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同学走后,我一个人在宿舍楼下呆了很久。我拿起手机,想给许逸空打一个电话,可是已经十二点了,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他。
听华琦蓉说,他们也考完期末考了。放了两天假,然后又要继续补课。
可是,我就是很想他。终于还是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好久,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
然而,声音不是许逸空,我立马就挂断了。是我不熟悉的男声,也不知道,是寝室的同学,还是已经回家了是家里的人。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来我们班,给我补数学。
后来,我就按着他的讲解做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了,我偏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趴桌子上浅浅的呼吸着。
我不做题了索性也趴桌上,看他睡觉的样子。他的鼻梁很高,眉毛有些浓,睫毛的话一般般,头发很密,摸着有些扎手。
“趁我睡着,偷看我?”他抓着我摸他头发的手,顺势牵着。
“哪有,我光明正大的看。你睡吧,我不吵你了。”我起身坐着,手任由他牵着,只是两耳发热。
“既然不想做题,那就陪我说会话吧。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画面一转,竟是许逸空和一个女孩子,举止亲密。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我叫许逸空,他也不理。我看到那个女孩的脸,是当初在体育馆见到的那一个。她笑着说,你有什么比得过我的……
梦里感觉太真实,甚至头发的触感都真实得不行。不过,我并没有触碰过许逸空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也那样扎手。
第二天,校考完以后,打开手机看到了两个未接,都是许逸空打的。
我给他回了过去。
“我刚考完试,之前手机一直关机的。”
“我回家了,昨天睡得早,是我哥看到就接了,他说刚接就挂了……你……怎么那么晚还没休息?”
“昨天统考,有些同学要回去,所以老师组织了一个聚会,回去得比较晚。”
“喝酒了?所以……是打错了?”
“嗯,算吧。”经过了一夜,想念已经变得不是那么浓烈,索性就让他以为,我是喝多了,所以打错了吧。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说我想念他?可拒绝的人,明明是我呀。
“我就说嘛,这一个月了,你都没给我发过信息打过电话,怎么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呢。”
“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不是说昨天就考试了吗?今天怎么还考?要考几天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是省统考,还有一些学校,需要另外参加他们的校考。有几个比较喜欢,所以参加完校考再回去。”
“那你加油。”
“嗯,谢谢。”后来都沉默,我只得以要上车赶回宿舍挂了电话。
明明之前,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现在,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把喜欢的学校的校考结束以后,和一起校考的几个同学一起搬东西去车站,在回惠城。因为人少,离车站有一个地下通道,不好搬,就丢了不少东西。
特意挑了中午的时候到车站,好让华琦蓉他们来帮我搬东西。却没成想,刚和同学打车到学校门口,就遇到了许逸空,以灰头土脸的状态。
同行的,除了他,还有韩立杰和几个他们班的同学,有男有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挑他们不上课的时间到,真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太狼狈。
“咦,罗言,考完试回来了?”韩立杰问我:“记得你说过帮我画一副画的哦,来来来,搬到你们女生宿舍吗?”韩立杰看着满地的东西,拉着许逸空挑重的拿。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我同学马上就到,你们先回去吧,这没多少东西的。”
正推脱的时候华琦蓉来了,还叫上了季小天和程睿。
“你这是摔土里了?灰头土脸的。”季小天问我。
“去去去,你试试把这些东西搬过一条街,上车下车的折腾,看你是不是这个样。”
“咦,你俩也在啊。罗言你真行,回来也不告诉我和小天,却老早就让许逸空他们在这侯着了。”程睿看着许逸空他们说到。
“碰巧在这遇上的。”
后来,东西是他们一起帮我搬上宿舍的。那天下午的课我没去,因为实在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那两天还有校考,有些个别同学还没考完,所以班主任对我们没那么严的要求。
第二天开始,就回到正常上课的样子。补了一段时间的课,放寒假回家过年。
过年前夕,统考成绩就出来了。因为当时必须得用电脑才能查,而那时候我家里没有。所以是让美术老师帮我查的成绩。
考了三个校考,最好的成绩却是离他们的合格线,还差了一分。而那个统考的成绩,一塌糊涂,平均也才七十多,过了分数线没多少。相对于平时的练习成绩,差得太远。
美术老师一直安慰我,说其他省外的学校没关系。省内统考已经过线了,文化考好一些,到时候省内的好些二本大学,都是随便就能进的。
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很对不住美术老师,他对我期望很高,平时对我,也格外的好。可最后,我让他,大失所望。但是看到分数以后,他却一直往好的说来安慰我。
那段时间,也是极少和许逸空联系,直到大年三十,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他说,罗言,你知道吗?我很想很想你。他说,我想忘了的,可总是想起,每次看到你的扣扣或是电话,我都止不住的想你,可我不敢打,我怕再一次听到拒绝。
他说,你知道吗?你上次给我打电话,我好高兴,我甚至懊悔那天怎么睡那么早,我要是睡晚一些,是不是就能接到你的电话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甚至还有些嘟嘟囔囔。我想,应该是喝多了吧。如果没喝多,他不会胡言乱语的一直喋喋不休,不会和我哭诉,不会这么把所有埋怨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