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沉闷，雷蒙德和卡尔就这么无声的对视着。
.......
许久，两人噗嗤一声一同笑了出来。
雷蒙德看着倚靠在圆木桌子上笑的姿态全无的中年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才几月没见....你就又变成了这副模样。”
“怎么？嫌弃你的老同学了？”
卡尔朝着雷蒙德挤了挤眼睛。
“我哪敢，惹怒了你我可没地方可去啰，我的爵士大人”
雷蒙德也学着卡尔装作可怜状的哎呦了一声，左右巡视了一圈，发现了藏在吧台后的靠椅，嘴里叫骂着把那椅子挥手间移了出来。
“这个老东西....比我还会享受！”
躺在老维克的摇椅上，感受着背后来自动物毛皮的温暖，雷蒙德面色不愉的说道。
“岂止如此。”
随意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卡尔撇了眼雷蒙德不经意的说着。
“老维克如今有了新的绰号，‘欢乐街的小皇帝“怎么样？是不是很威风？”
雷蒙德眉头一皱，看着在他面前渡着步子品着酒的卡尔。
“他又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还有什么他没做过”
卡尔哼了一声，举起高脚杯向着雷蒙德示意了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已经在欢乐街的温暖俱乐部当着对方伴侣的面害死了三名妓女....还有一个是雏妓”
“温暖俱乐部.....那应该是...”
“面向女性的一个小众俱乐部，前些天那老东西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病，冲进去就开始杀人，等我的街区治安官赶到的时候，那三人已经只剩下了骨头。”
好像再说什么与他不相干的事情一样，卡尔微笑着看着雷蒙德道。
“有自由民么？”
雷蒙德下意识的问道。
“那老东西还没傻到这种程度.....他杀的都是黑户....但是已经有不少贵族太太向我抱怨，在欢乐街受到的惊吓比快乐更多了”
卡尔无奈的向着雷蒙德摊了摊手。
“贵族妇人还会去这种地方厮混？”
“总有人想要体验下与众不同。”
卡尔轻笑着解释道。
意识到了维克最近做的确实有些过分，雷蒙德靠在不断摇晃的摇椅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会儿，随即了然的看着卡尔。
“所以你刚刚....实际惩戒的是.....”
卡尔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
“还是瞒不过你....是的.....我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借着阿诺的事情警告他一番.....毕竟....有人在哈根镇当上了皇帝...这种传言传出去对我也十分不利不是么？”
看着卡尔似笑非笑的样子，雷蒙德点了点头。
“我这个徒弟给你添麻烦了。”
“是啊.....给我添麻烦了......”
卡尔长叹了一声，随即一口将高脚杯里的酒喝尽，一言不发的盯着雷蒙德。
“怎么？”
察觉到自己这个老朋友此时的神情不像是在玩闹，雷蒙德眉头微皱看着卡尔问道。
卡尔没有马上回应自己的老友，反倒先问了个问题。
“你知道安德森么？”
“理查？六环鲜血学派，边境卿手下的疯狗...貌似爵位还比你高一等.....怎么？什么事和他扯上了干系？”
雷蒙德额头的皱纹越来越深，他看着卡尔有些不解的问道。
死死的盯着雷蒙德看了许久，似乎意识到雷蒙德真的不知晓，卡尔眼中的谨慎才微微松懈，他盯着自己手中光洁如新的高脚杯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果我的情报没有出错的话，神弃日的后一天也就是几天前，理查已经征兵向着这里进发了.....”
“什么？”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雷蒙德下意识的问道，再看到卡尔不带一丝玩笑的表情后，雷蒙德的那丝惊愕也消失殆尽，随即他面色凝重的望着卡尔道。
“有多少人？”
“至少有一千人.....不排除有更多的可能性。”
卡尔轻叹了口气，看着雷蒙德眼里还残存的一丝侥幸残忍的补充道。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有过同施法者协同作战经验的....”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那疯子如此动怒？”
雷蒙德一脸不解的看着卡尔。
“你不怕么？”
见到雷蒙德从一开始就没有露出过一丝害怕的表情，卡尔没有回答雷蒙德的问题，反倒有些好奇道。
“怕？怕什么？”
雷蒙德一脸的不解。
“他和我不都是六环领域么？”
“死在他手里的六环施法者不少。”
卡尔善意的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放松了身子的雷蒙德重新躺回了老维克的椅子，撇着嘴朝着卡尔摆了摆手。
“死在我手里的六环施法者就很少？”
卡尔：“.........”
许久，回过神来的卡尔才看着不想再同他说话雷蒙德苦笑道。
“这些年来我还真忘了.....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善茬....不然古典派也不会给你这么一个与学派不符的称号....”
“说说原因吧”
似乎是不想在卡尔的空中听到那些另他不快的事情，雷蒙德挥了挥手打断道。
“别说这些....快告诉我那疯子为什么要兴师动众的找到这来，该不会是他那宝贝儿子死在了那奥兰多平原上了吧.....”
卡尔：“.........”
“干嘛？”
闭眼冥思的雷蒙德见到四周格外安静不由睁开了眼，看着着在原地久久不语的卡尔，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想到了什么的他不由的扯了扯嘴角....
“.....真死了？”
“嗯”
“......死在了奥兰多？”
“嗯”
.......
空气仿佛凝固，两人就这么无言的对视着。
良久，雷蒙德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
“既然是自己的独子....那就没有办法了.....”
抬起头来，雷蒙德看向了自己的老友。
“他儿子怎么死的？”
卡尔奇怪的看了雷蒙德。
“你不知道么？”
雷蒙德也是一脸的懵逼。
“我怎么会知道？”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一幅见了鬼的模样。
意识到雷蒙德真的不知晓，卡尔扶住额头叹了口气解释道
“虽然杀死他儿子的罪魁祸首是即将关闭的定向法阵，但是从边境卿给出的讯息来看，他的子嗣爱德华在死亡之前经历了一场战斗，还有一名他的随从三环拟态施法者阵亡.....”
“三环....拟态？”
雷蒙德明锐的发现了事情的不对，皱起眉头看向了卡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