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妈,二婶,”阮舒硬着头皮一一问好。
阮舒搬出去有一阵子了,而且,很少回家,就算回来也是白天。
所以,三人看到她也是有些意外。
“小舒,你这脚是怎么了?”阮大太太一眼就看出女儿脚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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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崴到了。”阮舒这也不算撒谎。
阮老太太哼了一声:“怕是不崴到脚,也不会回家。”
阮舒:“……”
她就不该回来。
都怪季南耀那个混蛋。
阮二太太笑了笑:“小舒这是从哪回来的,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大嫂你快扶小舒上楼洗洗。”
阮舒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确实狼狈,神色的外套上沾了不少灰,头发也很乱。
刚才在车里,灯光灰暗,看的并不清楚,这会房间里灯光亮如白昼,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阮二太太这么一提醒,阮老太太也注意到了。
这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一看就没做什么好事。
“你这是怎么搞的,去了哪里,要是做了有辱我阮家门风的事,我可不饶你!”阮老太太一声声质问,一句比一句苛刻。
阮舒知道回家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可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如此想她。
“奶奶,你怎么能这么想。”阮舒忍不住开口解释。
若是别的事,一个孝字压的她不敢开口。
可作为长辈,怎么能公然质疑女孩子的名节。
“就你那张狐媚子脸,又搞成这样,能做什么好事。”老太太极其不喜阮舒那张脸。
阮家是书香门第,女孩就该如小语那般,气质高雅如兰,偏阮舒长得像极她的母亲。
不,比她母亲还妖媚,越长大这身段就越不像正经人家的孩子。
确切的说阮舒是像她外婆,媚眼如丝,身段妖娆,小小年纪就会勾男人。
“老太太,你这是什么话,小舒这明显是摔了一跤,脚受伤,身上也弄脏了,你问都不问一句,就这样污蔑小舒,怎么只有阮语是你的孙女,小舒就不是?”
“她若是出了事你就会高兴,阮家脸上就有光了?老太太可不能再像当年那样污蔑我女儿,我可是不依的。”阮大太太大声的辩驳。
她的母亲,就是阮舒的外婆,当年也是家道中落,因为长得出了名的漂亮,被导演看中,拍了几部电影。
是家喻户晓的电影明星,也是那个年代多少人心中的女神。
可婚姻坎坷,她的母亲有过三段婚姻,这个社会对女人就是不公平。
明明是感情受伤却被人看做是水性杨花,老太太当年就十分不喜她嫁到阮家。
当时也是因为丈夫坚持,她才嫁了进来,老太太看不上她,年轻的时候对她各种挑刺。
后来她为阮家生了两个孩子,儿子有出息,她这才熬出了头。
可女儿就因为长得像她母亲,被老太太各种挑刺。
小舒十二岁那年,她母亲拍一部电影,演女主的老年,而少年演员因为就只有三场戏,她母亲就推荐了小舒。
她母亲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小舒也在,因为和母亲极其相似的容貌被媒体评为东方的秀兰邓波儿,说她是母亲的接班人。
就因为媒体的一句话,老太太发了大怒,说阮家书香门第,不能像戏子一样抛头露面,大闹片场,电影当然没拍成。
小舒十四岁那年,阮语新换了个钢琴老师,是个十八岁的男孩子,叫林沐阳,和阮家还有那么点十八拐弯的亲戚。
他刚获得了少年组的冠军,是个十分有天赋的孩子。
林沐阳教了一段时间后,说他发现小舒在钢琴上的天赋不比阮语差,如果小舒也愿意学,他可以顺便两个人都教。
当妈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学的更多,更优秀些,她当然就同意了。
没想到,这却是噩梦的开始。
她真的没想到那个林沐阳那么不是个东西,他居然,居然喜欢上了小舒。
小舒那时年纪小,懵懵懂懂,哪里知道什么喜欢,就觉得林沐阳钢琴弹的好,人也温和,有几分少女的崇拜。
并不是什么两厢情愿的恋爱,可人是阮二太太找的,她自然把责任不想揽这个责任。
再加上喜欢十四岁的小女孩这种事传出去,林沐阳钢琴天才的名声就完了。
林沐阳母亲先发制人,在阮家大闹了一场,说他儿子好心帮阮家孩子钢琴却被勾引,若是阮家不给个交代,毁了她儿子前程,她就死在阮家门口。
阮二太太又添油加醋,那时候她母亲正做心脏搭桥手术,她在医院里一点不知情。
等知道这件事回到家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老太太认定了小舒勾引钢琴老师。
这是她对小舒最愧疚的地方,一个母亲,在孩子最需要保护的时候不能保护她,每次想起来,她的心都要碎了。
也是从那年起,她不再对老太太唯唯诺诺。
也是从那年起,小舒再不碰钢琴,戴上了黑框眼镜,常年的衣服只有黑白两色。
“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做婆婆的放在眼里了,怪不得教不好女儿,女不教,母之过。”老太太连带阮大太太一起骂上了。
“老太太说的没错,女不教,母之过,我这些年就是太过逆来顺受,才让老太太如此欺负我的小舒,如此羞辱她,我这个母亲做的实在不合格。”为了落个好儿媳,好妻子的名声,她太对不起女儿了。
“妈,都怪我不好,是我走路不小心,你别和奶奶生气了,”阮舒看母亲因为她又和老太太吵上了,赶紧劝和。“她自己爱生气生气去,我们回房间,让妈看看你的脚伤的怎么样了,还有,”阮大太太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婆媳两个:“季家太太的生日宴我是去不了了,小舒脚受伤,我这个当妈的总要亲自照顾,小语的事
我是爱莫能助了。”
阮大太太说完,扶着女儿上楼了,阮舒想要说什么却被大太太拦住了,只得乖乖的跟着母亲回房间。气的阮老太太摔了面前的杯子:“她这是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