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旋坐在水潭边根本不知道远处山梁上正在发生的事儿,她颇自说道:“虽然看起来你傻傻的,不过挺好玩的,比政府那帮人要有意思百倍,他们从来不会逗我这么开心,只会厚着脸皮给我送这样送那样,我缺那些花呀草的吗,喂,喂,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赵钱!赵钱!你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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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还能有心思留下来听宁诗旋‘倾诉衷肠’,虽然山梁上的女人看起来身上是那么地脏,头发又是那么地乱,但以为我那种古道心肠、热心助人、见义勇为的性格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人家摔进沟里!要知道那条沟壑看起来荆棘密布,就算摔不死也能扎死人!
现在我根本顾不得与老婆们的诺言,一个箭步蹿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从滚落中抓起,然后轻轻地把女人放到地上道了句:“小心了,下面就是深沟。”
她大概被吓呆了,当然不是被我的速度给吓呆了,因为根本没人看到我的行动,她只是让自己刚才滚的几圈吓呆了,这条路她走了不下几千遍,脚下是哪儿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再退两步只怕就要摔下沟壑,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她喘了好久才算蹦出一句话,声音蛮好听,应该是个女孩子,因为从声音来猜测年纪不会很大。
我笑了笑道:“不客气,谁让你正好滚到我的脚下,我不想救你都不成,你等着我下去帮你把水桶捡回来。”
“你……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女孩子似乎不太相信这一切,她低着头动身要下沟底,“不用,我自己来吧。”
我什么没说抢先一步下了沟底,把洒光水的两只水桶捡上山梁,担子没落到沟里,我帮她挑起水桶下山梁道:“我建议你们村里集体买台抽水机,下马泉的水潭虽然不是很大,但略加扩充应该能抽上一两小时,再说水源不断涌出,相信浇地应该可以。”
“没钱呢,人都快饿死了还提什么抽水机,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我自己来吧,怎么可以再麻烦你。”女孩子坚持道。
我担着水跑在前面道:“长这么大除了在部队帮五保户担过一次水再没玩过,还是让我来吧,你去自己家地头等着,我帮你担水。浇地
“我们素不相识,这么脏累的活儿我怎么能……”
不待女孩子说完我已经跑到下马泉的小潭边,宁诗旋吃了一惊:“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我一抬头就发现你在山梁上,你,你不会是飞过去的吧。”
我把两只水桶探到水潭中打满水道:“我是学校短跑健将,本来国家田径队邀请我去,后来我考虑到有老刘为我们国人大长威风,省下我还是搞点经济上的事儿吧。”
我前头走宁诗旋在后面追我:“你怎么帮人家担起水来了,不是取了水样我们就回去吗,天快响午了,我们还是走吧。”
我道:“就一会儿,刚才那位女同志太辛苦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咱们这也算干部下乡对不对,你说碰见这种情况能不表现一下吗?”
宁诗旋笑道:“你不会是看中人家了吧,看身材她可很不错哦。”
我回头故意色咪咪盯了宁诗旋胸部一眼道:“不过跟你比还差得远,我看中她还不如对你下手呢,下去赶紧找个树阴地儿风凉一会儿,干完活我就走。”
虽然我这么说宁诗旋还是跟在我身后气喘虚虚爬上山梁,女孩子追不上我自然就回自己田间等候,她家种的是一茬秋玉米,就是麦子将要收获时候套种的玉米,在这个时间玉米只长到膝盖高,正是需要水分和养料的时候,而今年雨水又不似去年,竟然许久不落一滴水,看田里棵棵小苗都打蔫,也怨不得人家会着急拼了命地担水浇地。
玉米地头放着一把葫芦做的水瓢,女孩子(听她的声音现在称呼应该改为女孩子了)接过我担上来的水一瓢瓢舀到玉米苗下,水用完了她默默去取担子要继续下去挑水,我有些不忍,这么热的天适不适合浇地不说,关键是她那瘦弱的身体再这样搞下去会出事儿,万一真摔进沟里岂不是要了命。
我抢过担子道:“我帮你担,你来浇。”
宁诗旋犹豫地道:“可我们要回去请那些人吃饭,万一耽误了事儿他们再闹怎么办?”
我冷冷地道:“他们若敢再闹事我会让他们从地球上消失!我帮她浇完地再说。”
说罢不再理会被我话镇呆的宁诗旋,担起两只水桶一阵风似的卷下山梁,当我又一阵风卷上来的时候宁诗旋差点没合拢嘴,“原来你真的是短跑健将!我看刘翔也未必有你这速度吧,关键你还担着两桶水!而且还在上坡,天才,你绝对是体育天才!我要向国家体委举报你,不是,说错了,是举荐你!”
我把水桶递给同样目瞪口呆的女孩子,然后回头对宁诗旋道:“你拉倒吧,有那时间不如我帮农民同志多担两担水。”
宁诗旋追在女孩子身后问道:“你俩认识?
女孩子摇了摇头,宁诗旋于是不声不响地回地头打开太阳伞坐下了,她想帮忙也没事可干,水瓢就一把。
水用完了我继续下去担,既然已经展示了自己的速度我便不再做作,基本上是一分钟一个来回,我可不敢半秒或者百分千分之一秒一个来回,那样宁诗旋就不是‘老婆和牛魔王出来看上帝’了。
玉米田面积也不算甚大,具体几亩我这农盲(农事上的文盲)也估算不出来,总之四十多分钟后全部浇过一遍,而且是水量比较足的浇法,满意地看了看喝足水有了精神头的玉米苗,我拉了拉地头太阳伞下昏昏欲睡的宁诗旋。
“走吧小宁,我看现在大概十一点了吧,就算不去请人家吃饭也该吃自己的饭了,我们回去。”
差点睡过去的宁诗旋被我一拉吓了一跳:“谁!啊,哦是你啊地浇完了?我的赵大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