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未愈合,又不敢仰不起后背所以擦不到脊背骨。由于曼曼也同是女子,她倒也没有避讳,只是擦的动作轻惯而小心翼翼。
用了一分钟时间草草的擦完了腰侧,刚整理完毕里衣,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两排样貌清秀的小宫女手里各端着佳肴,簇拥而入,步伐整齐一致。
“慢着。”一声冷冷短促的声音突然响在屋内上方。
众宫女们顿时被这声音所震撼,迈进门槛抬起的脚一停,一顿,身子微微哆嗦了下,才抬头朝龙床上那声音来源地看去。
只见她们女皇目光严厉如刀子般狠狠剜着她们,英气的眉毛斜挑,精致的脸上顿时生出万般久居高位者才有的狂傲凛然之气,令人一望而胆颤,心生畏惧。
“崇凛爱卿,进来,朕有事要请你帮忙。”夜景收回如炬目光,拨高声线对着门外的崇凛喝到。
门口回廊上,如一座笔直松树站着一动不动的崇凛闻言,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随即跨步慢慢朝门槛走去,走姿轻快,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一致,暗藏极大内力。
“不知女皇唤末将前来,有何要事?”依旧冷冷的音,他笔直身躯,站在门槛前一步,对着前方一拱手,冷冽的双目直直盯着地上,从进来到拱手鞠礼头也未抬一个。
正有事相求,而且,从昨晚上见到他,就了解到了他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副性格。
由于恐男症反应,头朝床内侧的夜景也没瞧见到这场景只听得那冰冷的声音,摆摆手,“崇凛爱卿请起,你帮朕把这张大桌子搬到门口去。”
崇凛这才抬头,瞅了瞅那张大圆桌,冷冽的双目隐隐含着疑惑,眼角却不小心穿透过圆形牡丹屏风瞧见了龙床上那明黄色身影。
他自打当将军领兵打仗起,便听闻了女皇昏庸草包花痴无能的名声,混迹于战场数十年,他仅仅只是听闻罢了,从未见到他守卫数十年的国家凤天,的一国君主,但常年耳濡目染了女皇那些事迹,他也就和那些官员们一样了,对这个女皇没有好感。
准确来说,一一一没有尊敬之意,不看在眼里了。
而,要不是今晚上一直有恩于他的非白皇贵君指明了派他来守护女皇寝殿,想必他有生之年不会,也不想见到这位女皇,这位他守卫了数十年国家的君主。
崇凛眼珠子轻轻转动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那明晃晃里衣下的身子竟削瘦无比,她头朝内侧,看不清她真面容,却能看见她白皙的下巴和削瘦不擦脂粉的侧脸轮廓,那阖起的眼皮上眼珠子骨碌骨碌十分灵活的转动着,崇凛竟觉心中一紧,冰冷的血液仿佛被热化。
从昨晚上到今天和她不过三五句短短的对话,崇凛心中捍卫已久的想法和厌恶感便蠢蠢欲动了起来一一眼前这人,和传言中的浓妆艳抹、草包花痴、昏庸无能的君王是同一人吗?
而,崇凛这一抬头,退让在门槛两侧边的小宫女们顿时眼冒桃心,打心眼里偷偷咽口水。
她们一群正直青春的少女,一年四季,自从入宫便不能外出,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世界。崇凛大将军的威名与英俊潇洒,一个个都仰慕已久。可崇凛大将军是何等人物,常年奔波于战场上,加之又从未入宫,她们根本见不着,而此刻,一睹了心中仰慕已久之人的芳容,近在眼前。
顿时,小宫女们心中仿佛投了百粒石子,激起了千层浪,澎湃不已,激动万分,却又因为此时地方不对,一个个只得按耐住激动情绪。
一个个眼神如狼似虎,往一块地儿盯去。
或许是视线太多而灼热,崇凛有所察觉地转过头,瞧见一众小宫女们的火辣辣眼神,那冷冽的眸子竟然有几分不知所云,一贯冷峻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层呆滞。
眼珠子转溜着转溜着,许久,眼皮垂下,他才脖颈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对着夜景轻轻咳嗽一声,恢复淡定。
“末将领命。”话落,走到圆桌前蹲下身手握住两边桌腿抬起,飞快地往门外走去,从头到尾动作一气呵成。
只是夜景听着那慢慢离去的不淡定的气息紊乱的脚步声,面上涌起一丝狐疑。
一一一这淡定面瘫冷将军也有手脚慌乱的时刻?是事情能影响的?
“你们几个把菜都端到门口的圆桌上摆好。”夜景及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众宫女神游在门口荡漾的心神,眼儿。
听到女皇的命令,众宫女收回视线回过神,小心翼翼看了看女皇又对女皇的命令疑惑不解面面相觑,清秀的小脸蛋儿还有着一丝未退的羞涩。不解归不解,但对于能去门口见到男神,大家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一个个手忙脚快的端着手里的菜碟子往门口簇拥而去。
这时屋内静了下来,夜景又对一旁站着的曼曼吩咐,“曼曼,你叫上几个宫女把朕屋内的凳子都搬到门口去。看门口有多少人,就对应的般几个凳子。”
曼曼抬起头,眼里一片茫然,但她知道现在的女皇变了,和以往大不相同,而且不喜有人多问,便福了福身子应了声诺,唤了门口的几个宫女把板凳一一搬到了门口,圆桌子下整齐摆放好。
宽敞的回廊上,放着一张上好的梨花木圆桌子,而桌上摆满了素菜,精致可口的小点,而圆桌旁则站满了一群气质不凡,衣袍或素或丽的长发飘飘美男子,一个个面面相觑,在这其中一身穿盔甲浑身散发桀骜不驯之气的男子最为突出。
“女皇陛下,这是何意?”雪衣文君对着镂空门一拱手,看着这阵势表示不解。
“用膳啊!难道你们对朕宫里的早膳表示不满吗?”夜景一脸无辜之意,顺口溜说着。
随后又一惊呼,拍了拍额头,笑吟吟开口:“忘了告诉你们,昨天朕做错了事情,摄政王皇叔一个不高兴,就禁了朕一个月的荤食。所以,呵呵,大家就将就着吧。”
“此事,臣等早有耳闻,臣等愿与陛下同甘共苦。”雪衣文君说得那叫一个真挚诚恳。
“萧烬无礼,冒昧一问女皇陛下。”另一蓝色锦袍男子继而开口问出了众人的疑惑:“女皇陛下命人把桌椅,早膳搁置门口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