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月没跟孟庭轩说什么,她之前就下定了决心,以后绝不跟陆开诚来往,所以现在也一样,她宁愿一辈子没有结婚证,也不想再联络陆开诚,就这样吧,她只能对孟庭轩说,她找不到了。
婚礼近在眼前,她特意邀请了郭丽丽来做她贵宾级别的伴娘。
郭丽丽没有想到,这货竟然比她还早结婚,不对,明明是闪婚,信息流太大,她得缓缓。
“你和你老公认识了几天了?怎么认识的?这么快就要结婚了?”郭丽丽赖在谭月月家里的沙发上,绵绵不绝的探问着。
谭月月把手机啪的一声摔在桌上,讪讪的说,“也没有几天,是相亲认识的。结婚快不好么,单身狗的日子太难过。”
她的纠结病又犯了,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陆开诚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移出来,天枰座的女人真是伤不起。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是你搞清楚你老公的底细了吗,这么快结婚,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这一点谭月月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你觉得我有哪里是值得别人骗的?我又没钱没身材没脸蛋,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也对啦,总之你小心一点,不能对外人放松警惕,趁着没结婚,赶紧约出来给我看看,我也好给你把把关。”
郭丽丽说的义正言辞,倒是真的怕朋友上当受骗,谭月月实在太粗心大意了,难道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他最近又开始忙了,白天很难约出来,晚上应该可以。”
婚期将至,结完婚以后,是肯定要去度蜜月的,所以,孟庭轩得在结婚之前把工作安排好,度蜜月才能度的安心。
“那我可能就没办法帮你把关了,白正擎这厮晚上是坚决不准我出门的,他一回家就开始虐待我,各种虐啊,月月我都说不下去了,各种姿势都被他玩遍了,结婚可一定要慎重啊,千万不能看表面。”
想她当初,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是在变相的秀恩爱,谭月月鄙视鄙视再鄙视,丫的,谁还没个老公。
“对了,丽丽,你和白正擎啥时候复婚?都老大不小的了。”
听言,郭丽丽忙摇头,“我还不确定呢,这厮太过分太变态,我不想和他结婚。”
“那你还跟他同居?”谭月月一语道破,又一次鄙视了郭丽丽。
“我那那是跟他同居?分明是他囚禁我,不给我走,非得让我和他住一起,生娃!我的清白,我的节操都被这厮给毁了!”
郭丽丽说到这里,情绪都激动起来,脸颊也微微泛红。
说到囚禁两个字,谭月月突然叹口气,“白正擎对你根本不算囚禁,丽丽你也不懂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囚禁,如果他真的囚禁你的话,是不会放你出来的。哪怕一秒钟都不会。”
她当年就被囚禁过,真正意义上的囚禁,所以这种感觉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八年前陆开诚囚禁她的时候,把房子锁死了,想从里面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样还不算囚禁?难不成月月你被囚禁过?”
谭月月不说话了,她不愿意和任何提起曾经那段痛苦的过往。
“白正擎是爱你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要珍惜啊,别等到失去,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和陆开诚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郭丽丽似懂非懂,这月月应该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想问,最终没有问,谁还没段荒唐的青春?
“月月,你一定要幸福啊,这么多年来吃了这么多苦,如今终于要结婚了,你一定,要幸福。”这是她作为朋友最衷心的祝福。
“我会的,你也要幸福。我等着喝你和白正擎的喜酒。”她笑。
“讨厌,我都说啦,我不一定会和白正擎结婚啦,如果他给我买个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郭丽丽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指,笑哈哈的说。
要白正擎买枚戒指有什么难的,她要的鸽子蛋戒指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了,但是这厮分明没有要跟她求婚的趋势,既然这样,那她就只字不提复婚。
谭月月学她一起看手,她看见自己的无名指上有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五年来,她从来舍不得摘下,如今也该摘下来换成新的了。
“月月,我不跟你说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要不然白正擎这混蛋又不知道该怎么折腾我了。”
“哟,都把人家的房子称为家了,还说不想嫁。”
郭丽丽脸红,“月月,你真讨厌。我走了啊,回头见。”说完,已经拎着包包潇洒走人,很快就没了身影。
谭月月重新关上门,把戒指从手上摘了下来,八年前就是由这枚戒指开始的故事,八年后,也该由这枚戒指结束了。
她把戒指和图画册一起锁在了床头的柜子里,一把没有钥匙的锁。
从今以后,形同陌路。
时光总是飞逝,谭月月悉心教导苏天意,一天过的比一天快,定做好的婚纱被人送来,她专门下楼去取,然后,就这么遇见乔易凡。
他站在楼下,矗立在楼旁,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得人胆战心惊。
谭月月一开始是没看到的,她取了婚纱,准备上楼的时候,才发现楼层的角落里站在一人,她下意识的以为是陆开诚,正想方设法打算躲起来得时候,那人开口了,淡淡的语气,“月月,好久不见。”
这不是,陆开诚的声音,而是,乔易凡。
谭月月当即一愣,双手自然而然的松开,纯白的婚纱滚落在地,染上一层薄薄的灰色。
她吓了一跳,连忙把婚纱重新抱在怀里。
她不想理睬乔易凡,更何况现在要结婚了,就更没有理由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了,谭月月没有停留,转身往楼上走去,却听身后的乔易凡说,“陆开诚,还活着。”
她停下来,当然知道陆开诚还活着了,乔易凡到底想说什么?
“当年的那一刀没有捅到要害,他还活着,只是,失忆了。”
乔易凡继续说,眸光隐晦。得知这个消息是在谭月月生下念念的第二年,他一直瞒着谭月月,直到后来,后来陆开诚出现在c城,他更是小心翼翼的跟随在谭月月的身旁,深怕两人在路上巧遇,死灰复燃。
但是无论他再怎么小心翼翼,他们还是碰见了。
“……”
谭月月抱着婚纱的手紧了几分,长指甲在白色的婚纱上划出一道印子,长长的印子。
“我知道。”她说,语气平静的不像话。
“他忘记你了,他也不知道你给他生下了念念。”
“我知道。”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乔易凡更失落了,他犹豫了半天,终于问,“你还,爱他么?”
“爱?”谭月月笑了,苦笑,“乔易凡,你知道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恨吗?”
乔易凡当然明白什么是爱,他爱了谭月月整整八年,如果这样都不知道什么是爱的话,那他这八年全是笑话一场。
“我爱你,所以,我知道什么是爱,可我讲不清楚。”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讲清楚爱?
听言,谭月月回过头来,认真的看他,她发誓她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乔易凡,他的鼻子他的眼,他悲伤的情绪,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尽收眼底。
“那你知道什么是恨吗?你恨过一个人吗?是用尽全力,巴不得他死掉的那种恨,你有过吗?”
恨,恐怕乔易凡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恨谁,除了,陆开诚。
他抢走了月月,抢走了属于他的幸福,又害他差点命丧黄泉,他如何能不恨?
“我当然知道。”他回答,眼眸更是多了几分悲伤。
五年前他以为陆开诚死定了,没想到他却福大命大活到了今天。
“你既然知道什么是爱又知道什么是恨,那你一定能了解我对陆开诚是什么样的情感,我是一个陷在爱恨情仇里无法自拔的人,我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可我分不清楚我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如果是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成为杀手杀害他?如果是恨,那我为什么又偏偏执意生下念念?我自己都分不清,所以你以后永远都不要问我,爱不爱陆开诚。”
谭月月决然的说,心情一瞬间跌入谷底,她真的真的很讨厌别人问这样的问题,真的真的很讨厌陆开诚。
乔易凡听她这么说,更悲伤了,他看着谭月月怀里的婚纱,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了,她,要结婚了吗?属下汇报的消息,她的确是要结婚了,而且结婚对象,并不是陆开诚。
“你要结婚了?”他轻声问。
“是的,所以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欠你的钱,我以后会还清的。”
念念还小的时候,花了乔家不少的钱,不是她不知道感恩,而是,怕乔易凡陷得太深,无法自拔,她不得不早点断了他的念头,和乔家断了联系。至于钱,依她现在的工资,总有一天是能还清的。
“和你结婚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你好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