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桑婉眸光坚定,车朝她驶过来,灯光刺眼……她却丝毫不躲闪,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吱嘎’一声,急刹车,车堪堪抵住她的膝盖。
饶是观潮的司机,也绷不住素养了,“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有事情请找民意所……”
俞桑婉没有看到陆谨轩,摇摇头,“我不找民意所,我要见赫连肆!”
这个时候,下车的人都惊住了。哪里来的丫头,竟然这样直呼总统的名字?
欧冠声走了过来,拧眉劝到,“姑娘,你别闹了!总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俞桑婉看了看那辆一直没有人下来的车,“我今天一定要见到赫连肆!”
“你……”
外面吵吵嚷嚷,赫连肆始终沉默的看着。半晌,吩咐司机,“叫欧冠声来。”
“是。”
欧冠声匆忙跑过来,弯腰躬身,“总统。”
“嗯。”赫连肆眉眼一抬,“她要干什么?”
“不知道啊!”欧冠声直摇头,“这姑娘可倔,跟她什么,她就一句……今天一定要见到您。”
“噢?”赫连肆饶有兴趣的挑眉,扯了扯嘴角,“我去会会她!”
“啊?”欧冠声一怔,慌忙开车门,“是,您请。”
俞桑婉一错不错的盯着那辆车,终于,车门开了……赫连肆笔直修长的腿落在地上,一步一步、沉稳有力的向着她走过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抬着下颌。
一如他们当初相遇,是陆谨轩的样!
“……”俞桑婉吞了吞口水,紧张起来。
赫连肆在她面前站定,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眉眼一扫,“你找我?”
这陌生的语调,冷漠的眼神……俞桑婉心底一沉,慌了,“你……不认识我?”
“嗯?”赫连肆挑眉,反问到,“我应该认识你吗?”
“……”俞桑婉整个人僵住,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浑身凉透!
赫连肆勾唇,“吧!一定要见到我的理由是什么?”
俞桑婉身止不住的瑟缩,她没有想到见到了赫连肆,结果却是这样!这个人有着和谨轩一样的外表,看她的眼神,却是冷漠无情的……不带着一丝丝温情!
这……会是她的谨轩吗?她自己都怀疑了。
“不话?”赫连肆蹙眉,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可要走了。”
完,也不耽搁,转身就走。
“等等!”
俞桑婉却叫住了他,“我是来找我的丈夫的……”
赫连肆微顿,诧异不已,“嗯?”
随即微微扬起脖,性感的喉结微一滚动,“荒唐!找丈夫?难道我国没有警局?你这是在挑衅我?”
听他讲着这些毫不相关的话,俞桑婉倍感痛楚,却只能忽略,“我的丈夫谨轩,我们有个儿……名叫做馒头……”
“……”赫连肆一愣,他吃惊是因为他完全听不懂,在他眼里,这个女孩真的是莫名其妙!
“哼!”
他摇头冷笑,这一次再不停留,拂袖而去!
“站住……”
俞桑婉失声叫住他,眼里有着强烈的渴望,“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你就是我丈……”
可惜,赫连肆给她的时间就只有那么一点。
他手一抬,亲卫队已经上来,挡在了她面前,“姐,请你离开!”
“不,我不……”俞桑婉挣扎着,哭喊着,“谨轩,是我啊!我是婉婉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嘈杂中,赫连肆没怎么听清她在喊些什么。他只觉得自己遭遇了一件极其乌龙的事件,迅疾上了车,“走!”
“是。”
车开过,俞桑婉对着车窗大喊,“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求求你,下来……不要走啊!谨轩……我们的孩出生了,是个男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赫连肆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不要走!”
眼睁睁的看着车开过,俞桑婉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我等你!等到你愿意见我,听我话!”
听她话?赫连肆摇头轻笑,听她她的故事吗?他既没有兴趣,也没有那个闲工夫。
大门开开,一行车开进去,又无情的关上了!
“谨轩!”
俞桑婉还要冲上去,却被乐正生拦腰抱住,“别喊了!婉婉,你看不出来吗?这个人他……完全不认识你!”
“不……”俞桑婉接受不了,“乐正,我不相信!谨轩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婉婉……”乐正生蹙眉,不忍道,“很多人都,赫连肆和陆谨轩确实是长得很像……”
蓦地,像是有道电流,窜过俞桑婉的脊背。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和陆谨轩私奔的那段时间,陆谨轩曾经告诉她——赫连肆……我是我舅舅,他……就长我这样。
她还曾问他,“是吗?是听人过,外甥像舅舅,你们特别像吗?”
……
“啊!”俞桑婉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
“婉婉!”乐正生扶住她,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俞桑婉缓了口气,她心里其实有答案了……恐怕真的是她一厢情愿的错把赫连肆当成陆谨轩了!可是,那么像的两个人,要她一时间怎么接受?
“……”
她怔怔的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里面。
“婉婉?”乐正生拧眉,“你要干什么?”
“我要在这里等!”俞桑婉眸光坚定,“我还什么都没有和他,要我就这么死心……我做不到!”她坚信,如果那个人是谨轩,他一定会想办法来见她的!
她的谨轩,怎么舍得她疼?
乐正生轻叹,“好,我陪你。”
暮春,夜晚还是冷的。
赫连肆回去之后,仍旧忙碌了一阵,才收拾了歇下。一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他抬眸看看窗外,想起那个女孩最后的话——她还会在等着吗?
这么想着,心头一跳……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嘁。”赫连肆自嘲道,“赫连肆,你是闲的吗?刚刚上任,一大堆事还不够忙?”
摇摇头,晃走纷乱的思绪……歇下了。
门外,俞桑婉站成了一座雕塑。身上冷,心里更冷。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又慢慢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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