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很是兴奋,不断地说原本以为记忆复制不可能,却没想到还是创造了又一个奇迹。
连哲予虽然有些担忧,但想到这样的苏末离才是过去的苏末离时,便又高兴不已。
因为这意味着老天爷是真的给了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依然是连哲予,依然是苏末离,他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当苏末离学完了整个高中的教程之后,已是绿树葱茏的夏季。
想着再过两个月,便要开学,连哲予便寻思着要为苏末离找寻一所大学让她进去念。
这一天,他正打电话与人联系,苏末离却大汗淋漓地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往沙发上一躺,将一双腿往他大腿上一放,撒娇地说:“我好多汗,我好渴!”
连哲予急忙叫道:“方伯,给小姐拿毛巾倒果汁。”
“要冰镇的!”苏末离急忙补充。
连哲予却义正严辞地说:“不准!你正来例假,不能喝冰镇的饮料。”
“可是我好热!”苏末离热得举起手朝着自己的脸猛扇。
“我去把温度调低些。”连哲予将她的腿放在沙发上,然后站了起来,将温度调低了几度。
回来的时候,他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淡淡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坐那里?”苏末离不满地伸出脚尖去够他,却怎么也够不着,不由着实有些恼怒。
“你不是叫热?挤在一起不是更热?”连哲予不动声色地说,继续低头研究手里的各种大学的资料。
这时,方伯送上毛巾与果汁,苏末离坐了起来,冲方伯嘻嘻一笑,“谢谢方伯!”
然后一边拿着毛巾擦汗,一边端着果汁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大呼了一声‘痛快’,便起身又挤着连哲予一起坐了,伸手去摸连哲予的头发,“连哲予,你到底有多老?比方伯老吗?”
连哲予没理会她,只是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一旁的方伯倒忍不住笑了,“少爷比我小三十二岁呢!怎么可能比我老?”
“是吗?这样算来,他才刚刚满三十岁?可为什么你的头发还没白,而他的头发却白了呢?书上说像我们亚洲人年轻的标志便是,头发又黑又浓密,皮肤细腻而光滑,精力充沛,热情洋溢。”苏末离皱着眉头打量连哲予,“我瞧他皮肤倒挺细腻的,不过眉宇之间的皱纹很深,尤其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是一个很深的‘川’字形。眼角也有细细密密的鱼尾纹。虽然有皱纹的男人看起来很有深度很性感,不过以他的年纪便这么深的皱纹,岂不是很奇怪么?”
“呵呵。有些人很年轻就有皱纹的,各人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方伯笑呵呵地说。
“是么?可这一头白发是怎么回事?”苏末离伸手用力地将连哲予的那一头银色的碎发揉乱。
方伯讶然,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一头白发都因她而起。
连哲予瞪了她一眼,“这是我故意将黑发染白了。是一种时髦,懂不懂?”
自从她学会高中所有课程之后,他觉得他越来越有些疲于应对她了。
她的个性与苏末离完全不同。
开朗、大方、活泼,单纯而简单,天真而又脆弱,心里想到什么就直愣愣地说出来了,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内心。
与苏末离的阴郁、孤独、隐忍、内敛形成鲜明的对照。
他喜欢她这样的性格,但也正因为她这样过于直接的性格有些烦恼。
因为她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多得他应接不暇。
幸亏他没有买有关生理卫生知识那类的书籍给她看,要不然的话,她一定会缠着他问个不停的。
想到她可能会做出逼着他脱光衣服,把他当个标本一样地来研究男女的区别到底在哪的时候,他就心慌意乱。
可是尽管如此,麻烦仍然不断,每次她在来例假的时候,会当着他的面揉着自己丰满的胸部,愁眉苦脸地说:“我这里好胀好难过!你也替我揉揉,我一个人揉累死了!”
看着她的动作,听着她说的话,连哲予就差点喷血而死了。
每一次总是急忙找借口溜之大吉。
来例假之后,她又会病怏怏地靠在他怀里问:“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流血呢?你会不会流?”
他苦笑着说:“例假是女人的专例。我是男人,我没有这功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才不要当什么劳什子女人!连哲予,我们对换吧!”
连哲予再次吐血。
这时,苏末离用一根手指反复地缠绕着连哲予一小绺头发,眼珠转个不停,“我在书上看过一夜白头的故事。讲的往往都是那些为情所伤的人,一时想不开,焦虑伤心过度,这才会发生这种一夜白头的事情。连哲予,告诉我实话,你这到底是染的呢?还是为某个人一夜白头?”
连哲予举手‘啪’地一声打掉了苏末离的手,“你从哪里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书上,电视,电脑里,什么没有?”苏末离捂住自己被打痛的手不满地撇了撇嘴。
“懒得跟你扯,我还是正事要做!你自己玩去吧!”连哲予想起过去的伤痛头痛莫名,不想再跟她闲扯下去了,便起身站了起来,匆匆往楼上走去。
“连哲予,别告诉我你是个情痴!如果你为谁一夜白头的话,那简直太逊了!”苏末离仰头扯开喉咙对着连哲予叫。
连哲予脚步一滞,回头看她。
却见她一张嘴高高地嘟起,双手插腰,恨恨地看着他,仿佛他欠了她的米还了她糠似的。
连哲予心一动,淡淡的喜悦便在心头悄悄地弥漫开来。
他温柔地对她一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说完之后再不多说,自快步上了楼。
“以后我会知道?这是什么回答?哼哼!纯粹就是敷衍我!”苏末离极其不满意地跺了跺脚。
“末离,谁在敷衍你啊?”突然声音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苏末离闻得其声,脸上的懊恼瞬间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灿烂无比的笑容。
她转过身,张开手臂朝正款款走进来的华薄义扑了过去,叫道:“华薄义!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了?”
华薄义笑道:“我刚出差回来。这不一回来就过来看你了?”
苏末离牵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带着些期待,又带着些兴奋地问道:“那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可以带我去你那里玩了?”
华薄义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先得征求哲予的同意。”
苏末离得意地一笑,“你放心吧!他会答应的。他若敢不答应,我会缠着他连觉都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