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异感让苏末离很不适,低吟一声,贝齿轻轻地咬住了绯色的唇瓣,十指深深地掐入了连哲予结实的肩膀。
“别用力咬自己,会咬伤的!”连哲予叹息一声,又张开吻住了她的唇。
狭小的浴室里,温度在攀升,水波在荡漾,苏末离销魂而快乐叫声,一浪高过一浪,余音袅袅……
春夜,是如此多情……
这天晚上,连哲予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既无法掌控着自己奔驰的速度,也无法让自己停下奔跑的脚步。
他在苏末离的身上尽情地释放着,寻找着最大限度的快乐,当然,与此同时,他也让苏末离一次又一次地飞上了云霄。
苏末离最快乐的时候,会睁开一双醉熏熏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尽管连哲予知道她眼里的睁眼,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什么都不代表。
可是他却每每总是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的眼睛轻轻阖上。
或许,他在害怕,或许,他在躲避,害怕她在此时此刻迷糊之际,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他,而是许诺。
原来,其实他并没想像般的坚强与自信……
一夜狂欢,终于在第一缕晨曦透过纱幔投射到他们美丽而年轻的身体上时,连哲予才抱着苏末离沉沉地睡去了。
连哲予的这次尽情释放,让他既疲惫,却也心满意足。
这一次,就连梦都是幸福而快乐的。
在梦里,他梦到自己握着苏末离的手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快乐地奔跑着,风将她身上那件美丽而洁白的婚纱裙摆,吹得高高地飞扬起来。
她的眼睛漆黑而清澈,饱含着脉脉深情。
她的笑容温柔而甜蜜,笑声如铃,撒满了天地。
连哲予的心飞扬着,嘴巴笑得发酸发痛,他深度怀疑自己的嘴巴会笑得裂掉。
就在他感觉到自己幸福得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尖锐而高亢的尖叫声。
连哲予浑身一颤,那美丽的画面瞬间消失不见。
他满心遗憾,却不得不睁开眼睛来去看他那惊慌失措的女人。
他的女人需要安慰。
苏末离本来正坐在那里发愣,看到身边的男人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并且伸手想抱自己,不由身子一抖,本能地想避让,但看着连哲予那只突然滞在半空中的手,她又醒悟
过来,自己这样的敏感可能对于连哲予来说,是一种很可怕的伤害。
她定了定神,缓缓地伸出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然后低着头轻轻地说:“对不起。”
连哲予立即紧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温柔地说:“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该一时情不自禁。”
苏末离摇头,“不。不怪你。我……”
话还未说完,突然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
她脸不禁一红,喃喃地说:“我饿了,你可以下去为我做点吃的吗?”
连哲予原本紧张无比,生恐她从此又会开始恐惧自己抗拒自己,可是现在见她竟然转移了话题,便知道他们之间这一关应该过了,没有什么大事了,当下不禁大松了一口气,如获大赦地急忙跳下床来,“你等着!我这就下去给你做!”
说着就朝门口奔去。
苏末离无语至极,抚着额头叫道:“站住!”
连哲予一愣,缓缓地回过头来,提心吊胆地说:“你……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说完便禀息静气地等候着。
苏末离叹了口气,捂住眼睛指了指,“穿上衣服吧!万一吴佳佳他们一时性起,不打电话就跑过来的话,你可就被他们看光光了。”
连哲予听了,不由咧嘴一笑,“遵命!我连哲予的身体是只属于苏末离小姐的,只能由她看她抱她吻她亲,绝不允许别的人占了便宜去!”
苏末离听了,不由‘扑哧’一笑,“知道你的忠心了!赶紧穿着上衣服吧!别再光着身子伫在那了,很好看么?”
“嘻嘻。是是是。”连哲予笑嘻嘻地应了,急忙随便抓了件睡衣给穿上了,然后就欲走。
苏末离无语至极,叫道:“你不会就这样走吧?至少穿条内裤!”
若是在平时,连哲予一定会反唇相讥,可是今天,他却不敢开任何一点突兀而过分的玩笑,他老老实实地应了,走到壁柜前拿了条内裤,胡乱穿上了,然后快速地冲出了门口。
他一直不敢停,直冲到楼下之后,才全身放松地长长地呼了口气。
天可怜见的。其实他也很害怕好不好!
他多怕她一个不高兴,就隔个十天半个月地不理他啊!
幸好幸好!
连哲予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神情完全镇定之后,这才转身走进了厨房,洗米做饭。
而楼上的苏末离,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方才,她的表现若是一个不恰当,可能就伤害了他。
幸好自己及时醒悟过来了,这才没有造成伤害。
也幸亏自己的肚子争气,及时地叫了起来,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如何结束他们之间的这种尴尬的局面。
酒,真的万恶之源啊!
一时的放纵,竟然让她完全迷失了自我,虽然喝醉了,但是她依稀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有多么地快乐。
甚至在某些时候,还显得过于主动了。
哎!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之间,终究是有一日需要跨过那道障碍的。
想到昨天晚上的画面,苏末离的脸火辣辣一片。
不能再在床上呆下去了,不然等他做好饭上来,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可好不容易才有借口让他出去的,下一次的话,她可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了。
苏末离不敢怠慢,立即掀被子跳下床,刚想扯了床单裹住自己光溜溜的身体,谁知道却一眼看到床单的斑斑痕迹,她先是一愣,但随即便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心跳得越发地乱了,急忙将床单卷成了一堆,随意拿了一件连哲予的衣服披在了身上,然后快步冲进了浴室。
关上门,下了锁,苏末离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深呼吸,好半天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匆匆地冲了个澡,便换上干净的衣服快步走出了浴室。
见连哲予还没上来,便又急忙将被套也拆了,换上新的床单与被套,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抚得一点皱纹,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激烈的痕迹之后,这才抱着换下来的床单匆匆地下了楼。
将床单扔进洗衣机,放了洗衣粉,摁动按钮,听到水声‘哗哗’地响,机器开始‘嗡嗡’地运转之后,苏末离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伸手一摸额头,竟然摸到一头冷汗。
晕死!她感觉自己像做了坏事,现在急于在毁尸灭迹的坏人一般。
但愿她能很快适应这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