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把谢奕安顿好了以后,六魂无主的走回他们的新房里。 “子猷,谢谢你什么都包容我。”谢道韫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 王徽之站起来,把红盖头重新盖回谢道韫的头上,又亲手把它取下来,认真得一丝不苟。“这红盖头必须由我亲自取下来。”王徽之看着谢道韫的眼睛说道。 谢道韫扑到王徽之的怀里,“子猷,我控制不住眼泪,对不起……”她手忙脚乱的擦着脸说道。 “没事,令姜,发生什么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分担。”王徽之在谢道韫耳边轻声说着。 “我父亲他,他……”谢道韫哭得更伤心了。 “没事,慢慢说。”王徽之抚摸着谢道韫的脸。 “父亲没有多少时日了,做饭的时候,父亲把往事全部和我讲了,我觉得非常对不起父亲,只能答应他最后的心愿,就是在他面前拜堂”谢道韫哽咽地说着。 “往事?”王徽之疑惑地问道。 谢道韫则把她知道的所有和王徽之讲了一遍,“这些都和桓温有莫大的关联,桓温你把我们一家三口害得好残。”谢道韫嘶吼着。 王徽之听了之后非常震惊,他知道桓温这人的野心,就是一只笑面虎,但想不到竟有这般心狠手辣。 “令姜,别哭了,以后想办法,现在桓温官居大司马,当今圣上都怕他三分,权倾朝野,我们现在找他的麻烦无疑是飞蛾扑火。”王徽之安慰着谢道韫。 谢道韫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慌慌张张的说:“子猷,我们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问世事。”
王徽之又懵了,刚刚还说着要报仇,现在又这样说,“好,那得等我们成婚之后。” “你不是喜欢竹子吗?那我们就去会稽山麓种一片竹林,白头到老。”谢道韫看着王徽之说。 谢道韫的哭着,王徽之手足无措,只好使用最贱的办法,他把嘴唇堵在她的嘴唇上,这才停止了抽泣,两人就这样吻着,谁也没有推开谁,享受着愉悦的感觉,外面的爆竹声配合着他们,举国同庆的日子,她把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一夜缠绵。 东晋才女多专情,一念便可动情,可才子佳人的华章,往往都以黯然神伤作了结局。 苍岩万丈,绿水千寻,自印澄波,云横绝顶,正是百花初放的好时节,阳春烟景,澄潭竹树。 他贪婪地饮下每一种色彩,每一种姿态,每一处风情,然后她绣口一吐就成了让人不能忘怀的夜晚。 炊烟袅袅的事村庄里,孩子们还沉浸在昨晚的爆竹战争中,王徽之很早就起来穿戴好,看到谢道韫还在熟睡,就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王徽之想去摘一点儿桃花,可转了一圈看见的都是梅花,也无可奈何,走到厨房里随便熬了三碗粥,他想先去端给谢奕,再去喂谢道韫,走到房间门口,王徽之轻轻扣门,无人回应,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去,看到谢奕还在熟睡,脸上带有一点笑容,王徽之把手放在谢奕的鼻子上,才发觉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也着急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叫醒谢道韫,转身就看到谢道韫一身素衣站在门口,表情呆滞。 “子猷,我想让父亲和母亲团聚,我们把
父亲带回会稽城可以吗?”谢道韫面无表情的说着,她的泪水已然没有了,再也哭不出声来。 这边谢道韫没有哭,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接近崩溃的边缘,但还有王徽之一直陪着自己,她相信什么都会过去的。 “好,我去备马车,你回厨房把粥喝了,我们马上出发。”说着,王徽之就冲出房间去。 两人坐在马车上,相继无话,王徽之他知道,现在安慰是没用的,只有她自己能跨过去这个坎,回到会稽后,找到谢道韫母亲的坟墓,把谢奕安葬下去,谢道韫的脸色才渐渐好转。 王徽之把谢道韫拥入怀里,“令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两人上马后,谢道韫就靠在王徽之的背上睡着了。他要带她去的地方是会稽山麓。 去到后,王徽之轻手轻脚地把谢道韫抱下马,不想吵醒她,可谢道韫简直太敏感了,眼睛缓慢的睁开。 “令姜,等一切时间办妥当后,我们就来这里居住。”王徽之甜蜜地对谢道韫说。 谢道韫也知道,他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这样愁眉苦脸的,“子猷,这里有屋子吗?”谢道韫笑着说。 “喏。”王徽之指着前面。 放眼看去,在竹林中间坐落着一间茅草屋,竹叶飘落,宛似仙境。 “我们在这里住几天,我想放松一下。”谢道韫说着向竹林跑去。 “好!”王徽之也跟上她的脚步。 高山流水,泠泠琴音,两人终于过上了几日波澜不惊的日子。 谢道韫青丝高盘,配以蓝色花钿,古雅淡定,不锁眉头,把忧伤藏得不漏痕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