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对于亚伦的重视，对于自己的其他弟子，雷蒙德就要散漫了许多。
用他的话来说。
“该教的都教的，剩下的自己去学。”
看着一如既往将自己从睡梦中吵醒的导师，维克瘪了瘪嘴暗暗想道。
你缺实验对象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自己解决....
当然，这种话老头只敢在自己的心里说说罢了。
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老维克低头散漫的给雷蒙德调试起今天所需要的魔法药剂来。
面无表情的拿着小棒捣着瓷瓶中粘稠的紫红色液体，早已重复了几百次这种实验的维克对于这些早已轻车熟路，他时不时还能将心思分开放在其他事物上。
枯燥的时间总会让人不自觉的去找寻新颖的事物，维克并不喜欢男人....但是面对自己眼前唯一会动的生物...老维克的眼睛还是情不自禁的向着雷蒙德看去。
看着看着....老维克就发现了不对劲。
今天的雷蒙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不可能？！维克想也没想，立刻下意识的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他了解自己的导师，对待魔法，他总是拥有着十二分的好奇与严谨，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初学者才会....
维克的表情僵硬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雷蒙德面无表情的将昨天新摘的苹果扔进了毒物混合液中。
这是要干什么.....做水果版的死亡法术么？
一想到着老维克的眉毛情不自禁的跳了跳。
眼看雷蒙德的实验步骤越来越混乱...不得已...维克怀着忐忑的心情试探性的够着脑袋朝雷蒙德喊道。
“导师.....”
“嗯。”
雷蒙德敷衍的喊了声，手中的动作依旧未停....
维克：“......”
不行....这样下去实验室要爆炸了....
看着雷蒙德手中不断冒泡开始沸腾的液体，老头一阵心惊肉跳的想着，看着雷蒙德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停止，这一次维克终于是鼓足了勇气，冲着雷蒙德大声喊道。
“导师！！！！！”
“干嘛？”
好似新年里被屠宰的猪，高昂刺耳的分贝引的雷蒙德眉头一皱，他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维克冷冷道。
顾不得雷蒙德一幅兴师问罪的表情，老头小心翼翼的用眼神和手指示意着雷蒙德手中的‘杰作’。
雷蒙德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宽敞的实验室里，只剩下了咕咚咕咚的不知名液体冒泡声....以及无言的两人。
半晌.....
漆黑无比的法阵在面无表情的雷蒙德手心升起，他随意的将自己身前沸腾的液体抹除......连同器具一起。
老维克：“......”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雷蒙德从一旁拿出了一份新的实验材料。
“下次不要把你的错误归咎在我的身上。”
老维克：“.....?????”
撇了眼一脸悲痛欲绝的老人，雷蒙德哼了一声。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不.....导师说的都对....”
心中滴着泪，老头依旧一幅导师是天的模样，看似虔诚崇拜着。
实验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雷蒙德嘴里时不时冒出的话语让维克疑惑的同时.....也不由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自己的导师难不成烧坏了脑子？
“你说.....你会和别人约定一起去踢人屁股么？”
维克：“....？”
“踢屁股需要约定么？”
“.........”
“踢屁股很重要么？”
“...？！！”
就在老维克快要被雷蒙德的问题弄的发狂的时候，雷蒙德接下来的一个问题让他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看到亚伦了么？”
“见到了！”
维克连忙应道，没等雷蒙德再问，老维克一股脑的将今早自己值班时候的见闻说了出来。
“今早就在导师你喊我之前....他就一个人出门了...哦对了....还带着他不知从哪弄来的契约盔甲。”
“哦。”
雷蒙德应了声，随即继续做起了手头上的事情。但渐渐的，他的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
疑惑的抬起头来，雷蒙德看向了一脸惶恐的老维克。
“他一个人？”
“是.....”
“还带着契约法术盔甲？”
“额...嗯。”
看着雷蒙德越来越凝重的表情，老头弱弱的应了声。
疑惑布满了雷蒙德的眉宇，但越是思索他就发现这其中的矛盾越来越多.....
嘭！
巨大的声响将老头吓了一跳，维克唯唯诺诺的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好似负气似的双手环胸背靠墙壁歪坐着雷蒙德。
“导师....你到底怎么了？”
今天雷蒙德的状态确实让维克感到了不解，他连忙问道。
雷蒙德没好气的挥了挥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想不明白.....维克...今天给你放个假...你继续去你的欢乐街厮混吧。”
略带疲惫的挥了挥手，好似驱赶苍蝇一般就要让老维克离开。
“真的么？！”
早就觉得身心俱疲的老头可不在意雷蒙德对他的态度，一脸跃跃欲试的就想要逃离这个在他看来的人间地狱。
“再不走你就没机会了。”
雷蒙德没好气的瞪了维克一眼，如释重负的老头连忙起身逃跑似的向着屋外冲去。
“等等！”
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了雷蒙德的制止声，老头的身姿僵在了半路上。
缓缓转过头来，维克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望着自己的导师。
“又怎么了.....”
“你提醒了亚伦那件事没有？”
雷蒙德挑了挑眉头问道。
“哪....”
维克刚想问.....但随即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朝着雷蒙德认真的点了点头。
“已经说了....我想他应该不会轻易的向自由民出手....至于奴隶....”
维克洒然一笑，摊了摊手掌。
“那种东西死再多也没事，不是么？”
“老东西。”
雷蒙德没好气的叫骂出声，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急促的脚步声从雷蒙德的耳畔划走.....一转眼，实验室里只剩下的雷蒙德孤身一人。
凝望着卡尔不知从哪请来的雕塑家雕刻的壁画，雷蒙德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但愿是我多虑了吧....不过若是真的....”
想到这，雷蒙德的嘴角露出了几抹无奈的笑容。
“那那小子的胆子....似乎比我想的还要大啊。”
.......
于此同时...亚伦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影也是一阵头疼。
“我说.....”
“呜！！！亚伦大人你看，那是红胡子酒馆...里面据说有个老酒鬼消息特别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