挨打明摆的是在躲媒婆提亲嘛。
再者,他整日的跟端钰腻在一块,甚少瞧见落单的时候,除了哥俩好情深意重外,或许有点别的什么呢。
方才她仔细瞅了一下,跃林喷水的时候脸色大红时,他笑的那个开心。
要不是喜欢,那就是脑子不正常,跃林喜欢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除了端钰,外男,跃林瞧过最多的估计就是他了,宫里那群皇子除外,人家都是堂兄妹。
辛夕摇着头瞥了眼石化的端钰,由着紫兰轻扶着追着去了太后宫中。
太后宫中好些人,就是方才被震到了的二皇子吩咐完手下人也到太后宫中了。
除了那些妃子,就连左相夫人都在,一脸的喜色。
辛夕猜肯定是有什么喜事,二皇子脸色有些的沉阴,显然是不高兴了。
辛夕进来请完安才坐下,那边十三皇子一阵风卷进来,脸色那个臭啊,“怎么都无视我说的话呢,那么个丑女人也敢做我皇嫂。”
皇后听得瞪了他一眼,“洛儿,不许胡说。”
十三皇子把脸一撇,瞅着二皇子,“二皇兄,你当真要娶她,那我以后都不认你做皇兄了。”
二皇子眼睛立时亮起来,走过来,一揽过十三皇子的脖子,“怎么会呢,皇兄永远是你皇兄。”
言外之意,就是应下了十三皇子的话了,十三皇子一个剪刀手就比划了出来。
辛夕在一旁坐着嘴角狂抽,敢情商量好的呢,十三皇子蛮横惯了,说话没大没小没什么关系,但是二皇子就不一样了。
辛夕眼睛瞅着,那边十三皇子脸往这边一瞥,“看什么看,上回你给我做的衣服丑的要死,不算数,得另赔一件。”
辛夕颤着额头,“丑的要死,你还穿身上?”
十三皇子低头一瞧,身上穿着的果然是辛夕赔的那件,脸有些些的红,随即脖子一昂,“就是穿给你看又多丑,本皇子回去就换下来。”
说完,昂着脖子走了,临出门还嘱咐二皇子别忘了答应他的话,这话就莫名了,答应他的话,哪个,私下的的交易,还是方才不许娶赵欣然的话?
二皇子回头看着皇后,皇后揉着太阳穴,身边的丫鬟忙扶着她下去歇着了。
皇宫里的女人头疼都不是真病,而是用来逃避的一种方式。
她就两个儿子,怎么能因为个女人离了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洛儿也太不知道分寸了,还怎么娶,那不是逼的他们两兄弟以后都不说话了吗?
左相夫人就那么看着皇后走了,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见太后瞧过来,脸上又染了笑,那边淑妃笑道,“欣然莫不是什么时候惹着咱十三皇子了吧?”
淑妃的话音才落,左相夫人的脸就瞥向了辛夕。
欣然头一回和十三皇子打照面就是因为她,还因此挨了训,都是她惹出来的。
辛夕无语,人家两兄弟算计好的,不关她什么事啊,别把矛头指着她好不好啊。
二皇子娶谁不关她两毛钱的事啊,辛夕啜着茶,心底哀嚎了千遍万遍。
那边淑妃淡笑连连,四皇儿早该娶妻了,左相一直想着把女儿嫁给二皇子,将来可以母仪天下。
可惜了,人家二皇子宁愿不要他的势力也不愿意娶她,既然他这么蠢,这势力她可以拉过来。
皇后走了,当着一群后妃的面,颜容公主也不好问她的亲事,只得扭着帕子在那里坐着,着急的不行。
可是大家都自说自的,没人发现,辛夕坐在那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惜了,有人要巴结太后,辛夕成跳板了。
淑妃娘娘瞅着太后,关怀的问道,“太后的腿疾可好些了,前些日子太医不是说半月坊有膏药能缓解疼痛吗,可寻来给您了?”
太后摇摇头,一旁的贤妃接口道,“太医是一拨一拨的去,前儿还找到半月山庄去了呢,还不是一样空手而回了。
这半月坊关门有一月了吧,何时开张也没个信,不少后妃已经开始闹腾了,说制香坊的香闻着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