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这么平淡无奇地过了两天,程世容丝毫没有跟我提订婚的事情,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了。
我掩饰好自己的失落,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首先发生变化的,是我的身体。例假很久都没来,我以为是例行延期,也就没有管它,但今天一看日期,我瞬间白了脸。
趁着程世容去上班,我去买了验孕棒,结果不出意料,我颓坐在地上,这样的结果是我早就料到的,程世容从不做避孕措施,我也没有要求他,他不是想要孩子,只是单纯不想用套罢了,我不怨恨他,但这个还未成型的孩子确实成了我的困扰。
我把用过的验孕棒和没用的全部丢了出去,暂时我是不打算告诉程世容的。
因为这个突然的孩子,我一下子没了轻松的心情,正在客厅里转圈走着考虑怎么处理这个孩子的时候,我的响了。
是周舒豪打过来的,他兴致极高地在电话里说:“晴儿快过来,给你看个好玩东西。”
我轻轻地皱起了眉,从他嘴里说出的好玩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我还是好奇地赶去了,结果刚进门我就愣住了。
地点在一个日式餐厅,侍者听到周舒豪的名字便带着我往里走,庭院里假山流水,枫叶摇摇曳曳,颇有情调,可是当纸门被推开,我看到包厢里的景象,当即呆若木鸡。
榻榻米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几个面色狰狞的男人表情下流地压制着她的手臂腿脚,女人呼救挣扎着但却躲不过那几人的魔爪,而在与我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女人一下子僵住了,泪珠就这么停留在了眼眶。
她愣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认识我。
我也愣住了,谁能想到之前还炫耀着跟我说要结婚的苏临,会这么躺在这里任人玩弄。
就在这时,周舒豪看见了我,叫我:“晴儿,你来了啊!来来来,坐这。”
我终于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往周舒豪那边走过去。
推开了纸门,我才发现原来程世容也在,他侧脸对着我,也没有看我,周舒豪热情地招呼我坐下,一边哈哈哈笑着,说:“看到了吧?”
我木愣着点了头,心里乱糟糟的,他说的好玩的东西就是苏临?
隔着纸门,苏临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来,后来便成了闷哼,我看不到,一颗心却死死地揪着。
这边其实还有一个人,正是苏临之前说要结婚的对象,他冷冷淡淡的,对纸门那头的情况毫不关心,其他人的表情都太过平静,平静到我害怕的地步,不该是这样的……苏临她到底干了什么?
我低声问身旁的周舒豪是怎么回事,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告诉我说:“没什么,惩罚游戏而已。”
惩罚游戏?这哪算得上是游戏?而且那人难道不是苏临的未婚夫吗,为什么这么淡定?而且苏临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接受这么变态耻辱的惩罚?
我扯了扯周舒豪的袖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苏临的未婚夫开口了,他对着我说:“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之前见过两面,苏苏说你是她的姐姐吧?”
我僵硬地点了下头,说:“是、是的。”
他淡淡笑了下,说:“别害怕,苏苏只是做错了点事,我罚罚她罢了。”
我硬着头皮发问:“请问她到底做错什么事儿了?”
那男人依旧是淡然的笑容:“没什么,只是爬上了我爸的床,还怀了他的种而已。”
听了他的话,我的脸唰的变白,也就是说现在正在被lj的苏临肚子里还是有孩子的!我震惊地看着他,却见他像是苦恼似的挠了下头,说:“风月场里的女人就是这样,给点脸就蹬鼻子上脸,不给点教训她们是不会记得自己的身份的。”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程世容,程世容淡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此时已经听不到苏临的声音了,外间渐渐安静了下来,忽然纸门被推开,一个男人低着头走了进来,苏临的未婚夫对着他说:“完事了就把她送医院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也不是一定要整死苏临的。
被搬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苏临,她浑身衣服如同破烂,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就那么一瞬间,苏临迷茫失神的眼睛与我对上,她扯了下嘴角,给了我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背后一凉,冷汗瞬间就出了一身。
我有预感,现在的苏临就是将来的我,如果我再得意忘形下去、忘记了我现在的身份的话。
我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那精致的日料,食不知味。
结束后程世容把我拉到角落问我回家还是回公司,我说回家,于是他指了指周舒豪,说让他送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问周舒豪刚刚一幕的有趣吗?
周舒豪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立即高兴了起来,说:“晴儿你终于成了我们这边世界的人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才不是,只是单纯想知道答案罢了。”
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摇着脑袋考虑起来,然后说:“看人吧,每个人的点不一样,对我来说,我是舍不得对美人做那么过分的事情的,比起折磨美人,我更喜欢讨她们开心,毕竟美人笑起来才是最好看的。”
我皱起眉,明明跟我说有好玩东西的是他,现在却说那不是他的兴趣,我问:“那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说的是好玩的东西?”
他“啊”了一声,说:“那是世容叫我这么说的。”
什么?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果然他是故意把那一幕表演给我看的!我如同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全身冰凉,程世容故意给我看这一幕是为了什么?让我看清自己的身份警告我吗?可是我自认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连订婚的事情都强制自己没有问出口……他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
我想不出来,车子拐进了另一条路,前方就是程世容的家,我忽然不敢回去了,我不知道我的任性把我自己逼上了怎样的绝路,这一瞬间我觉得无比后悔,但回头一看却又不知道在哪儿出了错。
“怎么了?不想回去吗?”
察觉到我心情低落,周舒豪忽然问我。
我转头看他,周舒豪不笑起来其实还算是个俊美男子,这个角度看去竟然有点深情的错觉,我明知道不能掉进他的陷阱里,但这时的我已经不想再顾忌这些了,于是我说:“是的,你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他笑了起来,朝我抛了个媚眼,说:“你这算是问对人了。”
然后车头调转,上了高速,周舒豪开着车一直带着我去了郊外。
我故意不问去哪儿,因而保持了一份神秘感,等房屋变得越来越少,土地变得越来越平坦广阔的时候,我终于知道这是哪里了。
眼前是一片农场,牛羊散养在草地上,看到车开来了也不躲闪,眨着无辜的眼睛继续吃着草。
“这里是我的农场,下车吧。”
周舒豪这么说着跳下了车,我跟着他下车,这时一个农夫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周舒豪直接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人说快了。”说着就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周舒豪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无比自信接下来的事情会特别有趣,我也不多问,沉默着跟在他身后。
农夫带着我们走进了一个大仓库,像是饲养牛羊的地方,一进去就闻到了巨大的臭味,我忍不住皱了眉,更加好奇周舒豪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周舒豪回头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只口罩,我戴上后觉得臭味好点了,便继续跟着往里走。
水泥矮墙隔出一个个空间,里面养着几头牛,我们从之间走过,牛们跟没看见一般缓慢地眨着眼睛,睫毛又厚又长。
我莫名觉得还挺萌的,却听周舒豪说等冬天到了把牛杀了烫牛肉片吃。
我忍不住缩了一下身体,不禁可怜起这生物起来,那头牛却依旧无辜地眨着眼睛。
周舒豪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抓着我的手,说:“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周舒豪拉着我一直走到深处,这里就干净得多了,那里有个单间的房子,里面亮着灯,我们走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围着好几个人,中间是一只白色的羊,卧在粉红色的毯子上,肚子很大。
原来是要生了。
周舒豪得意地朝我眨眨眼睛,说:“怎么样,很好玩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真是恶趣味。”
他不以为意,这时一个妇人对周舒豪说就快生了,又让几个人出去,这里太挤了。
周舒豪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头羊,那头羊被这么多人围着一脸茫然,忽然开始小声地叫了起来,四条腿一抖想站起来,被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按住了,它的下身开始发生变化,毯子上湿了一块,周舒豪换了个站的地方,还想把我拉着,我莫名觉得抵触,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