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白蛇。
微笑着的白蛇。
两米多长,像汉字“人”一样,从中间分成了两条蛇身(也可以叫蛇腿),而且有着蜥蜴一样的爪子,一只爪子站在地上,另一只爪子抓住了申帅的右手腕,像欢迎远方的客人一样上下摇晃着。
太诡异了,蛇竟然有两条腿,而且还有脚,可以像人一样的直立行走,还有一张笑模样的三角脸冲着你笑。
“啊...”申帅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
“别叫,站住别动。”腊叔大喝一声。
申帅一听,赶紧合上嘴巴,身子像筛糠似的乱抖。
“别怕,这是我们若.柔人的神蛇—笑面蜥足蛇...”腊叔说。
“有毒吗?”乌木紧张地问。
“没有毒,笑面蜥足蛇生性贪玩,力大无比,抓到猎物之后,喜欢玩弄,玩弄死了才将猎物吃掉,但它只捕食小的动物,从不主动去攻击人,我估计它是想和申帅玩耍,才缠上了他。”腊叔解释道。
申帅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这白蛇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为嘛不找别人,偏偏找他玩耍,难道这“白娘子”把他当成许仙了?
“毒王”的保镖确实不是盖的,听到动静,马上散开队形,保持着临战的状态,所有的武器都对准了申帅。
“坚持住,我来救你。”
乌木说着,从腰里拔出一把刀,这把刀明显的和军刀不同,鲨鱼齿的形状,闪着寒光,而且握把上还有一圈手盔,上面带着尖刺,一看就是把凶悍的利器。
乌木的身形很快,说着话,身子已经欺到白蛇的后面,刚抬起鲨鱼刀,只听得猛喝一声。
“住手,不得无礼。”
腊叔的一声暴喝,硬生生地将乌木的手定格在半空。
“这是我们的神蛇,杀了它会遭到报应的。”腊叔警告道。
“腊、腊叔,它已经缠上我了,该、该怎么办、办啊...”申帅都快哭了。
“玩,你和它玩耍。”腊叔说。
“怎、怎么玩啊...”
“跳舞,你和它跳舞,音乐,谁有音乐?”腊叔也着急的语无伦次了。
“我手机里有音乐。”一个戴红色贝雷帽、雷朋眼镜酷酷的胖保镖说。
“快放,快放...”
“咦,这手机到这里竟没了信号?”胖保镖拿着手机自言自语道。
“别废话,快放音乐...”
众人吓了一跳,手机里放出的是迈克.杰克逊最劲爆的歌曲《Billie Jean》,带着脉冲萦回的低音、如鞭抽一般的重拍,以及怪诞的多音轨演唱,在键盘声和弦乐声的空隙中跳跃,在这片惨淡阳光笼罩着的奇异森林里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而白蛇听了后,竟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飞到了申帅身上,双腿缠住申帅的脖子,上身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摇晃起来。
“日嫩娘,你换首轻音乐中不中?”申帅被缠的透不气来,一急之下竟憋着气把家乡话骂了出来。
胖保镖赶紧手忙脚乱地调着手机。
“啊...袄,啊...袄矮,啊塞梨啊塞刀,啊塞大个的个刀,啊塞梨,啊塞大个刀啊...袄,阿姨牙咬,阿姨牙咬...啊刺你个蛋蛋蛋...蛋蛋蛋...”
白蛇一听,笑容不见了,头和脖颈高高抬起,头部突然变得扁扁的,吐着长长的信子,一副发怒的样子。
“我靠...”申帅吐出两个字,本来就够忐忑的,他M的竟然还播放《忐忑》神曲?
“再换、再换...”其他人纷纷催促道。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这次终于选对了曲子,放出的音乐是笛子独奏《化碟》,优美抒情的旋律让白蛇慢慢地松开了申帅,随着音乐的旋律,白蛇滑到了地下,竟两脚直立地舞动起来。
只见它,腰身扭动,轻步曼舞,一会左右匍匐着游移,一会上下有韵律地摆动,时而轻云般步行,时而旋风般疾转,俨然一个轻盈的舞者。
“阿楼西杯......”腊叔突然念念有词地匍匐在地磕拜了起来。
随着音乐旋律的递进,笛声越来越高,白蛇的情绪似乎也越来越兴奋,面部的肌肉膨胀着,身子直立着在空中飞快旋转,最后,悠扬的笛声重复了两个乐句,并结束在高八度上,白蛇也随着音乐的渐去,瘫倒在地,随后,身子一阵痉挛,从口中吐出一滩黑色物质,冲着申帅吐了吐红色的信子,游走了。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都被眼前这奇异的一幕给镇住了。
“快,快把它吃了。”腊叔拾起白蛇吐出的东西递向申帅。
“这,这什么东西?”申帅退了一步。
“这是蛇宝,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是神蛇赐给你的,吃了以后百毒不侵。”
申帅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白蛇的呕吐物吗,黑乎乎的像一块没干的沥青,看着都恶心,更别说吃下去了。于是,就推辞道:“呵呵,既然是好东西,还是给您老吃吧。”
“不可,万万不可,神蛇是有灵性的,它找上了你,并吐出了蛇宝,就是给你的,别人吃了会遭到报应的。”腊叔信誓旦旦地说。
我靠,这神蛇也太会开玩笑了,吓得我半死不说,完了我还得吃你的呕吐物,找谁说理去啊?申帅郁闷地想着。
“这条蛇虽然长的奇异,但确实有灵性,其实,蛇的听觉很脆弱,是不可能听到音乐的,它能用自己的灵性展现着一个生命对音乐的另类表达,说不定吐出的东西真的有用。”“刀王”在申帅耳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能善待动物的人,一定是有爱心的人,腊叔是不会骗你的,相信他吧。”“孩子王”也肯定地说。
既然中西医双料博士“刀王”和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孩子王”都这么说,申帅只得无奈地接过了蛇宝。
蛇宝安静地躺在掌心,黏糊糊、热乎乎的感觉让申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腊叔热切地看着他,申帅吸了口气,一狠心,眼一闭,一张嘴,一口将蛇宝吞了下去。
“什么感觉?”乌木问道。
“苦。”申帅苦着脸吐出了一个字。
“阿楼西杯......”腊叔又念念有词地匍匐在地磕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