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中,可见一个线条流畅的绝美轮廓。
那狭长微眯的眸,那饱满性感的唇瓣,那高挺的鼻梁。
他静静地躺在黝黑的池水中,那额头上不断渗透出的冷汗出卖了他的镇定。
“不必理会。”许久,才听得摄政王那幽凉声线响起,透着一股子虚弱无力。
玄奕看着池水中闭目的自家殿下,想了想还是说道:“殿下您万万不可再损伤内力了,这已经间接伤害到了您的身体,这几日您支透太多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玄奕表示,自家殿下从外头回来后吩咐完毕将宫里头空闲的钥匙都扔掉后,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醒来后便没有说过话,刚刚那是第一句。
幽暗中,摄政王那沉浸在黝黑池水中的身子仍旧高大笔直,带了一种无法撼动的强大气场。
玄奕站在一旁替自家殿下护法,沉默了一会儿,玄奕还是开口问道:“殿下,您今儿个,和女皇陛下之间发生了何事?”
摄政王缓缓平息下体内乱窜动的气流,那唇依旧粉透着白,他突然掩唇轻轻咳嗽了几声。
“殿下…”玄奕走上前,惊呼出口。
摄政王缓缓抬手,随即睁开了那双狭长丹凤眸,那眸底涌动的光晕已经失了往日神采奕奕,却依旧惑人心神不可忽视。
“她会是孤唯一的女人。”一句含着浓浓占有霸道性的话语从那粉白色唇中吐出。
而这话也间接的表明了女皇陛下是摄政王府邸未来的女主人,未来的王妃,也提醒了玄奕的称呼。
玄奕脸上懵懵了几下,只觉头脑呼呼转不过来,好半晌才缓过神儿来。玄奕看着那脸上态度坚定的自家殿下,又咀嚼着方才那句话。
玄奕恍然大悟:“殿下您,您…”话语含糊不清,更多的是激动。
殿下终于想开了?看清楚了自己对女皇陛下的心意?这是好事啊!
摄政王缓缓抬起头,朝那一脸激动的玄奕轻轻睨了一眼,随即唇角勾起缓缓道了一句:“怎么?”
“没事没事!”玄奕摆摆手,随即走上前一步看着自家殿下带着探究性的开口:“殿下,您今早上和女皇陛下可是发生了什么?”否则以自家殿下这情商,怎么看透的?
“孤不过是说出了孤的心意罢了。”摄政王狭长凤眸定格在幽暗池水中,连带着那淡红凤眸底也氤氲了一层漆黑。
“殿下,您是说您将您的心思还有想法都跟女皇陛下说了?”玄奕睁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
只见摄政王缓缓地点了点头,那绝美的面上噙着一抹浅淡笑意。他又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五指张开一抹淡红血迹浮现。
摄政王抬手伸进了黝黑的池水中,任由那池水将手心的殷红血液冲刷去。
而玄奕在等到了自家殿下的认可之后,那脸上表情愈发不美妙。依照自家殿下这霸道性子,还有那占有欲,铁定说了许多话,而且女皇陛下也肯定是跟他一样懵逼的心情的。
玄奕思索完毕,看着自家殿下,感慨了一句:“殿下,您可真是太冲动了。您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摄政王缓缓抬起头朝玄奕淡淡睨了一眼,那绝美的面上带了理所当然的意味儿:“孤看上的东西,岂有放手的理由。”
玄奕听到这回答,心里头的泪奔程度愈发加深。他觉得有必要好好地给自家殿下上一课。
“殿下,女皇陛下的性子您也不是不了解。她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向往自由广泛的世界,又执拗得像一头牛,您这么早就将女皇陛下给圈起来软禁,甚至将她关在笼子里,您的世界,您这不是逼女皇陛下造反么?!”玄奕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摄政王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玄奕那话语,那绝美的面上带着深沉,好半晌他才抬起头,那眉头略皱起:“那该如何?”
玄奕一屁股坐在了池水边,在摄政王那冰寒的视线下缓缓开口:“为今之计,也只有,欲擒故纵了。”
“欲擒故纵?”摄政王眸色阴沉了几分,随即开口:“你让孤?”
玄奕忙不迭地点点头,“殿下,您知道自己的心意,愿意去面对这可是好事啊,可关键是女皇陛下的心意…不好揣测。主要是女皇陛下和您一样的蠢来着。”
说道最后一句,玄奕只觉得自家殿下那眸仿佛淬了寒冰,赶忙及时止住了话语。
摄政王缓缓地闭上了凤眸,那面上阴沉谨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大事。好半晌他才睁开眸,问道:“如何欲擒故纵?”
“这个…”玄奕挠了挠头,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让属下好好想想…”
摄政王投了玄奕一记阴凉的眼神,随即闭目。那白皙的额头上汗珠子不断冒出,那唇色依旧是近乎透明的白。
幽暗的殿内又恢复了静谧得不像话的气氛。殿内涌动着安详和诡谲。
池水中的摄政王闭目调息,那粉白色唇角紧抿,绝美面容一派深沉。
池水边上,玄奕挠着后脑勺,脸上思绪万千。
“凤今,你个小王八羔子,你妹夫!”远远地传来一道刺破天际的怒骂声。
这声音对于玄奕自然不陌生,一一是女皇陛下的。
这个世界上敢明目张胆地指名道姓骂着殿下的人只有女皇陛下了。
玄奕抬起头,朝自家殿下看去,发现自家殿下仍旧闭目调息,面上波澜不惊。
外头那怒骂声持续,甚至越骂越得寸进尺,直接从殿下骂到了殿下的内心和外表。
玄奕不可抑制地抬手擦了擦脸上汗迹,若是换了旁人这般怒骂只怕早就去了地府见阎罗王了。
脑海中闪过什么,玄奕抬起头,一脸欣喜若狂地道:“殿下,您可以试试接受女皇陛下口谕的亲事,和太尉上将家的千金在一起试试女皇陛下的反应。”
摄政王睁开凤眸,那凤眸底涌动着波光,他缓缓地蹙眉,朝玄奕看去的眼神也是不悦的。
“孤这辈子,只会娶夜景一个女人。”那话语满含笃定。
玄奕脸上满是孺子不可教也之色,他一字一句地申辩:“殿下,这是演戏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