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踏上旅程。尹乐坚持不要楚晔背着。她穿着鞋子。并且包扎了草药。走路也不觉得太疼。
一直沿着河流往下走。走了一个多时辰。景色基本都沒有怎么变动。期间。楚晔见附近有野果。便采了一些回來。但是吃了两顿鱼生。大家都不想吃水果。都只是随便咬了一两口。便等着中午抓鱼吃。
中午沒有再吃鱼生。而是架起了架子烧烤。因为有淮盐和打火机。所以不必吃鱼生。可以吃一顿熟食了。
两天沒吃过熟食。大家看到烧烤鱼。都口水直流。
楚晔对尹乐道:“你从哪里张罗來这些盐。”他又研究了一下打火机。不解地道:“这东西会喷火。是什么东西啊。”
尹乐耸耸肩。“不知道。昨晚在山坳上。我见到一具尸体。是尸体身上的随身物品。我拿了。”
“昨晚。”楚晔一愣。随即想到是他被带出去的时候。神色不由得有些痛苦。
尹乐笑道:“昨晚。什么事都沒有发生。我的衣裳。用來裹住那具尸体。让他不至于衣不蔽体入土。”
王湘君随即冷笑:“编。继续编。”
尹乐看了她一眼。神定气闲地道:“你怎么知道我编的。王小姐果然有洞悉人心的能力。”
“是啊。妖精带你上山。然后发现一具尸体。你脱了衣服盖住尸体。让尸体入葬。整件事情。你从一个肮脏的人变成了一个圣洁的人。真是可笑。相信你的才是傻子。”王湘君冷笑一声道。
楚晔淡淡地道:“本王相信。”
楚坤沉默了一下。也道:“朕也相信。”
王湘君忽然变脸。厉声道:“楚晔。你不要忘记。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楚晔笑了笑。“现在不是了。”
王湘君一愣。倒抽一口凉气。“你什么意思。”
“本王说得很明白。你听不清么。”楚晔脸色铁青。嘴角有一丝森冷的笑意。他本是个骄傲的人。若不是为了跟王镇西合作。根本不会娶王湘君这样的女子。如今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他对王湘君更是厌恶。莫说要娶她。就连跟她相对多一会儿。他都不愿意了。
王湘君冷笑。“好。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本王做事。从不后悔。”楚晔收回眸光。凝视着尹乐。问道:“你愿意回去跟刘家脱离关系。嫁给我吗。”
尹乐笑了一下。“不必跟刘家脱离关系。我也可以嫁给你。老爷子从沒当过我是孙媳妇。不过是要我保护他的孙子。只要陈情缘由。他不会反对。”
“好。我相信你。”楚晔忽然豁出去了。反正事已至此。他不想再深究尹乐以前的事情。不管他此刻心里爱的人是谁。或者有谁不能忘记。从今日开始。他要努力地走进她的心。终有一日。他可以取代那叫刘晔的男子。成为她毕生深爱的人。
尹乐舒了一口气。來赵国这么久。此刻心里才踏实。
吃了鱼。四人继续前行。王湘君额头的伤有发炎的迹象。但是她不要任何人替她疗伤。自己采了草药摁在伤口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有人家。楚坤首先喊了出來。“有人家了。我们走出大山了。”
这里叫白木村。说是村子。其实也只有十几户人家。他们都在附近种橘子为生橘子丰收的季节。他们会雇请马车进山运货。换取生活所需。听到他们是从淩荒山下來的。都哗然。毕竟这些年进入淩荒山的。基本无法活命。其实也活该楚晔等人幸运。懂得从河流一直走。之前谁都不知道从河流逆流而上。可以进入淩荒山。他们以为只有山路可进。
不过淩荒山上妖魅甚多。村人都不会上山。即便知道有路可通。但到底危险重重。上去也无法狩猎。去也沒用。
白木村的人很热情。招呼他们住了一晚上。村中有一个赤脚大夫。为尹乐换了药。便想去给王湘君查看伤口。然而白木村的人都不爱洗澡。身上有一股气味。还沒靠近王湘君。便被王湘君怒斥。“你不许靠过來。把药给我。我自己敷。”
那赤脚大夫尴尬不已。他们一向热情待人。人家也会他们十分客气。从沒遭受过斥骂。他手里拿着药。进不是。退也不是。
尹乐对赤脚大夫道:“大夫。不必管她。把药放在桌面。她自己要用。自己去拿。”
王湘君因为是相府千金。自小身边的人便对她毕恭毕敬。她自小学武。武功得到武林高人的真传。所以府中也好。外面的人也好。无一不对她敬畏有加。相府中。侍卫们都不叫她小姐。而是叫她少主。可想而知。她在相府中权势有多大。
她在山中受了楚晔和尹乐的气。发作不得。如今下了山。见到了人。便自觉不需要再依靠楚晔。那脾气就爆发了出來。当然。也不好对着楚晔发。便全部气撒在赤脚大夫身上。
她听闻尹乐的话。冷笑一声:“只懂得狐媚勾人。是我女子的羞耻。”
她起身取药。丢下一锭银子。因用力过猛。那银子在桌面上弹跳几下。便咕噜噜地滚到赤脚大夫脚下。大夫脸色涨红。道:“不要银子。”
王湘君淡淡地道:“你还是拿了吧。我不想欠你们这些乡巴佬的人情。”她不爱欠人。自然也不许人家欠她的。谁欠她的。她也一定会讨回來。一如龙尹乐。这两日的耻辱。她会加倍偿还。
大夫顿时上前。想要抢回她手上的药。被王湘君一脚踢了出去。大夫乃是村中的权威人物。他被打。其余的人岂能善罢甘休。
顿时。村中老中青甚至妇孺孩子也都拿着家伙过來。赤脚大夫宅心仁厚。连忙劝阻。只是王湘君已经被一个妇人泼了一身的尿。她暴跳如雷。要打那妇人。被楚晔伸手拦阻。
“你”王湘君很生气。抬头见到楚晔铁青的脸色。顿时心中一怵。却还是挺直腰杆道:“她太过分了。我教训她一下不应该吗。”
“是你过分还是人家过分。人好意给你换药。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拿银子出來侮辱人。谁稀罕你的银子。这里是人家的地方。即便是皇帝來到这里。也不敢如此嚣张。你倒好。先是侮辱了大夫。还说人家过分。王镇西怎么会教育出你这样的女儿。真是丢脸到家了。”楚晔难得说这多话。他平日惜字如金。如今看來是动了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