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好像还缺了水果,我记得眉儿你最喜欢吃水果的,我去拿!”安丰跳出去拿水果,我和谢安怀挨着坐,气氛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吧,长途跋涉,你也一定很累了,看着比以前瘦了不少。”谢安怀自斟自酌,眼睛看着酒杯,轻轻的道。
“恐怕没办法好好休息呢。”想想今天一天的遭遇,我苦笑着道。
“有我在,你就好好休息吧。”谢安怀神色不动的说道,突然站起来,走去屏风后面抱出一个小箱子给我,“喏,你最重要的东西。”
我差点热泪盈眶,像我这样只爱钱的小人,在西域待了这么久,心心念念的就是我这只放了银票银两首饰卖身契以及我自制文房四宝的小箱子!!!!!!
这是我的命根子啊!!我一把抢过,啊!还是那个重量!宝贝!你怎么就那么的诱人呢?抱着亲了两口,我色迷迷的看向谢安怀,他正郁闷的看着我。
“谢谢您啊,公子!”
他冷着脸道:“我看你对这个箱子倒是蛮热情,我怎么没一把火烧了它?”
安丰端着一大盘子水果跳进来,“啊?烧掉这箱子?眉儿非得和我们玩命不可!”
我瞪他,“有本事你烧个给我看看!”
安丰一缩脖子,笑道:“我那里敢啊?公子把你的小箱子随身携带,我看看都不行,烧?公子先把我烧了!”
他兴致勃勃的去为小风炉搧火,继续温酒,我感觉有点尴尬。
嗯,你很怕我跑哪?
了解我的都知道我这人爱财如命。
看他一眼,哎,这帅哥喝酒的样子真是好看,修长的手指拿着深红色的酒杯,犹如一幅风情画。
老娘我突然春心大动,哎,今天一天实在是郁闷!
不是都认为我是个要准备勾引他的贱丫头吗?哼哼,若是我**了谢安怀~~~~
妈哎,不行,我打不过他。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喝了几杯酒,我胆子大起来,夹了一筷子鸳鸯香丝问谢安怀,“公子,为什么你会让我做菜呢?”
安丰已经喝了三大坛酒,正惬意的趴在榻上打呼,就我还在醉眼朦胧的和谢安怀对喝,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畅快无比,这小子喝的真是、、、、明明我看他喝的和安丰一样多,他怎么就不醉呢?
“你为什么要让我给你做饭啊?”我歪头看他。
“怎么?”谢安怀笑着看我,为我满上。
嘿、存心让我喝醉是不是?
“这些大厨做的菜,呵~~~~~~~~”我傻笑着指指桌上狼藉的菜肴。
“可是比我做的好多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用我呢?不管还是很感谢你的,要不我就完蛋了~~~~~~~嘿嘿~~~~~~~~~”
啊,真是累了,我趴在桌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很愉快、很舒服,浑身好热,但是很痛快啊。
嗯,我醉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脸颊上突然有一下热热的,哎?没力气了,睡吧,反正天很暖和。
“你回来真好。”谢安怀的声音?
哼,想我了吧?其实我也挺想你的。
这一觉睡的太久,醒来的时候我有点恍惚,好像时光还是没变,我的被子还是那么松软,闻一闻,有股清淡的香味。
还好,要是被子发霉了老娘我要掀桌子的。
楞楞的坐在床上发呆,好半天才下床,四处看了一下,东西都和原来一样的,我往软塌上一坐,手一摸就拿出梳妆盒来,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嗯,睡的和个小疯子一样,嘴角边都有干掉的口水印。
快擦掉快擦掉。
日上中天啊!我到底睡了多久啊?整整头发,墙角边的洗脸架子旁,还是正正好好的有一桶水,我洗了脸,换了件青色的衣服,擦了点香膏,这才走出房门来。
哗!好热!
我的计算有错误,在西域的时候没注意到,但是回来后就发现,现在不应该是晚夏而是早秋了,嗯、我还是这么没有时间观念。
可是这个时代的天气很好啊!夏天不热、冬天不冷,虽然也算是四季分明,但是让人觉得很舒服,至少我住了四年的小镇是这样,但是据说长安的气候是夏天热而冬天冷,但是没有雪,嗯,也许不是那么好过了。
不过还有一年,我怕什么?熬过去就好了吗!
虽说谢安怀让我好好休息,但是我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浪费时间不是我的爱好,我只喜欢挥霍时间,嘿嘿。
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跳了几圈,我神清气爽的走出门去。
谢安怀倒真是一个重情的人啊,看这院子,和以前真是一模一样!不过这树略嫌了小些,以前的那棵树树荫很大呢!
我正站在院子里感叹,院门一开,走进几个人来。
“表兄,我今天做了一味糖蒸酥酪,你尝尝怎么样如何?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
“多谢。”
人未到而声先至。
是谢安怀和红衣美女!红衣美女身后的小丫头捧了一个玉碗,估计就是那好吃的糖蒸酥酪了。
红衣美女看见我,讶异一下,笑道:“这不是小眉吗?”
我庆幸我换了奴婢的衣服。
谢安怀一路不停的往书房走,“眉儿,一会儿送一碗松子茶来给我,你便没事了。”
“哦。”我答应一声,转向美女:“给表小姐请安。”
红衣美女点点头,神色倨傲又有点亲切的道:“嗯,小心伺候着表哥。”
废话,人家付我工钱。
“眉儿,一会儿别忘了整理下我的书房,把天字卷的东西全部用素笔抄一遍,然后怎么做你心里清楚。”谢安怀转身对我道,然后道:“罗衣,你回去吧。”
我汗都出来了~~~~~
谢安怀,你想害死我啊???!!!!!
昨天三堂会审我好一番唱作俱佳声泪俱下的表演,把自己成功定位成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只会低头干活的小丫头,没想到一晚上就破功!你成心毁我啊你个谢安坏!
红衣美女、不,罗衣眼神一变,立刻直视我,嘴里说的话倒是软绵绵的,“哟,昨天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什么字吗?怎么,现在连表哥的东西都可以抄了?”
她今天画了远山眉,猛一看云山雾罩、似有山水画般的意境,说出话来也是柔中有刚。
完了。
她身后的那个小丫头也狠狠的瞪着我。
我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这可怎么解释?
那小丫头火上浇油,柳眉倒竖的看着我,脆生生的道:“你竟敢欺瞒主子!应该打断你的腿!”
我靠!封建资产阶级思想还真是会历练人啊!
你瞧瞧你瞧瞧,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都能这么狐假虎威维护主子权益了!
老娘我长到这么大就没被这样的小丫头挤兑过!
谢安怀皱眉道:“我谢家的丫鬟,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罗家的小丫头指示了?你要不要打断我的腿啊?”
那小丫头脸都白了。
罗衣神色不动,看了我一眼,对着谢安怀笑道:“表哥,你别这么严肃吗,吓到我的丫鬟怎么办?”
我真佩服她,这女孩儿看上去也就十七左右,不但漂亮,说话的声音都是这么不同,刚才和我说话,她的声音婉转低沉,似有威严,现在和谢安怀说话,则带了女孩子在心上人面前特有的爱娇,但不会让人讨厌。
麻烦了。
被这种人盯上算我晦气。
谢安怀道:“罗衣,你还未出阁,不应该乱跑,以后不要随便到我这里来,回去吧。”
罗衣看我一眼,笑笑,“我又不是乱走,婶娘也是经常让我来看看你呢,不过你忙着,我回去陪婶娘说话了。”说完她似乎转身想走。
我急忙迎上前去,从那小丫头手里端过玉碗。
“公子最喜欢吃这糖蒸酥酪了,我帮您拿着。”
罗衣看着我,眼睛里寒沉沉的,但转瞬收起,“是吗,这酥酪放久了可不好吃,你可机灵着点。”
“是。”我低头答道。
罗衣笑道:“那我走了。”说完轻巧的离去,那小丫头临走了还瞪我一眼。
我暗自生气,转过头,谢安怀却是在笑的样子,“煮完茶,进来书房一趟。”
“过几天,我要去北苑一趟,大概有十二天的功夫不在家里。”谢安怀对我道,喝了口茶。
那碗酥酪他没吃,安丰曾经对我说过,谢安怀从不轻易吃家里的食物,即使是祭祖完后父亲亲自赏下的点心干肉他也不会食用。
所以那碗酥酪在经过我检查后就便宜了我,哦耶!
我一边仔细的用线将天字号的纸串起来,一边答应了一声。
这天字号的纸上的内容是特别的,我需要将它抄写出来,然后用姜汁和醋调和在一起,加入一味红粉,做成墨汁来抄写。
抄写完后,我再将这纸放到火上蒸一次,火不能大也不能小,水只能放个底,水里还要加点东西,这样蒸出来,再烤干,眼前的就是白纸一张。
这样的纸,收到后需要用堂主们随身携带的一种汁液刷过,字才能显现出来。
天字号的纸、只有各地的堂主们才有资格读。
不过纸上的话晦涩难懂,我一知半解。
世界上最能给自己找麻烦的果然是人。
我正穿线,突然反应过来,“你要去北宛?”
谢安怀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带上我和安丰吗?”
“不能带你,这是出猎,不能带女子。”
大行皇朝不成文的律令、秋日快到的时候,趁着冷风未起、暑意才消,皇帝需去围猎,皇子随行、凡王孙贵戚以及大臣家满十二岁子弟皆要同去。
猎十二天。
我暗暗叫苦。
谢安怀不是很精明吗?为什么你要在这之前在罗衣面前让我露出狐狸尾巴?这不明显等人给我下套呢吗?
你不在家,她得怎么收拾我啊?
你个缺心眼的。
所有男人是不是在这问题上都是白痴啊?
谢安怀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的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要好自为之。”
你放心,我好不了。
不趁这个时候整治我,她是傻子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