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语气焦急,杜安然一听心里一乱,也慌了:“他还好吗?”
“好什么!昨天晚上那天气,那种冷风,你拖着他逛街,这伤口能不感染吗?”国子数落杜安然,“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
“他在哪家医院?”杜安然连忙问道。
“TheWellingtonHospital。”国子淡淡道。
“哦,我马上过去。”杜安然觉得到底还是她的错,昨晚上她确实有报复辛子默的意思,拉着他逛夜市。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他的伤口这么严重。
正好路边驶过一辆出租车,她招了招手就往医院赶去。
等到她问到辛子默在哪里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半。她气喘吁吁赶了过去,她见这病房并不是重症监护室,有点疑惑,但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
是辛子默的声音,杜安然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辛子默坐在病床上看报纸。
病房里很暖和,太阳照在窗帘上,辛子默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很悠闲,看上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你不是伤口感染了吗?”杜安然看到辛子默这样子,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过此时心静了下来,倒是觉得自己听了国子的话后反应有点过度。她为什么要关心他,她为什么要歉疚……
他就是禽兽,就是混蛋,她来做什么!
辛子默眉尖一蹙,此时的他一身白衣坐在床上,显得温和而儒雅,杜安然觉得得在禽兽前面加上两个字,他根本就是衣冠禽兽。
“你是希望我伤口感染还是没有?”辛子默抬眼看着她,反问道。
“骗子!”杜安然咬了咬牙,真是骗子,和国子合伙来骗她。
“你怎么突然来医院了?”辛子默合上报纸,笑得一脸春水明媚,“想我了?”
“你让国子打电话说自己伤口感染进了重症监护室是几个意思?”杜安然怒不可遏,一群骗子!
不料辛子默眉头一皱,但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国子煞费苦心,还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确实很想杜安然过来。
“国子这次出的这个馊主意真不是我合谋的。”辛子默坦白从宽,“他这是咒我呢!”
“一丘之貉。”杜安然见辛子默没事,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开病房。
“安然,别走!”
辛子默想要下床拉住她的手,但这一动,胸口的伤也牵动了,隐隐作痛。他一个不留神,打翻了床头的杯子。“哐啷”一声,杯子碎了,杯子里的水打湿了地毯。
杜安然一惊,转过头来扶住他:“你别动,要是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国子又要说我的不是。”
杜安然的语气里透着浅淡,看似漫不经心,但辛子默却微微一笑。
他拉住她的手:“你肯来看我,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
“要不是国子威胁我,说我不来就把我赶出伦敦,我才不会过来。”杜安然撇撇嘴。
“是吗?”辛子默笑意更深。
他用力一拽,杜安然一不留神没有站稳,跌倒在他的胸口。辛子默顺手抱住了她,此时此刻,她的脸庞与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近在咫尺,他连她眼里的惊慌失措都看得一清二楚。
杜安然一下子又想到了他昨天那禽兽行径,连忙推他,不过辛子默只是趁机吻了她一下,并没有做出逾矩的事情。
“我伤还没好呢,你放心好了。”辛子默笑得意味深长。
杜安然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那两次,他哪一次是伤好了的。她趁他不留神,还是用力推开了他,离得远远的。
“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
羊入虎口,注定是尸骨无存,虽然这是一只病猫,不过杜安然必须时时警惕。
“我还没吃早餐。”辛子默皱皱眉,像小孩子一样看着她,眼神里有些楚楚可怜。
“我给你叫护士。”杜安然知道这儿是高级病房,服务很周全,她才不会上辛子默的当。
“不行,你去给我买牛奶和芝士蛋糕,饿。”
杜安然无奈地看着他,这男人撒起娇来也毫不含糊。即使她看到辛子默就有一种揍他的冲动,但这会儿,看到他那双清澈无害的双眸,也顿时就没有了这种冲动。
她努努嘴:“你等着!”
杜安然无可奈何地下楼去,辛子默看到她离开了病房,这才给国子打了电话。
“你把安然骗来了?”
“怎么了,你自个儿明明很想她又要面子,我只好编个谎骗她来了。”国子悠闲地吃着早餐看着电视。
“你也不用这么咒我。”
“这种谎话最能试出一个人的真心了,杜安然还挺在乎你的。”国子一脸坏笑。
“换做是你她也会担心吧,人之常情而已。”
“我说辛子默,你能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我可是冒着鼻子长长的危险撒的谎,你争气点,好好哄着,女人就是得哄啊,哪怕明明是她做错了,还是得你先哄。”
“你有这经验早就把小娴哄开心了,怎么没见你抱得美人归?”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不提小娴还好,一提国子就生气。
“不说了,安然该回来了。”
辛子默挂上了电话,等了一会儿,杜安然果然回来了,她买了不少吃的,因为她自己也饿了。
“你也没吃早餐?管家没来?”辛子默见她抢了好几块蛋糕过去,便问道。
“你小情人来了,我没胃口,就出去了。”杜安然咬了一块蛋糕,说实话,她真的很饿。
“小情人?”辛子默抢了她手上一块他最爱吃的蓝莓芝士,他想了想,估计是池雪。
杜安然没有开口,瞪了辛子默一眼,她身上就剩一点现金了,他还抢她的早餐。
“哦,原来是吃醋了。”辛子默闲闲道。
杜安然一听不高兴了,将辛子默手里的蛋糕牛奶全都抢了过来:“吃什么醋,你小情人过来吵着要见你,不过被我说了几句,就一副委屈的样子。我难不成还要留在别墅里看她脸色?”
“把早餐给我,我很饿的。”辛子默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杜安然说的不是池雪,而是他。
“拿钱来!”杜安然想,趁机可以敲诈辛子默一笔。
“多少钱?”
“四位数,你看着给!”
辛子默满脸黑线,真是明目张胆的敲诈。他笑着看向她:“我给你一张卡,能不能顺带把你也吃了?”
“我看你是不想吃早餐了!”杜安然白了他一眼。
杜安然坐到了病房里的沙发上去,将蛋糕排排放,当着辛子默的面先是咬了一口蓝莓芝士,又咬了一口巧克力的,当她举起抹茶味的刚想放进口中时,手腕被辛子默抓住了。
辛子默抓住她的手将抹茶味的芝士放进自己的口中,咬了一口才放开她的手。
“你真忍心看我挨饿。”
“想吃也行啊,一块蛋糕一张卡,你把我的银行卡全放出来,我就下楼再去给你买。”
“谈钱伤感情。”辛子默笑道。
“没钱你吃什么早餐!”杜安然继续白了他一眼。
不过辛子默确实很饿,但他又不是第一次抢杜安然的东西了,他三下五除二将几块蛋糕抢了过来,也不顾都被杜安然咬了一口,仍旧吃得很香。
“辛子默,你土匪吗?”杜安然好不容易抢到一块小蛋糕,她可怜的早餐,就这么没了。
“等我伤养好了,改天赔给你。”辛子默看着可怜兮兮的杜安然,自己也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见过你这么没风度的。”杜安然气极,这个早上又得挨饿了。
“这张卡奖励你。”辛子默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杜安然伸手准备拿来时,辛子默又缩了回去,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嗯。”
“这算不算为了钱出卖色相?我不要了!”杜安然才不会亲辛子默。
哪知辛子默趁她不备的时候吻了她一下:“我亲你也是一样的。”
真是防不胜防,杜安然睁大眼睛瞪着他。辛子默将卡塞到她的手上:“乖,早饭钱,不用找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杜安然将卡收了,这才觉得蛋糕没给他白吃。
不过后来当杜安然发现这张卡里只有一百多块钱的时候,忍不住问候辛子默的主治医生“你良心被狗吃了”。
辛子默笑着看向他,穿着一身白色病号服的他站在落地窗的阳光下,眉眼上覆了一层浅浅的光线,明晰温暖。
这样的辛子默温良无害,可杜安然不会被他的皮囊给欺骗了,好几次她都是这样一不小心就一失足就成千古恨的。
“我看你能吃能喝的,也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回去了。”杜安然收拾了下残局,又将辛子默打碎的杯子给收拾了。
“你回哪去?你不是说我小情人在别墅里吗?”辛子默抱臂看着她,脸上波澜不惊。
“对,我这就回去告诉她,你在医院里,让她过来陪你,我乐得清静。”杜安然忽然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果然辛子默气得不轻:“你敢告诉她我在这里,等我回去后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辛子默,你无耻耍流氓!”杜安然又想到了昨天的事,不免更加气愤,脸都红了。
辛子默顺手揽过她的腰:“乖乖在这陪我,不要让我生气了,等我伤好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杜安然白了他一眼,还没有开口,辛子默的手机却响了。
原来是孙平,辛子默哭笑不得。他接过电话,没好气道:“什么事?”
“辛总,国内有人造谣,说您在国外受了重伤,性命不保,甚至有人传言说您已经遇难。辛氏股东上大楼闹了好几次事了,纷纷要求出售股票,辛氏合作的几家工厂也暂停了辛氏的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