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这一代可不能再有孩子去部队受罪了。
有个儿子就够让她心疼了,再养个孙子或者孙女也再送去部队,那她得闹腾死。
她不是觉悟低,她也在部队待过许多年,亲眼看到丈夫,儿子受的苦,所以,才不想孙子辈的再受这样的苦。
小四月生日,季家除了邀请了孙女学校的同学,还邀请了不少教育界的名流。
这些孩子马上都是要上一年级的,择名校,择名师成了这些家长最着急的事。
而这次小四月的生日宴邀请函成了香饽饽,好多幼儿园里不是小四月那个班的家长也想通过关系能参加小四月的生日宴,希望能借此机会见到重点小学的校长,托个关系之类的。
生日宴那天隆重极了,那天季家几位少爷,少夫人都参加了,只是,庆幸并没有参加。
季青城虽然允许了他们的婚事,但答应那天说,允许他们婚后住在外面。
季青城什么意思,大家再清楚不过。
所以,即便庆幸即将成为季家的二少夫人,但依旧不得大家喜欢。
毕竟,庆家和季家,夏家隔着血海深仇。
几条人命不是一时之间可以释怀的。
笙歌选择原谅是她善良,不忍看二哥难过,可大家也不能觉得她大度就可以毫无尺度的挑战她的底线。
而且,季南凌之前虽然一直拒绝季家安排的相亲,坚持不娶,可也从来没有求过家里娶庆幸。
季家的户口本老大拿过,老三拿过,老四老五都拿过,唯独季南凌从未拿过。
他知道,他在家人面前说自己不娶已经是大不孝,如果再一意孤行的娶了庆幸,他自己心里这关都过不了。
尤其笙歌这次的举动,让他这个做二哥的更加无地自容。
所以,小四月的生日,他并没有让庆幸一起参加,不过,他也给侄女准备了礼物。
庆幸以前读的是香港大学,后来庆家出事,她到了青城,被季南凌安排到了青大,和叶灵珊一个学校。
两个人认识,在学校也碰到过,只是她知道,她是季家正牌少夫人,和她身份天差地别,并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
不过,在校园里碰到的那两次,叶灵珊倒是和她主动问好。
她很羡慕她的开朗,也很想和她结交,但她知道,季南凌肯定是不允许的。
他不许她私下结交季家人,就算是个季家有关的人都不可以。
她从到青城就被他安排在这栋别墅里,平时除了上课,很少出门。
今天是同学徐檬檬的生日,她们关系不错,她邀请她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其实,她知道,今天还是季家的小公主小四月的六岁生日。
不过,她没脸去,季南凌也不许。
她的父亲和哥哥害死了小四月的外公外婆,她是夏家的罪人。
庆幸本不打算去的,可是徐檬檬执着得很,一天连着打了三四个电话,庆幸这才答应。
她在香港的时候就很少出门,一直被爸爸和大哥保护着,到了青城,因为不熟悉地形,就更少出门了。
白色的雪纺连衣裙,黑色的头发自然的垂着,没有丝毫修饰。
其实,庆幸挺想把头发剪短的,这两年流行短发,学校很多女生剪,徐檬檬几个月前也剪了,显得娇俏可爱。
那天她在家里闲着无事,就拿着剪刀在头发上比划,季南凌说她适合长发,她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再也没想过做头发的事。
庆幸换了双鞋子,银色的高跟鞋,这些鞋子,衣服都是季南凌让人准备的。
鞋头是圆圆的,很可爱,不失简洁大方。
庆幸到得比较晚,她一向很少出门,徐檬檬的派对定在辉煌,这种场所一向复杂,她从来没有来过。
庆幸抬头看了一眼,还是上去了,崔岩站在车子旁边并没有进去,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挂了。
“庆幸,你总算是来啦,我们都等你呢?快来,坐这里。”徐檬檬一看到庆幸过来,立马热情的招呼。
庆幸被她拉了过去,发现蒋凯正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庆幸迅速的低下头,暗想,等下要找个机会先走才行。
“庆幸,你家派车来接你吗?”徐檬檬凑到庆幸身边问道。
庆幸愣了一下,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今天我们可要不醉不归。”徐檬檬颇为豪放的拍拍庆幸的肩。
“檬檬,我不能喝酒的。”庆幸赶紧说道,她喝醉过一次,后来,后来被罚了,就再不敢了。
“哈哈,现在还有人不能喝酒吗?”徐檬檬笑道。
蒋凯插话道:“不能喝酒就不喝,万一真醉了,影响明天上课就不好了。”
“蒋凯你可真偏心,刚才还说今晚要不醉不归的,换了庆幸就不一样了,你这可是赤裸裸的双标。”徐檬檬揶揄道。
蒋凯假装听不懂:“你是今晚寿星,自然要多喝点,来,我再敬寿星一杯。”
班上很多同学都来了,徐檬檬人缘好,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围绕,热闹非凡,今天也是一样,收到的礼物都在那边桌上,堆得小山似的。
庆幸想着,今晚小四月的生日派对一定更热闹,收到的礼物更多吧。
其实,她也给小四月准备了礼物,是她亲手做的风铃,只是,注定是送不出去了。
她去年做的那个手工玩偶就没有送出去。
“檬檬,你今天过生日,是不是得先给我们高歌一曲,活跃下气氛也好啊!”和徐檬檬平时关系不错的人都开始起哄。
“你们还没给我唱生日歌呢?就让我这个寿星先唱,我好难过。”徐檬檬皱着小脸装出一副自己很受伤的样子。
……
一群年轻人一会吵嚷,一会笑的,庆幸坐在那,看着大家笑闹,明明她就坐在这里,这些场景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却是怎么都融入不进去。庆幸越发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也许她就该乖乖的待在季南凌为她打造的那个金丝牢笼里,哪里也不要去,什么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