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回 菩萨巧惩元君

吕洞宾和牡丹来到泰山径直去了黑龙潭,拜过盘古,献上蟠桃。盘古跪下接过竹篮,看着鲜艳的蟠桃,眼泪扑簌扑簌地流了下来。盘古将竹篮恭敬地摆在几案之上,转身对立在一旁的一位仙子道:“琼瑛,你去告诉飞虎和元君,速来品桃。”

琼瑛答应着出了大殿,临走之际,冲牡丹甜甜地笑了笑,这琼瑛生得玲珑俊俏,笑容里透着一股精灵乖巧,牡丹很是喜欢,盯着琼瑛那娇小的倩影,猜度着她的身份。吕洞宾的眼睛则盯着几案之上的一对明月珠出神地看着,那对明月珠放置在一金制托盘之上,晶莹剔透,绽放出柔和的光泽。吕洞宾多次参加蟠桃盛会,奇珍异宝所见甚多,但这对明月珠与之比拟,毫不逊色,定是上上之品。

盘古一眼便看透了吕洞宾和牡丹的心思,道:“那位姑娘是东海龙王敖广的女儿,常来我这里送些东西。”盘古指着几案之上的明月珠,“这对明月珠便是琼瑛刚刚送来的。二位有缘,这对明月珠就赠与你们吧。”盘古说完这话,手一挥,一对明月珠分别飞至吕洞宾和牡丹的面前悬空静止下来。

吕洞宾和牡丹顿时大吃一惊:宫殿上下四周的情景逼真地呈现在明月珠里。从这明月珠里,吕洞宾看到盘古突然来到近前,挥拳便向自己的头部击来,吕洞宾一面抓起明月珠,一面闪躲避开,绕过牡丹,顺手把明月珠放进牡丹的衣兜里,旋即又来到盘古近前跪下,朗声道:“元始天尊在上,小仙吕洞宾给您叩头啦!”吕洞宾“砰砰砰”地磕起响头来。

盘古将吕洞宾扶起,道:“洞宾,何出此言?”吕洞宾道:“师傅有令,命我传谕全教,全教上下尊您为元始天尊。”盘古犹豫了一瞬,笑道:“老君着实厚爱了,却之不恭啊!”

吕洞宾喜形于色,忙又跪下磕头,道:“天尊在上,受徒儿一拜!”盘古将吕洞宾扶起来,慨叹道:“昔日兄弟相称,今日陡然变成了师徒……”吕洞宾忙道:“这是洞宾徒儿的荣耀!”

吕洞宾一脸灿烂,盘古的脸上却微微显露出一丝尴尬,吕洞宾忙向牡丹使了个眼色,牡丹心领神会,心里纵然万般地不情愿,亦是一脸笑靥,款款地来到盘古近前,跪下叩头,称颂道:“牡丹祝天尊万寿无疆,永远健康!”

盘古很是高兴,赐座后,问了些天庭的情况,吕洞宾和牡丹小心谨慎地一一作答。

不久,黄飞虎和碧霞元君到了,碧霞元君见到牡丹颇为诧异,亲呢地寒暄之后,问道:“你来此做甚?”牡丹低下头,一脸绯红,碧霞元君旋即明白了。碧霞元君与牡丹关系甚好,便想起嫦娥、青鹤的情形来,心里焦急万分,气呼呼地看着吕洞宾。吕洞宾佯装不知,只顾与黄飞虎寒暄。

吃罢蟠桃,临别之际,牡丹突然跪在盘古面前,请求将桃核带走,盘古问她做甚?牡丹说要让天庭的蟠桃在泰山生根结果,让娘娘的恩德惠泽人间。盘古高兴地答应了。

见到吕洞宾之前,黄飞虎便得知吕洞宾此行是来寻访奇石的,他亦知碧霞元君接受了观音菩萨的重托正在寻访奇石的传承人。吃着蟠桃的时候,黄飞虎还在打着如意算盘:吕洞宾立即将奇石带回天庭,碧霞元君必将失信于菩萨,届时争夺泰山之时,观音菩萨还会向着你?然而,黄飞虎到底是个厚道人,顾念着兄妹情义,出了黑龙潭便将此事告诉了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心里顿时惊慌失措,近来一直为此事颇费踌躇,便跟着黄飞虎去了泰山神的府邸。形势紧迫,碧霞元君终于摆出一付和解地姿态,谦虚地向哥哥请教。碧霞元君道:“哥哥,石敢当能否打得过五大魔头?”黄飞虎答非所问道:“不怕小妹笑话,我也打不过。”碧霞元君道:“奇石对石敢当有帮助吗?能成为一种打败魔头的武器吗?”黄飞虎脸色骤变,道:“小妹,万万不可,奇石是人间第一祥瑞,岂能沦为一件兵器?万一落入魔头之手,如何是好?”

黄飞虎所讲,正是碧霞元君的担心之处,无奈之下她做出了最终决定,其实本来就是初衷。碧霞元君的理想是她坐镇泰山,由她指导着钟碧霞带着奇石在人间行走,如此以来,这普天之下的平安与伟大情感,自然等同于出自她之手啊!然而,权衡利弊,石敢当要比钟碧霞合适,他也是菩萨中意的人选。当黄飞虎说出不能将奇石托付给石敢当的理由时,正与碧霞元君的担心不谋而合。碧霞元君心中困惑顿消。她认为该去拜访观音菩萨了,一定要抢在吕洞宾行动之前,将奇石交给钟碧霞。

碧霞元君得意洋洋地来到南海普陀山,木吒已经在门外等候了。木吒道:“元君,你好,菩萨让我在此迎候你呢?”碧霞元君心里一阵惊慌,旋即镇静下来,笑道:“菩萨知道我来?”木吒笑了起来,道:“菩萨说老奶奶要来了,让我出来恭恭敬敬地迎接,万万怠慢不得!”

碧霞元君立即收敛了笑容,心里害怕极了,深感观音菩萨的法力无边,原来自己在泰山的一举一动他心里都清楚啊!这可如何是好?观音菩萨如果反对我领封泰山,我是肯定得不到的。

碧霞元君急中生智,拉着木吒的手,一脸的难为情,娇声道:“木吒哥,菩萨生我的气了?”木吒道:“没有。”碧霞元君道:“菩萨对我这些日子在泰山行走还满意吗?”木吒道:“满意!好象是很满意啊!”碧霞元君颇感意外,道:“是吗?”木吒认真地说道:“真的。”

碧霞元君稍稍宽心,见到观音菩萨,刚想行礼问好,不料观音菩萨却开口道:“老奶奶好啊!”碧霞元君顿时慌了,忙道:“请菩萨不要见怪,元君只是一时淘气而已。”观音菩萨道:“你哪是淘气啊?你是争强好胜。小碧霞叫我姑姑,你便变做一个老太太,让她叫你老奶奶。”

碧霞元君真的害怕了,如果菩萨真生了气,不肯助她一臂之力,要想得到泰山太难了。于是流泪哽咽道:“这都是元君年少无知不懂事,如果元君知道是菩萨,还敢这么做么?我现在向菩萨保证:今后在泰山行走元君决不以老妪示人!”观音菩萨笑道:“你就不要变了,你做得很好,比我强,如今在人间有谁不知道你泰山老奶奶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今后这人间的救苦救难你就大力承担吧!”碧霞元君忙道:“元君一切听众菩萨的教诲!”

观音菩萨笑道:“大胆地去做吧,你做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女娲托付之事进展如何?”碧霞元君道:“我正为此事来请示菩萨。”观音菩萨道:“已有合适人选?”碧霞元君道:“有。”观音菩萨道:“事不宜迟,你速去盘古处取了那五彩奇石,交于那人。”

观音菩萨并不问所选何人,碧霞元君委实吃了一惊,犹豫了一瞬,支吾道:“菩萨……不对……所选之人加以甄别?”观音菩萨道:“我相信你的眼光,再说,此事干系重大,你是断不至于夹带私心的。不是吗?”碧霞元君道:“菩萨圣明,开始……是有一点私心……不过……在菩萨的感召下……岂敢存有丝毫?”

观音菩萨笑而不语,碧霞元君道:“这个人菩萨很熟悉,就是……”观音菩萨道:“不用说了,还是那话,我相信你的眼光,时间紧迫,莫要节外生枝,你快去吧!”

碧霞元君高兴地告辞观音菩萨,转身向外走去,观音菩萨突然叫道:“元君。”碧霞元君转回身来,只见观音菩萨以右手食指对准她,放出一道光来,碧霞元君陡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挟迫着,不由自主地变回了老奶奶的模样,碧霞元君知道自己被定形了。

观音菩萨笑道:“我初到人间,如来佛祖为了让我便于在人间行走,救苦救难,把我定形为这一妇人形象,受益颇多,感慨也颇多。今后你就以你自己喜欢的老奶奶形象在人间行走吧。”

碧霞元君道:“谢谢菩萨成全!”碧霞元君有苦难言,自己窈窕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在这之后居然成了老太太的替身,颇有些自作自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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