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显然,虞江让他失望了。因为虞江在听完卓知远这句话之后。根本就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好半晌之后,虞江才重新抬起头。脸上却再没有适才的那些亲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代君王的威严,丝毫不加掩饰的威严。
“卓先生,月太师临行之前,推举你为三军统帅,可领百万大军。助我平定叛乱。你可愿意担任此职?”
见虞江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将态度转向了公事,卓知远自然也不可能说去追问,况且在他看来,虞江虽然贵为人王,但是却也未必知道月仲奕杀妻的真正原因。于是也便将心思放在了这件正事之上。
出乎卓知远的意料,月仲奕居然要让他这个从未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去统帅三军,这哪怕是卓知远自己,也觉得有些儿戏了。并且,从虞江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也赞成月仲奕的安排,若是卓知远应承下来,恐怕他就会在明日早朝之时,宣布这道圣旨了。
饶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卓知远此刻不由得也有几分犹豫了起来。
,可
毕竟这个委任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即便卓知远有信心接任,但是也要考虑到朝中其他大臣的想法。卓知远可不想再成为月仲奕布局的棋子。而这让他一个从未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徒然做三军统帅,怎么看都像是月仲奕的再度布局。
于是卓知远犹豫了一下,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草民自认不通兵法,也无统帅之能,这三军大帅,着实不敢担当。但是草民亦有协助皇上平定战乱之心,只不过我一介修禅之人,能够应对的也只是敌军阵中的修禅之士。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草民愿以天师的身份出现在军中。”
听到卓知远这话,虞江倒是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他虽然对月仲奕联推举报度的信任,但是免不了也有些担心,毕竟让卓知远统兵打仗,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帅才和将才绝对是两码事。
现在卓知远自己退让了,也正中了虞江的心思,他不由得做出思索之态,随即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便勉强卓先生。只是我皇朝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天师一职。这都是那些叛军妖言惑众,盅惑人心的手段。我堂堂大胤皇朝,又岂能如此行为?不如这样,卓先生反正是想辅佐一位元帅,可是月太师以及我,都不想让卓先生受制于人。情危之时也还希望卓先生可以任意调动所有军马。我便授命卓先生为三军监军一职,赐尚方宝剑一口,圣旨一道。平日里只需监察军情。但若临危之际,卓先生也有完全支配调动三军之权力。卓先生以为如何?”
卓知远听到这话。心说这倒是个恐安排,也省的自己入了军中之后。那些在前线厮杀过的将士们多有不服,都将卓知远视为月仲奕的嫡系,到时候月仲奕的政敌伺机使些手段,虽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手段都乃是颍魅勉勉,见不得光,可是那终究也都是惹人心烦之事。
于是卓知远件也不加掩饰,点头站起身来,答应了下来:“草民遵旨,谨谢皇恩。”
“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在午朝门外等着你,早起五更天,你便同其余大臣一并上朝吧!今日我先赐你一身功名,如何?”随即,虞江便赐了卓知远御前大将军的官职,正三品,虽然比不得月仲奕那般位极人臣。可是对于一个从未当过官的人而言,这一上来就给了个三品的头衔。也实在是高的没边了。
“草民深感皇恩浩荒”如此这般。卓知远担任监军一事也便定了下来,饶是卓知远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月仲奕会失心疯似的推荐自己做什么三军统帅,难道他想看着自己吃败仗么?就算是自己吃了败仗,被朝臣弹劾,他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呢?难不成等着回来的那天被朝臣们攻击不成?
很快到了午时,虞江果然邀请卓知远一起用膳,卓知远也不便推辞。便跟着虞江吃了一顿无比难受的饭。对于其他人而言。这顿饭无论吃的多么战战捷兢,也都是无上的荣耀,能得皇上请吃一顿饭,这是什么身份?可是,对于卓知远而言,却远不如在陈一新的家里跟他们一儿小酒来的痛快,拘束无比。却又不得不为之。
饭后,虞江显然是想要小憩一会儿,卓知远也打算请辞告退了。可是没想到虞江却摆了摆手,冒出来一句:“卓先生不忙,先陪我回御书房,我还有句话要跟你嘱咐。”
卓知远见虞江没有名言。也不去多问,只是站起身来,恭顺的等着虞江先行迈步。
回到御书房之后,毒江吩咐左右退,蒸后靠墙的书架之前。抽出了书架上的一本经书。只啊寸井万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那面书架居然缓缓转动起来,露出书架之后一个黑漆漆的大门。
“卓先生随我进来吧,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罢,虞江先行迈步向前走去,卓知远心中疑惑,但是还是很快跟上。
一走进去,卓知远就发现虞江手中握着一枚夜明珠,光华绽放,将原本黑漆漆的甫道映照的光亮如同白昼一般。
这段路还颇有些长度,大约前行了足有半里路,虞江这才停下了脚步。
“卓先生,一会儿你会见到一个人。但是还请稍安勿躁,届时我自然会有解释。”
听到虞江这话,卓知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很是奇怪不已,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虞江这才微微一笑,伸手在前方的墙壁上轻轻一按,卓知远立刻感觉到了一股真气从虞江的手掌之中流转出来带来的灵气波动,随即那堵土墙迅速的隐去了痕迹,却原来只是一个障眼法儿。
跟在虞江身后,卓知远走了进去,却陡然看到这室内的布置一切。就仿佛是月仲奕的太师府上的书房一般,若不是墙上没有那幅卓知远曾经细细观赏过的画卷,卓知远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太师府。
书房正中,依旧是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之后有张太师椅,太师椅上端坐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鼻似悬胆目如朗星,却不是太师月仲奕,还能是谁?
,王珐比北
卓知远大吃一惊。不是说月仲奕已经去东南偏隅阻拦欲界第六天的军队了么?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和皇帝虞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但是转念一想,适才进来之前。虞江便嘱咐卓知远稍安勿躁,容后他自然有解释,卓知远这才按捺住心思,凝神细细观瞧这“月仲奕”可是,无论是坐在那里的威势。还是他那幅神态,都和月仲奕毫无二致。一点儿区别都没有,就连卓知远也看不出这人和月仲奕究竟有什么
。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卓知远深深的思考着。
但是,卓知远同时也几乎肯定了,这人绝对不是月仲奕,否则,他见到虞江进来即便没什么反应,见到卓知远进来,如果没有反应那才叫奇了怪了。就算不表现出什么异常,至少也该抬头望向卓知远才对。
虞江看了看卓知远,微微一笑:“卓先生果然沉得住气,你可觉的这太师有何不对么?”
大概是提到太师二字,那人听见。缓缓抬起头来,见到面前的虞江。缓缓站起,极有风骨的缓缓跪拜下去:“微臣月仲奕,卑见吾皇。”
谁知道,虞江听到这话,看到月仲奕的这番举动,反倒是皱起了眉头:“不对啊,你为何会做出如此举动?太师是绝不会给我跪拜的。倒是我经常要向太师行学生之礼。”
卓知远彻底明白了,这必然是一个假的月仲奕。但是,虞江要弄出一个假月仲奕来做什么呢?很快转念一想。卓知远明白了,这次月仲奕离开,已经说了少则半年多则十载,可是他原本一直手握重权。如若让人得知他离开这么长时间。必然会有许多臣子要求皇上将月仲奕手中以往的权力分给其他人,这一定会给大胤皇朝带来许许多多不必要的隐患。所以,月仲奕走归走,却还必须留下一个分身。只是,这分身按说应该和月仲奕一般无二,行为举止一切都不会走样的。但是这个分身却显然不是这样,居然会违背了月仲奕往日里的习惯。而且,分身始终是分身,虽然能够在人前保持跟本体一模一样的形象,可是却也有一个极大的毛病,那就是分身是虚幻的,如若有人心生怀疑。一刀斩下,就会发现,这分身根本只是一道幻影。平日里或许跟人握手之类。或许还能产生一丝肉身的感觉,但是遇到攻击,却绝对就会完全曝露。
“皇上,这是月仲奕的分身?”卓知远恭顺的拱手弯腰,开言问到。
虞江笑着扭头看了卓知远一眼:“也可以说是分身,却并非你所想的那种分身,否则也就不会产生这种习惯上的差别了。看起来,月太师还需闭关一段时间,这人还需要调教啊!”
卓知远一听,心道:原来是个长的极像月仲奕之人,可是,这样解释似乎也有相当之多的疑点。因为那人身上的威势,却绝不是一般人能够伪装的出来的。况且大胤皇朝的朝堂之上。也有不少修禅之人,纵然修持低微,可是却绝对不难分辨出一个替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