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幕天泽皱眉看着夏合欢。
夏合欢挠挠头,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系统说得容易, 可是幕天泽的身份特殊, 怎么做才可能让他不去泯然与众。
“咳咳, 友情提示, 麻烦愚蠢的宿主不要将自己的思想局限在一定不要让他当皇帝的份上。”系统提醒道。
“什么意思?”
“世间万物都有其各自的运行轨道,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安排的,可是按照既定的轨道来说,那就是幕天泽依他现在的地位来说, 会有无限的可能。就像曾经的娶了牡丹成了昏君,但是也有可能会是跟师父拼个鱼死网破。”
夏合欢明白了, 依系统的意思来说, 那就是平行空间, 无限可能。“也就是说,我只要让他走上正确的道路就行了?”
“没错。”系统以一种愚蠢的宿主终于开窍了的语气说道。
“那所谓的正确道路是?”
“是师父没有介入的道路, 幕天泽本应是守成之君,无功无过。”
夏合欢了然点头,又好奇问道:“咦,系统,你不是最喜欢半路撂挑子吗?怎么这次有问必答了?”
“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 所以系统又和穿越大神链接上了, 很多程序和资料都在缓慢的恢复中。”系统极为欢悦地解释。
“不可说的愿意, 系统, 你瞒了我不少东西!”夏合欢眯起眼睛, 她还说怎么最近一段时间系统都不催着她做任务了,原来根由在这儿吗?
系统叫屈:“宿主每天都和师父待在一起, 同吃同住。系统根本没有时间单独和宿主说。”
夏合欢哼哼两声,翻个白眼,哪里是没有时间,分明是在故意瞒着她。
幕天泽冷静下来后,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突然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少女,他的四肢虽然还是不受控制,可是逐渐开始有了力气,他费力控制着冲躲藏在暗处的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
夏合欢行事稀奇古怪,即使她现在孤身一人,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还有别人藏在他所不知道的暗处,他可不相信,殷孽那样的人居然会放任夏合欢一个人出来,还是过来找他。
这跟将自己的要害送到他的兵刃之下有什么区别?
“幕天泽,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夏合欢喝道。
“你还有什么要问?”
夏合欢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幕天泽身上,好吧,虽然他现在衣衫不整、受制于人,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屈居人下的意味,那种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仪态,让夏合欢很轻易就忽略了这些。
“如果没有殷孽,你会做好一个皇帝吗?”夏合欢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会。”幕天泽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那我劝他收手,你会不追究过去的事情吗?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哈哈……”幕天泽冷笑几声,“你在说笑吗?你以为着守卫森严的皇宫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发现朕被你挟持了?你以为朕现在的境地是拜谁所赐?既往不咎?可真是……个美好的笑话啊!”
夏合欢脸色沉了下来,幕天泽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自顾自说道:“如果给朕机会,今日之辱,定百倍还之。”
“小心眼!”夏合欢撇嘴,“人人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像你这么记仇的人,小肚鸡肠,要是能有所长才叫奇怪了呢!”
“你!”幕天泽显然是被夏合欢的毒舌给伤到了,念在时间拖延的差不多,浑身力气已经恢复三成,不再与夏合欢多言,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做了个手势。
他不知道殷孽还有没有在夏合欢身边放别的人手跟着,可是现在是他翻盘唯一的机会,如果他能够成功的话……沉寂已久的野心和欲望在跃跃欲试。
碰,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破窗而入,那速度很快,快到夏合欢只觉眼前黑影恍惚如白驹过隙,反抗不过两招,她的脖子处的肌肤就感觉到了兵刃上的寒气。
额,她明明看到了,可是愣是没反应过来,师父这不能怪她啊!要怪就怪坑爹的系统,什么主角不死光环系统,骗子,说好的主角光环,可是她现在都被挟持了。
“麻烦宿主看清楚,你对面的那位皇帝也被挟持了,人质交换的话,宿主是不会有生命之忧的。”
“所谓的主角不死光环难道就是主角不死就行吗?”夏合欢几欲吐血。
“不然呢?宿主不要以为这是什么金手指光环。要什么金手指,系统怎么可能会给你免费试用?”
说实话了吧!夏合欢还有心情继续吐槽系统,只是感觉对方拿着刀子的手逼近,夏合欢不得不整个身子都往后靠了靠,免得匕首划破了她的脖子。
“不要乱动!”身后的人好像不适应一样,威胁地道。
夏合欢不以为然,冲对面的人乐嘻嘻地打招呼:“不是让你在冷宫等我吗?怎么又跟出来了。”
那挟持了幕天泽的黑衣人正是荆陵游,他放心不下,便一路跟着夏合欢,远远看到幕天泽被夏合欢放倒,没想到会出意外,情急之下,只好挟持住幕天泽以保夏合欢平安。
“冷宫吗?难怪所有人都找不到你们藏在那里!”幕天泽若有所思。
“老实点!”荆陵游身上没有合适的利器,干脆直接用手扣在幕天泽喉间,以他的力道,在对方做出什么异动之前掐断他的脖子是绝对没问题。
“我不放心。”荆陵游皱眉,见夏合欢脖子处都被那一身黑衣的人力道划出浅浅的伤口来,扣着幕天泽脖子的手力道也开始加重。
“快叫你的人放了合欢,不然……”
“轻点,掐死就麻烦了。”
幕天泽还没出声,夏合欢看着他憋得发青的脸色好心嘱咐,只可惜没人听他的,就连和她同为人质的幕天泽都只是冷冷瞪了她一眼。
“用不着你假好心。”幕天泽嘶哑着声音说。
“……皇上。”
挟持夏合欢的黑衣人手一用力,夏合欢就倒霉了,那脖间的血哗哗流,夏合欢看不见,不过她看对面荆陵游的脸色相当难看,再加上脖间那温热湿润的触感就猜到了,还没到大动脉,应该只是划个口子来吓唬吓唬人的。
只是想归这么想,看到同样待遇的幕天泽那脸上的快意,夏合欢心里还是非常的不痛快,所以她开口了:“荆陵游,我流点血不打紧,可是九五之尊怕是还没受过这种罪吧?”
“你敢!”
“皇上!”
在两声惊呼里,荆陵游果断顺手从书桌上拿起砚台将给幕天泽脸上开了个颜料铺,黑的、红的,一时全都顺着幕天泽的额角流淌下来,看起来比夏合欢还惨点。
夏合欢原本只是想给幕天泽一点苦头吃吃,没想到荆陵游竟然出手这么重,一时也有点后悔。等到她对上幕天泽那恨不得将她撕碎的眼神,她又坦然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先出手,怎么能怪她还手?她要是不还手,才叫奇怪。
“放了皇上!”夏合欢能听出他身后那人压抑的怒气,估计要不是幕天泽还被挟持,对方早就恨不得在她脖子上开几个血窟窿了。
忠犬还真是无处不在,夏合欢没好气想道。
“你先放了合欢。”
“不行。”
“那我的答案也是不行。”
两个人就像斗红眼的公鸡,你瞪我,我瞪你,双方都僵持不下,都担心对方会下黑手,不都肯先放人,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夏合欢正好还有两个问题要问幕天泽,“喂,我说你是怎么解开我的药?明明那药效应该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的。”
如果不是这个意外,她根本不可能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说。”荆陵游的手威胁性地加重了力道。
夏合欢立马感觉到了挟持她的那人情绪激动,搁在她脖子处的匕首有一丝的向里逼近的趋势,啧,还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糟糕透了。不过幕天泽这样的人身边居然还能有个这么看起来死心塌地的人,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毕竟一个人要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可不容易。
“……朕自从那次之后便在身上备了些提神的香囊备着。”幕天泽的脸色十分难看,一个原因是因为现在的状况,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荆陵游下手不轻,他本来身上的药性救没有全部解开,又加上,失血过多,他现在全是靠一口气撑着,不然早就无力跌坐在地上了。
夏合欢正色道:“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不再是作为傀儡皇帝,而是真正的将这个天下交给你,你能不能做到对过去,对殷孽既往不咎。”
如果有未来,她希望她能和殷孽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所以这些都要解决,那些权利名誉,那些勾心斗角,该滚哪儿滚哪儿去吧!她只要和殷孽在一起就行,什么至于殷孽愿不愿意的问题?她都做了啊!
殷孽知道了,大概也只会笑着说句:“合欢顽劣吧!”
她知道的,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大概就是看她被气得跳脚却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