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茹听着他轻微的鼾声,想着方才他与斯蒂芬的对话,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说替布兰特另外安排了职位,说要听她的话宽待出逃的人,当时她听得感动得不行,只觉得他待自己真的如珠如宝,心里不禁暗暗地心存感激。
可是,她却万万没想到,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欺骗了她,其他书友正在看: !
他不仅没有宽待布兰特,更将布兰特关了起来,并且严刑拷打!
最重要的是,他还想将布兰特收入已用!
他对自己说过,给他一年的时间,他会在一年的时间内结束掉这里,然后和她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地定居下来,过着平常却快乐的生活。
可现在,他所做的点点滴滴,哪里有一点像要收手的样子?
他那样说,不过是哄骗自己,一时的缓兵之计而已,而她竟然傻傻地相信了!
她该怎么办?要听之任之吗?
布兰特的下场只有两个,一是被他们严刑拷打致死,二是被他们收入麾下,做他们的走狗!
这两条路,无论是哪一条,她都不愿意。
她真的真的不想看到华薄义越来越陷下去!
她不能就此认输,她得有所作为才是!
这天晚上,肖小茹一夜再没阖上眼
。
但是第二天清晨,还是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地面对华薄义,和他一起吃早餐,然后把他送到门口看他匆匆远去。
然后她便骑着马朝着小岛驰骋而去。
小岛矗立在一个硕大的湖泊中央,湖的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湖边停着两艘小船,想来是供岛上的守卫轮流换班之用。
肖小茹纵马奔到湖边,跃下马,任由马儿在湖边吃草饮水,自己则悠闲自在地在棵参天大树下坐了下来。
“是谁?!”突然一声厉喝,自头顶处传来。
她抬头,对着那几名凶神恶煞的持枪男人笑道:“是我!肖小茹!你们不会连我都不认识吧?”
男人对视一眼,收起了枪支,其中一人生硬而又不失礼貌地对她说:“肖小姐,这里是禁地,无论是谁,没有少爷的手令都不能踏入这里一步。所以,请您速度离去吧,不要让我们为难。”
肖小茹愕然地问:“这里也是禁地?什么禁地?我看这里风景如此好,正打算一会坐小船到岛上去游玩一番呢!”
“万万不能。这岛上关押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凶徒,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被他们伤害。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您,请快回去吧!”男人催促着。
“唉!好吧!反正这庄园里也不只有这个地方风景好!这里不欢迎我,我去别地!”肖小茹假装生气地一跺脚,跃上马背便快速地穿林而出。
回去的路上,她想起男人说的话,便一扬马鞭狠狠地抽在了马臀上,马儿扬蹄长嘶,驮着她风驰电掣般奔腾了起来。
回到家,管家看她一头大汗,便笑着问道:“小姐,怎么热成这样?我去给你端冰镇的橙汁吧!”
“不用了。我不渴。我浑身出了一身大汗,得上楼洗个澡才行!”肖小茹笑着摆了摆手,快步地冲上了楼。
回到卧室,她立即便锁上了房门,然后直奔衣柜,推开一扇隐秘的门,便赫然露出了一个灰色的保险柜。
她的护照和金卡便都锁在这里,华薄义曾经告诉过她密码,她却一次都没有开过。
按着华薄义告诉她的密码摁了几下,便打开了保险柜,只见里面垒着不少现金,还有一大撂厚厚的文件袋,她也没仔细看,只顾着寻找那些有可能是那男人口里所说的手令一类的东西。
按照规律,一般应该是令牌之类的东西,华薄义那么有钱,应该有黄金打造了不少小小的令牌般。
可是反复寻找了几遍,都没有将找到她心目中的令牌。
一时之间,她沮丧莫名,正欲关上保险柜,打算去书房再找找时,手不小心撞到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叭’地一声掉在地上,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露出了一截
。
她激动莫名,心想,放得那么隐秘,那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手令呢?
急忙拿出来一看,整个人便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了,身体和心颤个不停。
这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金项链,随处可见,可是不普通的是那串在上面的一块玉坠。
坠子上用篆文刻着几个细细的字,自己小时候曾经坐在母亲的怀里,好奇地追问过这上面刻的字是什么意思。
母亲笑着告诉她,这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宝贝,这块玉坠是一个爱情信物,有一个很美丽的爱情故事。
说的是连家的不知哪个朝代的一对夫妇至死不渝,相濡以沫的爱情。
为了让后代都像他们一样拥有这样的爱情,他们特地把它当作传家宝一代一代地传了下去。
她母亲一直视如珍宝,贴身配戴着。
可是这样的贴身之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华薄义从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真话?
他告诉她的一切全是谎言?
她的父亲确实是家灭门的罪魁祸首之一?
所以,他杀了她的父母亲,夺了这条项链作为纪念物,每当他看到,是不是就会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那条路上,才会如此巧合地救了她!
可笑她对他付出了所有的真情,他却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真的爱她吗?
几乎天天纠缠她,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真的只是像他嘴里所说的,是因为痴迷她的身体?
不!不是的。
他根本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
对她哪里有什么爱情,根本就是故意靠近她欺骗她折磨她!
将仇人的女儿天天压在身下蹂躏着,他是不是特别满足特别痛快!
这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夜夜如此亢奋吧?
卑鄙无耻的小人!
愚蠢天真的自己!
肖小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如坠冰窖,冷得痛得痉挛起来,泪水不争气般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良久,她才举手用力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慢慢地将那条项链重新放回了文件袋里,然后拿起了里面的一个微型摄像机,将文件袋里的文件一页页摊开在地上,举着摄像机一一拍了下来
。
拍完之后,将所有的文件一一归整好,然后按照原来的顺序放了回去,关上了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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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柜门,她想爬起来,爬了几下却都重重地跌坐回地上,原来坐得太久,脚竟然都僵硬了,又麻又痛,难受得很。
她咬紧牙关,举着拳头对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打去,一下又一下,打得毫不怜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内心的愤怒与痛苦一般。
腿渐渐地恢复了知觉,原本白嫩嫩的大腿也早已红肿一片。
肖小茹扶着柜门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便一头到了下去,扯了被子便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打击太大,要做的事情太多,心很痛,头很痛,意识一片混沌,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一觉过后,她就会有力量做她早就应该做的事情!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中午,一睁开眼,却看到华薄义就坐在床边,正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噙着的那抹微笑,是那般的温柔多情,脸颊两边那深深的漩涡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像往常一样深深地陷进去。
可是,她知道不能。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对她说的话,对她做的事,都只是表面文章,都只是为了狠狠地报复她。
他现在还没有对她露出狰狞的面目,只不过是因为她的那次出走让他还没有确定的把握已经完完全全地掳获了她的心。
一旦他有把握了,他一定会当着众人的面残忍地揭露真相,羞辱她嘲笑她。
就像当初连哲予在结婚典礼上羞辱苏末离一样。
他们可真的是一丘之貉啊!
行事风格如此相像,难怪会如此惺惺相惜了!
肖小茹的心一片冰冷,但却笑着立起身子抱住了华薄义的脖子,温柔地娇嗔,“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怎么都不叫醒人家?”
华薄义怜惜万分地举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看你睡得太香,所以舍不得吵醒你。你啊,最近是怎么了,竟然越来越瘦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肖小茹笑道:“我天天除了吃喝玩乐,便什么事都没了,哪里能有什么心事?瘦还不好吗?你知道有多少女孩羡慕我这种狂吃不胖的身材。我可满意得很
!”
“呵呵。也是。我也挺喜欢的。而且,这里越来越丰满了,一只手都快握不住了。腰却越来越细了,盈盈不堪一握了!嗯。我老婆的身材确实诱人得很!”他说着说着便坏笑着对她上下其手来。
“好痒!”她笑着跌倒在他怀里,用力地推他的手,微微喘息着对他低语,“咱们先吃饭好不好?吃饱饭后,才有力气嘛!”
她巧笑嫣然,媚眼如丝,诱惑十足。
只是还是心疼她的身体的,所以便伸手狠狠地刮了她一下鼻子,笑道:“你说的啊!可不能反悔!”
“当然!”她挺了挺越来越波涛汹涌的胸。
华薄义禁不住狠狠地抓了她一把,她哭丧着脸叫:“好痛!抓流氓!”
华薄义嘿嘿笑了,蹲下身替她穿好鞋,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出卧室。
吃过午饭之后,华薄义便急慌慌地拉着她上了楼,毫不客气地将她吃了又吃。
一折腾就是一下午。
傍晚的时候,斯蒂芬打电话给他,他便说有急事匆匆地离去了。
肖小茹坐在被子里冷静地想了近一个小时,这才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她原本以为永远都不会拨的号码。
说了近一个小时之后,计划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她这才挂断电话,然后坐在那里发呆。
华薄义很晚才回来,她躺在他怀里,在黑暗里,透过月光仔细地端详着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心里又苦又涩,禁不住悄悄地潸然泪下。
如果愚人节的那天晚上,她没被凌子琪逼着前去惹他,如果没有去相亲,没有那莫名其妙的疯狂之夜,如果他没有救她,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一地步?
他们降临到这个世界上,难道唯一的使命就是彼此伤害么?
她真的不忍下手,可是那噩梦般的一夜始终无法从心底深处抹去。
最重要的是,就算她愿意放手,他又如何肯轻易放过她?
她一时的仁慈,不过是送羊入虎口,愚蠢地任由他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罢了!
所以,他们之间再无转寰的余地。
仇恨的开始,便只有仇恨的结束......
第二天傍晚,吃过饭后,肖小茹笑着对华薄义说:“我们去散散步啊!我发现我们真的很少散步,一天到晚只知道窝在房间里,完全不像那连哲予和苏末离一样浪漫,我就经常看他们手挽着手在夕阳下,晚霞里散步呢!那样的画面,真的让我很羡慕呢!”
“不就是散步吗?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
!如果你想,我可以天天陪你散步!”华薄义笑着牵起了她的手往外走。
“说得好听。我只怕你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肖小茹笑着瞪他,“你一天到晚,只记着那件事情!”
华薄义坏笑着凑近,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廓,“谁叫你的身体那么美,总是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吃你!”
“呀!你要死啊!这里全是人啊!”肖小茹红云满脸,举起拳头用力地捶他。
他笑着挺起胸膛,任由她敲打,朗声笑道:“食色性也!人人都少不了,有什么难为情的?”
“不跟你说了!”肖小茹用力推开他,红着脸举步奔了出去。
华薄义笑着追上,几次三番地去搂她,都被她推他,最后烦了,索性将她一把抱起扛在肩上,笑着威胁道:“肖小茹,你再敢不听话,我便当众要了你!”
“你这混蛋!你敢!”肖小茹双腿紧并,生恐自己走了光。
“你是不是要挑战我?”华薄义笑容慢慢收敛,眼中隐隐露出一股狠劲。
肖小茹急忙告饶,“我不敢了不敢了!”
华薄义举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这还差不多!”
“放我下来啦!人家穿的是裙子,走光了!你想你的手下全都知道你老婆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小内内么?”肖小茹红着脸叫。
“呵呵。他们倒敢!”华薄义呵呵笑着将她放了下来,搂着她慢慢往前走,看了看四周,说道,“到底是秋天到了,叶子都在慢慢变色,很快便落叶满地了。我不喜欢那么箫瑟的情景,所以想着明年开春的时候,种上一大片枫树,这样一到秋天,便是一片火云红霞,那样红火火的一片,热热闹闹的,看了让人心暖。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喜欢吗?”
“当然喜欢。满眼火红的枫叶,漫天的晚霞,想想就很美啊!”肖小茹热艳艳的笑着,心里却一片冷清凄苦。
他明明知道他们没有未来,可是却总是喜欢给她描绘未来的美好。
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天各一方了,彼此心中只有仇恨,再不需要虚伪的掩饰了。
“几年之后,这里不会再有随处可见的全副武装的保镖,更不会再有肮脏的交易了,有的只有那随处可见的美景,还有我们孩子奔跑的情景。到时候,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扬,想想喜欢吗?”华薄义停下了脚步,执起她的双手温柔地问。
“喜欢。当然喜欢。你长得这么俊,孩子们一定也很俊美。一个个像天使般的可爱,现在想想就很疼爱他们呢!”肖小茹笑着用力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帮我生几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