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时,一道人影走到擂台之上。
“我白宗行与大家也是熟人了,客套话不多说,座安城在我的引领下,必能走向辉煌!接下来,想要参加募英大会的各路好汉,还请聚集到擂台周围来。”
白宗行话语简练,并没有想象中的冗长发言。
这时,擂台上的白宗行又补充了一句:“这次募英大会,不仅是各位好汉一展身手、择木而栖的机会,同时,我还自掏腰包,为这次募英大会,添了个彩头!”
此言一出,座安广场人声鼎沸,不少看热闹的普通人都一脸激动地说得唾沫飞溅。
“募英大会与擂台赛相似,看谁能守擂到最后,这件宝贝便归谁!”白宗行说着,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掏出了一株造型奇异的草来,“这株膻血草,称不上多么珍贵,但却极其罕见。当你气血亏损之时,这株草,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膻血草,崔封闻所未闻,想来只不过是一种罕见的异草罢了。
果然,一旁的几人低声嘀咕:“还以为出手会多么阔绰,想不到一株听都没听说过的烂草就打发了,这白宗行可比不上穆城主慷慨。”
连高台上的众修士,也都微微皱眉。这膻血草,在他们眼中,并无强盛的生机涌动,有如杂草,用来给这募英大会添彩头,的确是落了下乘。
“白师弟,伯父怎么会拿这么一个东西来当作彩头?这未免会让人嚼舌根吧。”正北方的高台之上,一个东篱宗弟子对着白东炀说道。
白东炀与白东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重的疑惑。
“其实,前几日从宗内归来后,我们便很少与家父会面,总感觉他对我们疏远了很多。或许是初登城主之位,疲于对付各种事物应酬吧。”白东炀沉吟道。
“爹他可能是疏忽了。”白东炽低语道。
白家二人身后,几个东篱宗弟子,面露不屑,他们很多人都是来自二星城镇的平民修士,因天赋或家境限制,只得屈在这一星城镇附近的东篱宗之中。
“膻血草,也不知是从哪捡来的杂草,呵呵,小城市就是这样,敝帚自珍。”几个东篱宗修士的窃窃私语,让白东炀、白东炽二人面色铁青。
但即便众人都对这闻所未闻的膻血草表示鄙弃,但依然有不少修士向着擂台走去。这些修士大部分都在三四十岁,知道自己此生在修炼一道上再无前途可言,想要谋求一个位置,安享下半生。
这应该就是棱角被磨平后的想法吧。
崔封自然不打算前去,但就在这时,百年难开一次口的阎鸱,忽然在崔封颅宇中大吼起来:“快去!必须将那株膻血草给我拿下!”
“什么?”崔封大为疑惑,不知道阎鸱为何要自己得到这其貌不扬的膻血草。
“这是引出你心魔所需的东西之一!”阎鸱一句话,便让崔封打消了所有疑虑,他看向膻血草的目光,猛然间变得炽热滚烫了起来。
势在必得!
拨开人群,崔封向着擂台走去。周围的人见他向擂台挤去,纷纷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走到擂台下,这里已经聚集了将近五十人。这群修士竟然全是汉子,且都是些面容沧桑之人,崔封混在其中,格外显眼。
“哟!竟然来了这么个鲜嫩的竞争者。”
“哈哈哈,小兄弟,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这里可是参加募英大会的修士站的地方哟。”
崔封对这些挑衅充耳不闻,对着那管事模样的人说道:“我要报名。”那青衫男子看了他一眼,眸子中闪过一丝愕然,开口劝道:“小兄弟,这募英大会可不管修士们手下的轻重,要不你还是再修炼几年,等神识衍生出来了再说吧。”
“多谢大叔提醒,不过,这城主上任的盛事,多少年才遇得上一次。这次错过了,下次又得等到何年何月,我要参加。”崔封轻轻一笑,坚持道。
那青衫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心相劝却不被领情,他心中也涌上了几分不识好歹的火气,问道:“叫什么名字?”
“崔封。”
陆陆续续地,一众修士都将自己的名字与号数登载了上去。那青衫男子在白宗行的授意下,从一堆代表着一众修士号数的木牌中,随意抽取了一个木牌出来,他朗喝道:“四十七号,上擂!”
一个黄髯壮汉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上擂台。他朝着四面八方的高台施过一礼后,便站在擂台之上,给人以沉稳如山岳般的感觉。
青衫男子又拿起一个木牌,大喝道:“五十三号,上擂!”
一个形容消瘦的男子微微一笑,他脸上尽是苦涩,显得对这眼前局势极不乐观。男子走上擂台后,向四方施礼,然后对这对面的黄髯汉子拱手。
黄髯汉子见对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他心中并不松懈,身为修士,他自然明白,体型与修为天壤之别的修士,大有人在。
“赐教!”
黄髯汉子暴喝一声,身子如山坡滚石般,来势汹汹。那愁眉苦脸的男子狼狈地向一旁扑倒,一副捉襟见肘的模样。
“看招!”黄髯汉子身形庞大,但却不如想象中那般笨重,他轻巧地一跃,眨眼间转身出拳,一气呵成。他这一拳,正是撼元十八式中的第一式,长崩拳!
不过,他的拳头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空灵力,如同粘附着一层白雾。将灵力运用在肉搏招式中,这也是江湖散修自己摸索出的一种战斗方式。
正统的宗门修士,是不会修炼这种旁门左道的。因为,随便一门灵术,威力也比这些拙劣的手段强得多。
就拿胜京王朝修真界,几乎每个修士必修的几门下品上荒阶灵术来说,灵弹术、灵力震荡等,随便一门,也比需要近身才能发挥战力的攻击方式要高明得多。
不偏不倚,这一拳正正当当地朝着孱弱男子的面门上砸了过去。
可就在那黄髯汉子舒了一口气时,那男子头颅极其诡异地一扭,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避过了这一拳,而后他猛地弹身而起,掌心中灵力喷吐,一道白色的灵波乍然间轰出,将黄髯汉子击飞。
黄髯汉子胸腹处皮开肉绽,擂台之上血迹斑斑。
“五十三号,胜!”青衫男子见黄髯汉子再无一战之力,当即宣布道。随后他又拿起一个木牌,毫不拖泥带水地喝道:“二十七号,上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