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反手将赵延美的手握住,缓声安慰,“我不会走。你不用担心。”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赵延美绽出一抹动人微笑。他安心的站在安琴身边不再说话。华城实在没了办法了,急急忙忙的带着众人将整间屋子收拾干净。又连夜弄来一些简单的家具和摆设,怕安琴受凉,又带来手炉。
不得不说,华城动作真的很快。可是,这么一弄,也已近天亮了。
赵延美浑身脏兮兮的,安琴让下人们为他沐浴更衣,可是赵延美死活不让别人动他。他拉着安琴的手不肯松开。
铁甲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至安琴身侧,“皇上,这人得寸进尺,您……”
“别说了。你们都出去吧。”安琴冷言吩咐。
她气势逼人,众人不敢再多言,纷纷随着华城退下了。铁甲也不知去了哪里,他是暗卫,在暗中,永不见光。
安琴看了看,锁住赵延美的铁链就埋在地底下,勾在一个铁环上。她现在动作比不得那时轻松,时时刻刻都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安琴亲自为赵延美解开满是污秽的衣服扔到一边,看到雪白肌肤上全是溃烂的伤口,安琴的眸光发颤,叹了口气,“这铁链锁在你脚上,好在够长,你坐进水里。我帮你擦擦吧。”
安琴也脱下自己的披风,挽起袖子,沾湿了绸布正要帮赵延美擦拭。只见赵延美回过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安琴,问道,“你会永远陪着我么?”
安琴手上动作一止,眸色深深,曼声说道,“会。”赵延美听了,哗的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他赤|身|裸|体,安琴尴尬的避开视线,他一把将安琴揽入怀中,笨拙的在安琴身上索取。安琴被他吻得动情,舍不得推开。
安琴顾及独自里的孩子,忍住体内汹涌的渴望,将赵延美推开。她挑眉而笑,说道,“你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在这里装可怜?”
赵延美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安琴的双眸。光亮纯净一片,没有一处晦暗。
“不管你是真的假的。我都愿意保护你。”安琴将他按入水中,亲自为他擦着身子。很认真的说道。
安琴的手滑过赵延美的身子,赵延美浑身一颤,眸光中有着几许流火迸射,随即消逝不见了。安琴轻轻而笑,不动声色的继续受伤的动作。
过了两日,安琴索性就住到了这座冷苑。
千生殿留给了卓翎。他们两人自长亭走后便很少见面,很少说话了。
冷苑被华城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添置了不少东西,已经不是一座冷宫了。伴着春意渐浓,万物复苏,这座冷苑也有了一丝暖意。
赵延美日日陪着安琴,给她唱歌,哼曲儿,跳舞,两人倒也过得其乐融融。倒是卓翎,把自己锁在千生殿内,专心处理朝政,一心想要把这些年堆积下来的事情全部处理干净,好像很赶时间。
这一日,铁甲自下面上来,长亭走后,铁甲则成了女帝的贴身侍卫。
铁甲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个挨着安琴身边侧坐在躺椅上的赵延美,收回目光,对安琴说道,“皇上,宫外来了一个人。”
安琴的肚子越来越大,动作很不方便,她懒懒的躺在一边听铁甲说道。安琴眸色一暗,问道,“谁?”
铁甲没有说话,摊开掌心让安琴看他手里的东西。安琴惊讶的看着铁甲手心儿里的那枚金扣子。是他!他来做什么……
赵延美的眸光扫了一眼安琴和铁甲,笑着从铁甲手中捻起那枚金扣子,问道,“安琴,这是什么?”
铁甲眸中不悦之色愈发浓烈,这个赵延美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总是故意粘着安琴。即便如此,铁甲也没有说什么。
安琴和颜悦色的解释说道,“那是我许下过的一个诺言。一个老朋友来了,我要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我好么?”
赵延美频频皱眉,拉着安琴的胳膊,“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琴容忍他的缠人,一点都不动怒,拍了拍赵延美的手,“一会儿就回来,陪你一起吃晚饭。”
“那你快去吧,快点回来啊。”赵延美穿着一身儿如雪的白衫,近来被安琴照顾得他恢复了往日风采,细腻白嫩的皮肤在日晖中泛着可爱的粉光。
铁甲翻了翻眼皮,他实在受不了这样不男不女的家伙,一天到晚的缠着安琴,安琴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真的容忍着他!好容易争来的江山,她就想这样束手不管了么?
好容易把赵延美劝住了,安琴挺着快五个月的身孕和铁甲走了。
铁甲怕安琴走着太过劳累,叫来了步辇,扶着安琴坐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安琴这些日子温暖了不少,也不再那么冷冷的不近人情了。
“铁甲,来人是怎么说的?”安琴手里攥着那枚金扣子,坐在步辇上出声问道。
铁甲正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听到安琴说的话。
安琴皱眉看去,再一次扬声问道,“铁甲!来人是怎么说的?”
铁甲这才回身,尴尬的答道,“他站在宫门外,被人当做刺客抓了去,末将得了消息下到牢里查看,才见到是他。他把金扣子给了末将,说是一定要见到皇上。”
安琴敛眸,想起薛玉楼那锦缎蓝袍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那个人外表温柔心里却倔强的很,若是没有特别的事,他肯定不会千里迢迢的从姜宁上来。出什么事了么?
铁甲的眸光一直没有离开安琴,他脱口而出,“皇上,您瘦了很多。”
怀孕的女人不都是会发胖的么?为什么安琴反倒越发清瘦了呢。
“是么?”安琴倒也没有怪罪铁甲的逾矩。长亭走后,安琴没有一日不在思念中度过的,铁甲和长亭相像至极,有时候,就连安琴都会分不清。她常常会把铁甲当做长亭一样看待。
过到正殿,安琴在暖阁见到了薛玉楼。
他轻轻转身,对着安琴深深一拜。安琴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薛玉楼就已经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安琴再见他,感慨万千。心中又念起长亭,又念起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
她冷音响起,“起来吧。不必多礼。”
薛玉楼的眼帘在颤,滚热滚热的泛着酸楚。
他站起身来,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看安琴。安琴挥手屏退众人,她缓慢的坐下,一双冰瞳紧紧的看住了薛玉楼。
“你出事了?”安琴先开口问道。
“没有。”多少情绪凝在眼底,他抬起头,锁住安琴的容颜。
她……
果如民间传闻,与摄政王大婚,已有身孕。看样子,已有了五月的身子了。她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成熟韵味。长发盘起,斜插珠玉金钗,显得雍容而华贵,迷人而内敛。不再如当初般冰冷迫人,现在的安琴,全身被拢在柔和的光辉之中。
薛玉楼淡淡微笑,走到安琴榻前,跪在她脚下,握起她的手腕儿,伸出两根手指,细细的探了脉细。
“一切安好,只不过你身子太弱,一定要好好保养。不然生的时候会很困难。”薛玉楼温润的笑荡在唇边。他腮上全是青色胡茬,双眼也带着疲惫之色,当日卓绝风采已如过眼云烟了,此刻的他,随时可以淹没于人海了。
安琴伸出右手,勾起薛玉楼的下巴,“你怎么会来……”
薛玉楼被她轻触,顿时浑身发紧,他骤然握住了安琴的手,惊讶的发现她右手的小指,薛玉楼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指怎么了?”
“没事。”安琴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云淡风轻的答道。
“他呢?”薛玉楼不知宫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他依然看出了端倪。长亭一定不再安琴的身边,不然为何安琴会和卓翎大婚?
安琴眨眸,她半躺在软榻上,一手按在隆起的腹部上,一手勾住薛玉楼的下巴,她凝望住薛玉楼的面容,忽然有些迷失在他沧桑的目光中。她动情的呢喃道,“吻我……”
薛玉楼一怔,愣在那里。
安琴红唇绽笑,莹润香舌在口中若隐若现,薛玉楼的身子已经不由自己做主,他低了下去,轻轻攫住安琴的双唇。一丝呻|吟溢出,两人皆颤。
可是薛玉楼仍然不知,对于安琴来说,他亦是一个替代品。他只是一个温柔的卓翎。
安琴一生想要的,不过是长亭,卓翎。
最终,她都握不住。
薛玉楼颤抖的吻遍安琴唇低每一寸,银丝粘连,惹起火焰遍烧全身。他挨着安琴坐上了软榻,大手轻轻抚上安琴的腹部,缓缓上移。这如梦似幻的感觉让他简直不敢置信。
安琴很寂寞,很需要他的填补。
她双眼迷乱,勾住薛玉楼的脖子,“你是大夫,你知道轻重的对么?”
薛玉楼把自己的脸埋入安琴柔软香滑的双峰,细细啄吻,听到安琴这一句,他咽了下喉咙中翻涌的辛辣,他从没有想过会和安琴有这样的一天。心中女神在向他发出邀请,他却颤抖的不敢轻易松口。
再度重逢,薛玉楼背负了太多。
她为什么愿意……
好多好多的疑问堵住了心口。安琴真的受不住了,她猛地翻身坐上了薛玉楼身子,他下身已经高昂着,渴求着了。
安琴不敢轻举妄动,她不太懂,很害怕伤到自己腹中胎儿。
薛玉楼抬起双手抚上了安琴的身子,他的手心好像燃着一团火焰,将安琴浑身灼热。其实安琴一直很想,很想,可是长亭走后,她身边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赵延美。她能怎么办?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体里的渴望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薛玉楼站在她的面前,她眼底里升腾着期盼,恍恍惚惚,像是看见了卓翎。
她真的很寂寞,很寂寞,没了长亭,她就没了魂。身体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躯壳了。
安琴扯开薛玉楼的腰带,一双玉手见他火热的渴求握在手心里。这样放肆的举动惹来薛玉楼一阵低吼,“安琴…...安琴……”
她趴了下去,在薛玉楼耳边说道,“我好寂寞,我好想要。我信任你,能不能给我……”
薛玉楼抚上她泛着潮|红的小脸,爱怜疼惜的看着她,好像下定决心了一般抱着安琴,让她平躺在软榻上,轻轻的解开安琴早已凌乱的衣衫,他松开自己身上最后一丝束缚。双手小心的分开安琴的双腿,薛玉楼动作很轻,缓缓滑入,却还是另安琴突地弓起了身子。很久没有过了,她一时实在没有准备,随着薛玉楼的动作一起一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薛玉楼竭力压制住自己渴望,尽量放缓,感受每一次的撞击。温暖紧致的包围让薛玉楼痛苦的发出低吼,他双手托起安琴的腰,不让她身子有一丝的负累。
安琴太空虚,他这样撩人的拨|弄让安琴欲|求|不|满。她挣扎得想要坐起身来,薛玉楼很体贴,很温柔,把她抱住,让她半跪在软榻上,从她身后进入。他宽阔胸膛贴在安琴的背上,紧紧契合,给予安琴无尽的力量。
分别太久,安琴没有过思念,薛玉楼的思念却如同浪潮一般汹涌。
他用尽了力气,想要给安琴最难忘的回忆。
屋内春意正浓,屋外的一个人焦急的向里面探去,终究叹了口气离开了。
这人,正是华城。
千生殿内,卓翎把自己埋在堆成小山的奏折中。他这些日子亲力亲为,很多琐事他也不放过。很少见卓翎这样专心于朝政,他好像很赶时间,生怕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一般。
华城推门而入,把卓翎手边凉了的茶换掉。
欲言又止的说道,“王爷……歇歇吧……”
卓翎听出了异样,抬头看去,“怎么了?”他很久没有见到安琴了,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毕竟,她跟一个疯子住在冷苑,这个赵延美身上蛊毒未除,一直是卓翎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