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玥郡主却看不惯顾风的谦虚和推辞,当下就有些悦的嗔了他一眼、带着一丝小小的霸道的一锤定音:“岑表哥你就别谦虚了,等我安排好了再邀你和筝娘一起去狩猎场骑马玩!”
顾风误以为茗玥郡主觉得他妈妈婆婆的像个小姑娘,立刻紧紧的闭了嘴不再多说,茗玥郡主见了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拉着顾筝说了好一会儿私房话,一直到岑家人重新启程归府二人才依依不舍的道别,约好日后一起骑马不提。
回到家后太夫人一听说了顾筝和岑四娘分别遭遇“意外”,心有余悸之余不忘吩咐余嬷嬷要好好的准备两份谢礼,让顾风亲自送去给梁敬贤和赵弘越。
虽然谢礼不用顾筝准备,但顾筝却记起梁敬贤为了救她折了一支玉簪,便寻了个机会出去了一趟,和顾风一起到玉器店挑了支上好的羊脂白玉簪子,让顾风到时候一并送去给梁敬贤,算是顾筝自己的一点小心意。
顾风虽然知道顾筝送梁敬贤簪子的原因,但却不免还是有些吃味,扭扭捏捏的抱怨了句:“妹妹,你还不曾送过簪子给我呢,就先送了一支给梁敬贤那小子!”
顾筝见顾风连这都要吃醋,顿时又是觉得好笑、又是感到无奈:“不管怎么说,梁表哥的簪子也是因我而断,我赔他一支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了,梁表哥之前为了赔罪也送过簪子和书给我,我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顾筝一说、顾风才知道梁敬贤曾背着他送过东西给顾筝,再一记起梁敬贤先前竟亲昵的称呼顾筝为“筝娘”,顾风心里不由警铃大作、把梁敬贤当成和他抢妹妹的头号敌人,当下便忍住故作随意的打探顾筝和梁敬贤之间的交情:“妹妹,你和那个梁敬贤很熟吗?”
“还行,这中间还有着一段因由……”顾筝见顾风问起,便把当初顾丽娘偷梁敬贤荷包一事告诉他,说完又提了梁敬贤曾赠过她书一事,其余诸如二人之间的那些过节,顾筝自是聪明的一概没提。
顾风一听说梁敬贤小气的追着顾筝讨要披风,立刻越发对他没好感、觉得他实在是忒小气了:“这件事既是我们有错在先,但祖母也已经替我们把该还的东西都还给梁敬贤了,我看梁敬贤那家伙成天绷着一张脸、说话还颇有些自以为是,你以后必须离他远点、少和他交往,变得被他传染也变成冰块脸!”
冰块脸这种东西会传染吗?
顾筝对顾风的话感到十分无语,再一见顾风一提起梁敬贤就满脸不悦,忍不住八卦加好奇的追问道:“哥哥觉得梁表哥自以为是?怎么?他招惹哥哥你了?”
“也不算是招惹到我,就是让我觉得他这人为人处世太过高傲———无端端的他竟然跑到我面前,说我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可以去找他,还说我可以受委屈、你却不行,最可恨的是他还叫我别老牵着你的手!总之就是冲我说了一堆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我是你哥哥还是他啊?他管的也太宽了吧?”
顾风越说越觉得梁敬贤对自家宝贝妹妹不怀好意,很快就自动将他拉到“有可能抢走妹妹”的敌人的黑名单里,一脸严肃的叮嘱顾筝:“阿妹,你今后要小心提防梁敬贤那个家伙,别单独和他相处,记住了吗?”
顾筝虽然不知道顾风为何如此反感梁敬贤,但还是乖乖的点头让他放心:“我知道了。”
有了顾筝的保证顾风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指着顾筝挑的那支羊脂白玉簪说道:“我看这支玉簪也别说是你亲手挑选了,免得让他误会你对他有心……就说是我挑的,算是赔偿他那支折断的玉簪。”
顾筝对这些事倒是不太在意、一切都交给顾风全权处理,顾风亲自把谢礼送到梁敬贤和赵弘越手上后,又正儿八经的谢了他们一回,尤其强调了下那支簪子是他亲自挑选赔给梁敬贤的、一个字都没提到顾筝。
梁敬贤当着顾风的面倒是一句话都没多说,但事后他却很快就插上顾风送来的那支玉簪,且似乎十分喜欢玉簪、此后一直带着不曾换过,让顾风见了不免生出了几分郁闷———莫非他送簪子那一日说漏嘴了、让梁敬贤猜到那支玉簪其实是顾筝挑的?
否则梁敬贤怎么会日日都戴着那支玉簪?
看来他太小瞧这个梁敬贤了,他竟对自家妹妹的眼光如此了解……
…………
转眼便入了秋,再过半个月就到了国子监每年一度的生源入门考试了。
却说早在一个月前顾风就已经和岑老爷一道去了京城,一是随岑老爷去拜访一些亲戚老友,二则是顾风已经求得岑老爷的同意,打算参加国子监生源入门考试。
这国子监乃是大丰最高学府,只招收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弟,并公侯伯子男子弟为学生,寻常老百姓就是有钱也进不了。且就算是按照长辈官阶有资格入国子监及其下属诸如太学等教学机构就学的人,入门前也必须接受国子监博士出题考试。
顾风对这个考试的重视重读不亚于两年后举行的科举考试,更是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通过国子监考试,获得进入国子监学习的机会———一旦有机会进入国子监学习,不但能够跟随名师学学问,将来更是无需人推荐就直接有参考科举考试的资格。
为了能够完成心愿、达成目标,早在三个月钱顾风就开始勤奋苦读,夜夜都逼自己苦读到深夜,一心想要把以前落下的地方尽力补上……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顾风的刻苦努力下,他最终终于如愿以偿的通过进国子监就读的考试,替自己和顾筝争了一口气!
消息传来时太夫人和顾筝都十分高兴,太夫人更是大方的赏了全家上上下下的人一个月的月钱,让大家伙儿跟着一块高兴。
这顾风虽是顾筝的亲生兄长,但如今他名义上也是岑四娘等人的兄长,可惜顾风考进国子监一事却没有令岑四娘与有荣焉,反而让她寻了个机会堵住顾筝说风凉话:“不过是考进国子监而已,这有什么值得庆祝和高兴的?我的几位表哥可是早早的就已经进了国子监了,不像你哥哥一直到十四岁了才考进去!”
顾筝心情好懒得和岑四娘多做计较,只笑吟吟的反问了她一句:“我的哥哥莫非不是四姐姐的弟弟?哥哥能够进国子监读书,难道不是我们全家人都应该高兴的事?四姐姐,如今我们都姓着‘岑’,你贬低我哥哥可不就是在贬低你弟弟、贬低你自个儿?”
岑四娘说不过顾筝,只能一个劲的贬低顾风:“你少假惺惺的和我说这些大道理!你们兄妹从来就没把我们岑家人当成自家人!你也别太得意了,你以为你哥哥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考进国子监的吗?他若不是我爹爹的儿子,我看他能不能顺利考进去!”
顾风明明是靠着自己的苦读才考进国子监,但却被岑四娘说是因为岑老爷的裙带关系,这让顾筝满面寒霜的反唇相讥:“如若我记的没错,罗家那头除了罗锦明表哥外,其余四位表哥当中,只有一位考进国子监吧?还有周家那头,周淳几兄弟都屡考不进吧?”
“罗家可是一点都不比我们岑家差,舅父还是广昌侯呢,怎么不见他动用关系让其他几位表哥进国子监?可见这有关系也不见得管用,想进国子监还是得靠自己的真本事!”顾筝说着一脸鄙夷的扫了岑四娘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四姐姐,不懂就不要乱说,否则若是坏了父亲和哥哥的名声,仔细祖母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