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你可别随便给敝国定罪哦,这只是奴婢一个人的事,与流苏国何干了?”
杨雪挣红了脸,什么狗屁赵大人,把芝麻大的事说成西瓜,唯恐天下不乱吗?
“你……”
气死了气死了!
一个婢女而已,凭什么这样跟他说话,不把他看在眼里吗?
“赵爱卿,稍安勿躁,朕自有主张……秦露浓,朕来问你,你可知罪?!”
这一家子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杨雪这边,对宇文渊就跟没看到一样。
这叫什么事儿,还结不结盟了?
“皇上明鉴,”杨雪强自镇定,“奴婢只是随侍在王爷身侧,诚心前来与贵国商谈结盟一事,虽说奴婢也遗憾结盟之事未成,却不知皇上所言何意,奴婢何罪之有?”
好利的一张嘴。
鱼启饶有兴趣地看着杨雪,居然很赞赏的样子。
“倒是会说话,秦露浓,你既是诚心而来,却又变做丑陋男子,分明就是有意戏弄,这你又做何解释?”
宇文渊静静站立一旁,不管鱼启问什么,他就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
王爷,说话啊!
杨雪可要急死了,你看人家皇上这么咄咄逼人,她早晚要说错话的!
“呃……”
王爷,算你狠,你不说话也就算了,可别怪我顺嘴胡诌!
“皇上明鉴,奴婢、奴婢绝非有意欺瞒,何况、何况两国结盟之结果,不会因为奴婢是美是丑而有任何改变,不是吗?”
这句话还真是够绝,不但鱼启怔住,赵越无话可说,就连宇文渊也有些意外,大殿上突然就沉静了一下。
这话不就是说,如果他们承认自己是因为原先的杨雪长得丑才不肯与之结盟,那就是承认自己是只看重外貌的肤浅之辈吗?
“好伶利的口齿,”憋了半天之后,鱼启脸色微红地开口,险些下不来台,“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朕的话,为什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杨雪心下暗自一喜,她说出刚才的话本就冒了极大的风险,没想到事情看起来有转机哦。
“皇上肯听奴婢一言,奴婢感激不尽,是、是这样啦,奴婢虽然没有多么美,但好歹也是个女儿家,而自流苏国到贵国,更是万里迢迢,奴婢扮做丑样,也是为了上路方便,万望皇上体谅奴婢苦衷,宽恕奴婢冒犯之罪。”
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被闪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就是她想好的理由,很简单,似乎有些荒唐,但很有效。
“简直一派胡言!”赵越满眼讥讽之色,“分明就是你流苏国有心戏弄,居心不良!”
“赵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虽人微言轻,还是希望两国能够结成友好同盟,共抗大敌,赵大人明鉴,皇上明鉴!”
死老头,不说话你会死啊?
眼看着皇上都相信了,你还认什么死理,讨厌!
“是吗?”鱼启哈哈一笑,居然很有耐心听杨雪吧唧个没完,“秦露浓,朕看你倒是颇有几分胆色,朕倒想看看,你会有什么理由说服朕与你流苏国结盟!”
这句话一出口,杨雪还不等开口,赵越已是脸色大变:皇上此语何意?!
流苏国既然不肯割让五座城池,皇上不是已经决定不与之结盟了吗,为何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
“皇上,这怕是不妥……”
“赵爱卿,朕自有主张。”
怎么说鱼启都是一国之君,一个眼神过去,赵越再不甘,也只好悻悻退了下去。
杨雪心里打个哆嗦,下意识地去看宇文渊。
王爷,我怎么说?我怎么说?
“皇上……”
事情会有这样的变化,宇文渊也绝没想到。
但他才一开口,鱼启立刻摆手,“王爷勿忙,先听听她怎么说。”
不是吧?
他真的这么看重杨雪的意见?
还是根本就在耍着他们流苏国玩儿?
丫头,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宇文渊再度闭上了嘴,静观其变。
也许,事情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糟。
杨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今日局势已经如此,她再怕、再担心也没用,没有人能帮她,无论结局是好是坏,现在她必须拼了。
好,那就拼了,谁怕谁!
反正最坏也是结盟不成,流苏国再树一个强敌而已,天意难测,她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皇上,恕奴婢直言,对于结盟一事,皇上是否坚持要敝国割让五座城池,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这件事嘛,想必赵爱卿已经对你们说过了,为了表示贵国同我流苏国结盟之诚意,贵国割让这五座城池,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吧?”
鱼启不凉不热地笑,存心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