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书无功而归,物料只是告诉她可以帮她找那两张退货单,但其他的还是只得问业务部。
她与肖采购多次交流后确定货己经退给公司,但在自己的账目上这两笔货没有退回公司后的入库记录,这存在什么问题呢?其实在肖采购那里她己经很清楚产品的去向,只是她需要搞小动作者本人能意识到错误,所以她像不知情一样在业务与物料之间不停地催促让产品入库,好尽早与对方公司核账。
一名刚进物料课的小伙刘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前辈手里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在心书的催要下他向肖采购要得了那两张退货单。
“程姐,你看是不是这两张单子。”他们都管她叫老程,突然有人叫她程姐,她感觉有些不习惯。
“呵呵,行呀,是这两张。做物料还习惯吧。”心书看着这只被师傅扔下的羔羊有些同情地问道
“习惯,就是这两张单搞得人很头痛的。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说说看。”
“哎,退货单别人公司将存根给我了,这货肯定是退了,但是货呢?没货,有单子能有什么用,入不了账。所以我只能先向你确定是不是这两张单,其他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刘杰取下眼镜,表情很无奈地擦了擦灰尘。
心书有意将单子还给他,“你从谁手里接过来的活就去问问他吧,我建意让他将这事处理完后再将这个公司的工作交给你。我说实话,你别生气啊,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会处理,让他们处理吧。”
“程姐,我怎么会生气呢,当初他们交给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能明白。”刚出道的刘杰显然很胆小,换做别人你再怎么催没入系统的东西都不会给你,但他却给了,涉世未深吧,但却在某些地方起了大作用。
“这两张单你先拿回去,放我这儿也没用。”心书的目光盯着玻璃窗一角说,她的用意就是要将那名聪明的操作者揪出来。
正义,什么是正义?当有人为了私利耍小手段侵吞公司产物,忘忽生产一线工人的汗水量时,坚持要为公司挽回损失为工人找回遗漏在外的,还未划入计件工资内的产品时体现出的不可动摇的立场。因为这家公司与大多数公司的管理不太一样,最后工序包装组是按销售量的多少来计算工资的,退货也包括在其中。那两张单悬空也就意味着对方公司与包装组的钱都得悬空。
“男人都是这么虚伪的吗?做之前就应该想好后路呀,有胆量做,为什么没胆量承担呢?不就是在送货退货再送货再退货的过程中把东西给吃了的嘛,这么底级的手法也想得出来”心书厌恶式地眯了眯眼
退货单在物料课冷藏了半个月后,被心书要了上来,既然没人主动站出来那就让他被动点吧。常驻**的财务总监每月15号都会到大陆工厂来核查财务部的账,心书决定报告此事,再不上报问题超来超多就不好办了。
财务总监是位四十多点岁做事风风火火很有气势的中年妇女,按说那个年龄段刚做了妈妈的女人应该很温柔,但她在听完心书的汇报后拿着退货单在电脑中输入单号,回车,系统弹出一个对话框“无此记录,请确认您的输入正确”,一次两次,系统的提示始终一样,她调出系统内所有的退货记录,但没有与此符合的项目。
她提起电话,气愤地对着话筒道:“蒋协理麻烦你将物料课和业务部负责XX公司业务和送货的人员请到会议室,有个会议需要马上进行。”
蒋协理没说什么,确定会议地点后他很快将人员招集到二楼会议室,副总也被邀请参加。
责任不用推,很明显蛇鼠一家,业务会不知道有退货、退了货物料会不去接货、接了货没入库房业务能不管不问,这也太不寻常了吧。所以整个会议中物料和业务都处于被动,最沉默的是业务员付强,他的行为让蒋协理大所失望。
当事实无法用沉默和争议来替代时,物料员道出了实情。在三个月前他们第一次做案,获利8000多但没被发现追究,于是他们抱着侥幸心理继续第二次操作,结果很不走运遇上心书那个刻板的人,所以他们栽了。
归还钱财,开除出厂是严格按照人事、行政管理制度执行的,没得商量的余地,就在他们走出工厂大门前心书接到一个电话,她微笑地对着电话说了句:“做事、做人都需要堂堂正正。我坚持我的做法和公司的决定。”
挂下电话她走向窗台,表情疑重地看向大门口,发出那句简短但充满责问的感慨“对得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