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已逼至眼睛,但宇文渊这时候正拼力将杨雪护住,根本来不及回鞭自救,眼看着这几点寒星就要击中他身上,难道武功高绝的小商王要栽在这里?
“放开我!别管我了,王爷,快躲啊!”
干嘛呀,她是他什么人,用得着他舍命来救?
杨雪急红了眼,却苦于穴道被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别太低估我,丫头。”
宇文渊清清亮亮一笑,左手一伸,揽上杨雪的细腰,眼中精光一闪,意随心动,脚下踩着一种奇异的步子,他身形陡然变成一片迷雾,看得人眼花缭乱,看不出哪个是他,哪个是他的影子。
“夺、夺、夺……”
几声闷响,暗器尽数钉入柱子中,杨雪跟宇文渊两个都是毫无伤。
“啊呀!这个、这个步子……我会!我也会!”
杨雪看出来了,宇文渊刚刚所使的步法,跟那时她使出来的步法一样。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宇文渊一个头有两个大,这都什么时候了,笨丫头还在计较这个。
“王爷,你怎么也会这个步子的?”
杨雪瞪大了眼睛,早知道这样,她刚才就不用替宇文渊担心了嘛。
“跟你学的。”
宇文渊放开她,食中两指一并,解开了她的穴道。
“说谎!”杨雪红了脸,顺便伸伸胳膊,踢踢腿,活动一下麻木的身体,“王爷不想说就算了,何必这样搪塞我。”
跟她学的?
鬼才相信。
她又不是看不出来,刚才宇文渊使出这个步法的时候,其潇洒飘逸和娴熟程度胜过她何止百倍,又怎么可能是跟她学的。
“丫头,你气什么?这‘花影乱’身法见过的人不多,会使的人就更少之又少,难道我还会无师自通不成。”
原来丫头没那么好逗弄嘛,开玩笑归开玩笑,别说让她觉得受污辱的话才行。
“花影乱?是什么?”
其实杨雪才没有生气呢,就是觉得郁闷,为什么人家小商王什么都会,什么都行,她就没一样行的,还老给人家添麻烦?
“什么?”
她不知道“花影乱”?
这怎么可能?
宇文渊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什么。
“王爷,刚才真谢谢你,我还真怕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哈哈,幸亏你够聪明。”
她知道宇文渊一定在寻找机会,所以故意大声说话,告诉宇文渊她和薛昭衍的方位。
直到薛昭衍离开她到床头前拿药,宇文渊才适时破门而入,解了杨雪之危。
“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笨。”
宇文渊冷着一张脸,眸子里却尽是笑意。
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奇妙。
“啊呀!我又忘了!”杨雪突然大叫,用力跺脚,很懊悔的样子,“我刚才怎么那么轻易地让那个人给制住,我是会武功的嘛,真是……咦?!人呢?”
不会吧?
那位帅哥还真会看时候啊,趁着他们两个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早走了。”宇文渊振腕收鞭,这件事情可以先不计较,他要先弄明白另外一件事。
这个试婚王妃,究竟从何而来。
“早走了?王爷,你别不承认啊,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吧?”
杨雪自动自地跟在人家后头,自认为很聪明地问。
“当然。”
“哈哈!我早知道了!要不是王爷你故意放水,那个人怎么可能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开溜?不过王爷,你为什么要放他走?他可是要对二夫人不利的,你不怕他再来捣乱……”
宇文渊越听下去,脚步越快,眉间黑线越来越深,他突然很想借用薛昭衍的一句话:
闭嘴,笨女人!
他停步回身,冷冷看着聒噪个不停的某人。
“呵呵……”
坏了,又说太多了,完全没有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啦,杨雪讪讪然住了嘴,假装去揉身上某处。
“伤到了?”
宇文渊转开眸子,应该没事吧,刺客只是制住她的穴道而已。
说起来这个刺客绝对是个嫩手,不然结果不会这么皆大欢喜。
“没有!”杨雪使劲摇头,有小商王相护,她想伤到还蛮难的,“王爷,刚刚多亏了你啦,你、你可差点被伤到,我、我……”
她从来不知道,被人拼死维护的感觉是这样的,让她觉得……怎么说呢,又感动,又害怕,又担心,又惭愧。
会怕他对她的在乎只是一场梦,会担心她在乎的人受到伤害,会惭愧于自己不值得他这样维护。
心中百感交集,杨雪鼻子酸酸的,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原来你不只笨,还傻傻的。”
这样就哭到一塌糊涂了?
丫头是不是太容易被感动了。
宇文渊屈指叩她额头一际,力道很轻,如果杨雪抬起头,就会看到他眸子里淡然的笑意。
“王爷不要……不要笑我嘛,让我感动一下好不好?就一下下。”
杨雪眼里含着泪,大概也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卟哧”一下笑出声来。
“好了,没事,去睡吧,乖。”
宇文渊跟哄孩子似的,轻拍着杨雪的背,看着她躺到床榻上去,这才转身离开。
“王爷!”
又有什么事啊,不过刚躺下而已。
宇文渊停步,却并不回身,“还有事?”
“不是什么要紧事啦,我是想说,这门上的机关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刚刚很用心地找来着,但不好意思,愣是没找着。
宇文渊吐出一口气,“闩上门,就是打开机关。”
说完走人,希望笨不会传染吧,不然他跟丫头走太近,别变得跟她一样笨才好。
“啊?”
就是这么简单?
杨雪慢慢躺回去,老半天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不是她太笨,是王爷没有把话说清楚。
本来嘛,要是那会儿王爷说,闩上门,别出来,不就得了?
不知道谁比较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