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个!亲一个!”
两个人按仪式交换完戒指,台下有人高声起哄,季南风第一个喊,也是喊的最起劲的。
婚礼上不热闹怎么行,季南风就觉得这些人都太顾及顾庭蕴的身份,放不开。
毕竟,未来几年内的升迁可都是他这个大领导决定的,不过,他可不怕,市长再大,也管不到他那里。
嘿嘿。
既然来了就得好好玩玩啊,顾市长可是帮过他大忙的,他可不能让他的婚礼弄得跟七八十年代老一辈结婚似的。
下面喊亲一个的人越来越多,容蓉当然害羞,大庭广众之下的,她悄悄去看顾庭蕴。
顾庭蕴伸手圈住她的腰,俯身,唇瓣轻轻的贴上容蓉的唇,他的手当着她的半边脸,但从角度上看,两个人是在接吻。
下面的笑声,叫好声,掌声响作一团。
结婚仪式后,是喜宴,这是传统风俗,容蓉换了套喜庆的红色旗袍,虽然是保守的款式,但容蓉身材娇小,衬的更加楚楚动人。
前两桌都是双方的家眷,大家还算照顾着,敬酒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喝。
到季南风那一桌,季南风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顾大哥,嫂子!咱们今天这酒换个敬法吧。”
“怎么换?”顾庭蕴被他闹的也没脾气了。
季南风神采飞扬:“新郎新娘自然是要喝交杯酒,、敬酒自然也要是交杯酒才行,不能像刚才那样敬。”
婚礼上亲朋好友变着法子折腾新娘新郎都是应该的事情,不过,季南风图的是热闹,并没有想什么恶俗的招。
桌子上的人都跟着起哄了:“对,要喝交杯酒,不然,新郎抱着新娘转一圈再敬酒也行。”
顾庭蕴最后和容蓉喝了交杯酒,两个人都是斯文人,都稍微有些脸红耳赤的,季南风奸笑着放他们去敬下一桌。
容蓉看到蓝康的时候愣了下,怎么是他?
不过,并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停留太久,很快便恢复的平静。
“刚才那位蓝先生是你朋友?”容蓉敬完酒离开的时候出声问道。
“嗯,你认识他?”
容蓉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嗯,见过一次!”
确实算是见过,不过有些不太愉快,容蓉不想说,还好,顾庭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个人去了下桌敬酒。
蓝康表情有些复杂,他这桌的朋友都是顾庭蕴私交不错的,平时也来往不少,对蓝康自然也是熟悉的。
看蓝康意兴阑珊的模样便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另一个笑着打趣道:“三十好几的人了,看人家结婚能不羡慕吗?”
蓝康笑了笑没说什么,眼神却朝容蓉方向看去,羡慕,当然羡慕啊。
婚宴之后,宾客散尽,顾家人也都回到了顾家。
容蓉到底是新娘子,纵然顾家她来过很多次,但任何一次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强烈。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房间到处都贴了囍字,一团喜气,洗完澡之后,坐在铺着大红色床单的床上,心里忍不住的紧张,又期待。
她等了许久,终于听到脚步声,容蓉的身子坐的笔直,手指也紧紧的攥在一起。
推门声响,心跳飞快。
顾庭蕴进来,他在婚宴上喝了不少酒,不过现在看起来已经好多了,步子沉稳。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可身份已经不一样,他是她的丈夫了。
如今,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是真真正正的二人独处,不像白天,周围都是人。
相比容蓉的紧张,他很淡定,像是老夫老妻多年一般的说了句:“我先去洗澡。”
容蓉定了定神,从床边站了起来,轻轻来到他的身后,鼓起勇气,接过他手里脱下的外套,低声道:“我来帮你。”
顾庭蕴并没有拒绝,里面穿的是衬衫,扣子比较多,脱起来就没那么好脱。
容蓉低着头帮他解着扣子,他索性就站在那里,低着头,能看到她优美的脖颈。
扣子解完之后,容蓉并没有去脱他的衣服,而是转身:“我先去放水。”
顾庭蕴却拉住了她:“你先去歇着,我自己来就好。”
容蓉也不再坚持,把浴巾递给他,没一会,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
他应该洗的是淋浴,没有泡澡,怪不得不用她放水。
他洗澡的速度很快,十多分钟就洗好了,因为头发并不长,所以,擦了几下就快干了,并不用吹。
他没有戴眼镜,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像是去掉了隔膜,拉近了距离。
男人比较起女人来就简单多了,洗澡后也不用怎么护肤,随便擦了点乳液就好了。
他上床的时候把手里的眼镜放在靠近自己的那边床头柜上。
可能是心理作用,容蓉觉得不戴眼镜的顾庭蕴做事有点萌萌哒,很慢,而且很不顺手的样子。
上床之后两个人都尴尬了一瞬,坐在床上沉默了足足有三五分钟的时间。
顾庭蕴的表情有点类似于含蓄和害羞之间,到了最后,看也没看容蓉的含含糊糊道了一句:“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
按说,早些休息的暗含之意该是那样,可顾庭蕴说完自己躺了下去,红色的百子千孙被遮到胸口位置,他两条手臂还露在外面,表情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容蓉看他躺下,轻轻“嗯”了一声,这种事本来就是男生主动,她总不好扑上去。
其实,那天晚上在他的小公寓里一夜之后,什么都没发生,她就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的洞房之夜可能不会发生什么,她不着急,嫁都嫁了,有些事总要水到渠成。
容蓉脱掉了里面吊带罩着的衣服,然后躺下。
她睡觉很乖巧,不怎么乱翻,一般睡前是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姿势。
躺下后,她头微微的朝顾庭蕴一边侧了侧,他一直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像是睡着了。白天敬酒的时候酒里面兑了白水,但到底还是有酒的,他又替她喝了不少,刚才看他眼神,确实不若平时那般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