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疼?是苦?是涩?
躺于少年身下的毕良睁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风徐徐从两侧拂过,捋起几缕发丝,轻柔飘着。从少年起伏的肩膀上看着最上方的树枝搭建成一个天衣无缝的棚顶,也许不完全是天衣无缝的,还有几段月光钻进缝隙里,洒下一片朦胧。越来越不真实起来——
少年的贯穿从缓慢开始渐渐有了急切,随着那急切,撞击也蛮横,被连续的摩擦着,内部像着火一样的热。
窒息的节奏,毕良紧紧抓着少年的胳膊,少年的健康麦色肌肤晃在月下泛着蜜的光晕,一圈一圈,从柴睿泽的身体上荡漾开,扩散到毕良的呼吸里。头转向被男人紧抓的胳膊,虽被抓得有点疼,但是少年却露出满意的微笑。
毕竟是将近夏的春日,薄意的微凉被少年无限的欲望升腾起温度。
“叔叔,吸铁石一样的体质呢。”少年笑着说。男人的体内先是险象环生的紧窒,然后在向里走会有一片宽敞的空地,四周是柔暖的内壁,接着再向里面挺进就是粗粝的终点,进入男人的身体就像经历了一场寻宝的历险,而宝藏总是藏在最深处,嵌在峭壁上,只要用心的寻找就会发现,接下来只要采摘就好。进入的速度是慢的,但是撞击的力度却是大的。
“啊——!”男人惊叫,身体内几乎被深埋的地带被少年找出,并被狠狠顶着。拱高腰,不知是想要更多刺激还是要阻止这种刺激的侵袭,男人慌乱的摇头,双手推拒少年的胸膛。
拉下毕良的双手,填补毕良嘴唇的空缺,身下武器开始毫无保留的掠夺着属于自己的宝藏,不知节制的律动,青春赋予少年人的旺盛精力,燃烧着毕良的身心也点燃了整片林子。
一片叶子掉下树,轻轻落于毕良的额头,连本人都没发现,激情中的少年却看见了,停下火烈的动作,带着温柔的心情取下叶子,拂去男人脸上的汗珠,暂时压抑下难耐的欲望,端详男人紧闭的眼睛和紧皱的眉头、颤抖的眼毛、还有干涩的唇边。这样的叔叔别有一番令人欲火攀升的诱人气质呢!这样想着,扔掉手中的叶子,加紧了攻势。
月好像游荡于天高的界外,光也投下零碎的记忆,在林间形成星星点点的影子和阴暗的分界。赤**身体躺于这中间的毕良早没了去想其中的忧郁。忍耐着胸口上少年的啃舔,牙齿的撕磨,像是等待屠宰的羔羊,有点自暴自弃还有点自暴自弃后的麻木——。
要尝尽男人所有滋味般的,少年在毕良的全身留下每一个绵长的吻。突然翻过男人的身体,从背后贯穿,搂着男人的腰,用力向自己的凶器上贴合。
因为腿脚不便,右腿没有支撑功能,每次的冲刺后,总是会令毕良向右边倾倒,头重重撞在地上,很疼却没发出疼的叫喊,一直忍着。
直到身后的永无止境的撞击戛然而止,一股热流涌入其中。少年起身,整理好衣装,然后为男人一一穿好裤子衬衫。
毕良努力想自己作这些,却感到力不从心的羞愧,任凭少年把他抱进车里。然后在车里,竟又是一番索求。
当车启动的时候,毕良真的是连胳膊抬起都难了。
几点了?应该是敏思、士博熟睡的时间吧?想着想着,头竟清醒不困,以弯曲的神态趴在后座上,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真的是逐渐逐渐渺小,而世界逐渐逐渐的扩大了——
“在这里停下吧。”看见熟悉的街道,毕良轻轻的对少年说。
柴睿泽踩了刹车,却没有放下毕良的意思,没按开车门的机关。
就这样静着,毕良不是惊讶于少年的沉默,而是看着渐亮的天空,听见有清扫的声音,突然害怕了——。
无所遁形的害怕——不能暴露在日光下的害怕。
而柴睿泽就是放手前的迟疑,最终不知是哪个理由战胜了他的独占欲。还是开了车门。
毕良仓皇的下车,头都没回的往家走。
“叔叔——。”
很轻,足够毕良听见的一声轻唤,令他驻足。
“你总觉得你亏欠他,那么我们呢?你对我们就抛弃了吗?”
清晨的大街,雾笼罩着,楼房街道都隐没于灰淡里,隔了一段时间的静寂后,毕良转过身,直面少年的悲哀开口:“债是债,也要有大小之分——。”
少年看着几米之外的毕良,却感到毕良的面孔逐渐模糊起来,当他向前跑去时。
男人已经消失在十字路口上。
站在路口,四面八方的、千篇一律的街道和楼房再一次惆怅了少年。
毕良匆匆的往家赶,奇怪,每每很疼的伤口很无力的身体,总在他想要完成某个目的时又再积攒起力量,常说的潜能就是指这个吗?
从一家商店的拐角处走过去的时候,霍的停住脚步,不是因为里面的货物引燃了他的购买欲,而是橱窗玻璃上的镜子毫无预警的映出了他的脸——沧桑疲惫的脸,被这样的脸惊住了的毕良,有点惊慌盯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看着,一种熟悉的陌生,很少在镜子里看过自己的模样,今天在雾气迷蒙的镜子里看到了,格外清晰。
原来,是这样的——镜子里的人好像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好像曾经对世界的种种不肖都化成现在的一种妥协。
嗯,是啊,已经就这样妥协了——不好吗?
忽然,头忽悠一下的,几欲昏倒,勉强踉跄两下才站稳,再次抬头,镜子中的自己竟添加了一层濒死的苍白。
对那张镜子笑笑——难道你是女巫的魔镜吗?呵呵。
摇头,继续朝家走去。
早晨,柴敏思和翁士博起床的时候,桌子前照例摆放好了面包牛奶,只是准备早餐的人不在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