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那丫头死了没,死了就拖出去,省的占地方。”一个男人的声音。
迷迷糊糊梦里听见,吓得我心脏跳得好快!
不会吧?舅舅,这个家里一向是您最疼我,怎么您要把我扔出去?看在我给家里干了那么多年家务的份上,不至于吧!
突然觉得有人在粗暴的摸我的胸口,然后一把粗的吓死人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爹!这丫头还没死呢!心跳的快着呢!”
啊?我亲爱的表姐啊,怎么您一向引以为傲的黄莺嗓子变得这么难听啦?
勉力睁开眼,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眼前花了好一阵,这才略略清楚了一点。
一个长的很难看的小男孩正很不耐烦的俯视着我,他的一行青鼻涕眼看就要滴到我脸上!我急忙大叫一声。
“啊!!!”
这男孩吓了一跳,急忙闪开,吸了吸鼻涕,很不耐烦的道:“爹!她醒了!”
“醒啦?这个死丫头!轻轻一碰就哭天抹泪的,就是欠教训!没死更好,死了还要费我的席子,真是赔钱货。”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那红色的酒糟鼻子真是触目惊心!
我、、、、我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啊!
猛地坐起来,看看四周,天哪!不是做梦吧!
这是间光线昏暗、拥挤狭小的茅草屋,土墙上有斑斑水渍,我正半坐在一堆破旧的棉絮里,面前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看上去是父子,正都怒目瞪着我。
我一口口的直吸冷气,看着眼前这两个衣着打扮古代的要命的人,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能告诉我,现在别说话。
“你个小贱人!花了那么多的米把你养的那么大,现在却学会装死了?醒了就下床干活!”那有酒糟鼻的男人对我大声的吼道。
“叫她躺着吧!你忘了三天后有牙婆过来?”一个面无表情,身材瘦削的女人走进来,阴阳怪气的道。
“也对,脸色好点还能卖个好价钱。”那男子讪讪的袖手笑道。
“那王家哥哥怎么办?不是说好要把她送到王家哥哥那里当童养媳吗?这是大舅他们在的时候说好的亲事。”那男孩粗着嗓子,指着我问道。
“王家穷的要死,他家儿子也拖不了两天了,难道还过去陪葬?槐花,我告诉你,把你送到个好人家,你也不用吃不饱了,往后要是能出头,也要记得舅妈为你着想的好处!”那女的尖酸的道。
“没事儿,我妹妹是个美人胎子,槐花也长的不错,你去做饭,饿死了。”那男人随处蹲了下来,懒懒的道。
女人看了他一眼,走到房门口的一处类似于灶台的地方,开始动手张罗起来。
他们三个各自干各自的,谁都没有理我,我坐在那堆破棉絮里开始发愣。
我的天哪,我这是~~~~~~~~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这古怪的家、古怪的人、还有我自己。
对了,我的身体,我倒吸一口冷气,举起手来。
我身上穿的是一件灰色的补丁衣服,油腻腻的发粘,感觉很不舒服,但是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我的手。
这只手很瘦小,很粗糙。
绝对不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大学生应该有的手。
疯了。
我悄悄的对自己说。
如果是梦,请快点醒吧?好吗?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