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凉的,心书和阿海漫步在小河边,阿海告诉姐姐“秋哥,上午时告诉我,他觉得你很不错,想让你成为工厂的老板娘,叫我问问你是否同意。”
心书有点不好意思,很尴尬的说“关于这件事你不要说你己经问过我,秋哥问起你时你就说还没有向我说起过,我现在还不想考虑有关爱情与家庭的事,怎能这么快,这么直接呢?真是.....”
阿海了解姐姐的性格,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心书的爱情观,一直都与同龄人不一样,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拥有浪漫的爱情,她觉得自己不美而且不高,不是男孩子喜欢的对像,所以她认为自己要先拥有事业才能去征服男人。
她像没听到任何消息一样正常工作,只是减少了和秋哥的交谈,默默的做着她该做的事。一张爱笑的脸今天变得有些古板,很苦恼的寻找着什么,是寻找另一个属于她的方向吧。
秋哥察觉到她今天的异样,问她“你觉得现在的工作没多大发展空间,想再回学校但又觉得那样会拖累你的家人,你想自立,多赚点钱给家里,是吗?”
心书吃惊的看着对面这个成熟的男人,他怎么说的都是昨天她与江月说的那些话呢,“我还没有考虑清楚要怎么办,但就算是不回学校也不会在厂里待很长时间。”她很坦白的、不计后果的说出了她的想法。
良久,秋哥递给她一份报纸,上面有很多招聘广告,并温和的对她说“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吧!” 她感激的向秋哥道谢,她突然觉得秋哥很有度量,是很值得尊敬的那种人。换作别的男人,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即将离他而去,会这么大度的放她走吗?
招聘的岗位个个高薪,但自己离他们却有很遥远的距离,她有些失望,秋哥安慰她别急,慢慢的看,总会有适合的工作。回到宿舍她摸着那些从家乡带来的书,若有所思的站在窗前。
还是那条小河边,弟弟问起了她高考不理想的原因,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里有晶亮的液体晃动,过了许久才向弟弟诉说了这大半年来心理一直装着的话。因为爷爷的过世,她觉得是她给爷爷留下了遗憾,无法原谅自己,爷爷一直希望她能考上农大,她也曾为此很努力,但她觉得现在爷爷己经走了考上了又能怎么样呢?爷爷看不见了,她一连好几次月考都考得一塌糊涂。
心书很无奈的向弟弟诉说着那时的心情“离高考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那一次的模拟考试让人十分难以置信,我的大综合考试考了79分,本来就很差的英语考了26分,前排那位复读的同学因为写作很好,我们常一起欣赏他的作品,他帮助我补习英语,我们进入高三后就一直是学习上的伙伴,他看了我的分数后狠狠的将试卷砸在我的课桌上,气愤的对着我大吼到‘你以为你这样就表示你爱你爷爷,你天天这样生活在悲痛中算什么,算什么啊!你爷爷走了,你就该更加努力的去完成他的愿望,那样才能对得起他老人家,你就这样子下去,以后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的,那时的你就觉得对得起他了吗???放下那些自己给自己加上的包袱吧,放松一下,把你那长长的叹气换成深呼吸,你会有一种解脱感……’ 那时他骂得很对,我也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的两个月我使劲追赶,早起晚睡的复习。结果就是得到了现在那个不是期望中的学校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其实这种失望是我意料之中的。”
“姐,那虽不是你们理想中的学校,但你就要这样放弃吗?复读吧,再重新去考一回,我相信会有更好的结果,老天不负有心人,我支持你。”心海一直对姐姐的高考成绩保持怀疑,他真心希望姐姐重新再考一回,所以很激动的对姐姐说了那些话。
心书思考了很久,她终于打算给父母打个电话,向他们征求意见后再做决定。父母还是那句话“家里条件不好,读不读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这句话又让心书思考了一夜,加上那一份常在眼前晃的招聘报,让她下了决心,她想得很周全,天刚亮,她便给家里打去电话,她告诉父母要回去读书,学费不用他们操心她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且还骗他们说学费己经借到了,父母没说什么,只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挂下电话,又提起,这才给家乡住在省城里的小姑姑打去电话---借学费,她想小姑姑是肯定会借给她的,因为从小到大小姑姑都很爱她,她要东西小姑姑重来不会说不给,而且这位姑姑比较富有,所以她先向父母撒了慌,想像中的结果,小姑姑爽快的答应了。这时的心书走出电话亭,使劲的做了两次深呼吸,空气特别清新,新的希望使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