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客车让我在半睡半醒间醒来,我睁眼看了看,就见我们依然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距离哈市,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
在之前,白胖子告诉我,夏雨欣被发现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甚至都有些精神失常,公家的人不敢耽搁,直接就把她送往了哈市武警医院,现在,夏雨欣依然住在那里。
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夏雨欣的情况却并没有什么好转,她从来都不说话,问她什么也不说,护士给她送去水,她便喝,送去饭菜,她便吃,从不提任何要求,也不问任何问题,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痴傻了一般。
听完白胖子的讲述之后我好一阵心疼,夏雨欣一个人徘徊在深山老林里,无时无刻的,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她能活下来,并且只是受了轻伤,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至于精神上的问题,我想,应该是那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还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吧,况且,独自一个人在深山中,随时随刻都可能会死亡,这种精神压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不过有一点却有些让我疑惑,夏雨欣,这个出身帝都军区大院的女孩,无论是家境和背景都应该极好才对,为什么,在住院的期间,会没有家人去看望她呢?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之前和夏雨欣,一起被困在人头山内的情形。
当时我和夏雨欣误食了神髓,导致昏迷,并陷入了幻境,我因外力帮助,所以先行醒来,而当时夏雨欣却还在幻境中,隐约间我记得,那时候的她,似乎一直在哭喊着爸爸别打我,哥哥的死,不是我的错!?
难道,夏雨欣还有个哥哥,可是已经死了,甚至,哥哥的死因还有可能和夏雨欣有关,导致,她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
正疑惑呢,忽然就感觉车子猛地一晃,随即竟突然停车,这一下停的突然,许多乘客都被闪了一下,有的脑袋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疼的破口大骂,就连白胖子那么大的体重也被闪的‘蹭’的一下窜了出去,‘当’的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给他疼的直呲牙,眼泪都下来了,脑门上更是起了一个红彤彤大包。
而我因为并没有睡着,所以才免受一劫,但就算如此也给我吓了一跳,不禁疑惑,这司机干嘛呢,高速公路上也敢急刹车?
好在后面没有车,要不然,非得造成重大事故不可!
“妈的,干啥呢这是,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有几名痞气很重的男乘客指着那司机就开骂,男司机没理会他们几个,而是打开了窗户,对着前面喊:“你疯了,不要命了?快闪开!”
“我要搭车,我要去哈市!”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我闻言皱眉,这个声音,我怎么这么熟悉呢?
“搭个屁,快躲开,一会后面来车了!”司机还在大喊大叫,但那女人似乎极其坚持,拦在车前就是不走,我不禁疑惑,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但我坐的比较靠后,且客车比较高,前面什么情况我根本就看不到。
那女人极其坚持,司机没办法,且不敢在高速路上停留,便打开了车门。
然而,当车门打开,那个女人上来之后,我却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愕。
只见,她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到处都是泥沟,且披头散发的,整个人看起来又脏又黑,而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这个人,竟然是黎大夫!
我眼睛瞪的老大,一脸惊愕的看着她,全然没料到,我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自打我从刘支书家的地窖逃出来之后,便再也没见到过黎大夫和鬼婴,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们皆死于尸鳖之口了,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
而且,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看孩子的大小,却是和鬼婴差不多大,莫非,那是鬼婴?
这时,黎大夫抱着孩子从我身边经过,往后走去,从始至终,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好像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一样,就在我想要起身,叫住她的时候,她怀中的孩子却忽然转头,看向了我,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忽然咧嘴一笑!
而当我看到那孩子之后却忽然心头一震,一屁股就坐在了座位上。
此时此刻,我只感觉一颗心都在‘噗通噗通’的狂跳,心里,更是波涛汹涌。
怎么会这样?
那黎大夫怀里的孩子,怎么会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但又是为什么,当那孩子看向我之后,会对我咧嘴一笑,那笑,是那么的诡异,眼神里,甚至还有着很浓的怨毒神色?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这孩子是鬼婴的话,怎么会变得正常了,而如果不是鬼婴的话,那是谁的孩子,为什么会被黎大夫带着,且他的目光中,为什么会有那么浓烈的怨毒神色?
黎大夫慢慢走到了最后排,然后坐在了没人的座位上,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竟旁若无人一般掀起了衣服,露出了*,而那孩子见状竟‘嘿嘿’的笑了一声,随即一口就叼在了*上,开始吸食了起来。
‘咕嘟咕嘟咕嘟!……’
婴孩吸奶的声音传出,那声音宛若鼓点一点,直敲击在我的心头,让我的心忍不住颤了又颤。
黎大夫坐的是最后排的长座椅,足足可以容纳五六人,此时她旁边坐着的是一个20岁出头的小青年,那小子戴着一副小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此时却伸着脑袋,一个劲地往黎大夫胸上看。
黎大夫虽然衣服脏兮兮的,但身上依然很白皙,且她长的好看,就算脸上脏,但也无法掩盖她好看的脸型和眉眼。
那小年轻脸皮也极厚,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夏雨欣看,似乎恨不得也上去吸上一口,而下一刻,那小年轻,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举动。
他竟然伸出了手,向黎大夫的胸摸去。
我看的怒火中烧,这光天化日的,满车的人,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黎大夫虽然变得疯疯癫癫的,但却是个可怜人,且在我们村做卫生员,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交集的,见那小四眼竟要对黎大夫不轨,我‘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刚要呵斥他,却听他‘啊’的惨叫了一声,随后一下抽回了手。
他一把捂住了右手,满脸痛苦的神色,然后对着黎大夫大叫:“你养的什么孩子,他妈的怎么还咬人!”
黎大夫对他的大吼大叫不理不会,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而他怀里的孩子却忽然转头,看向了那人。
因为角度的原因,我并没有看到那孩子的表情,但那小年轻却身体一僵,脸色的表情也变得恐惧无比,竟下意识的一缩脖子,随即挪动身体,远离了黎大夫。
他看到了什么?
难道,在刚才那一瞬间,那孩子,露出了鬼婴的真面目了吗?
“兄弟,你看啥呢?”白胖子见我看着黎大夫愣神,就说:“草,人家喂孩子呢,你看个毛啊!”
白胖子一脸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过头去不搭理我了,而我却凑到了他的耳边,说:“白哥,你感没感觉到那女人怀里的孩子有些不对劲?”
白胖子闻言一愣,随即摇头,说:“没有啊,哪里不对劲了?”
而就在这时,就见白胖子佩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忽然闪了一下,散发出了一抹淡淡的光晕,那光晕很淡,且稍纵即逝,眨眼间,便又暗淡了下去。
白胖子见状脸色一变,说:“这车上,似乎……有脏东西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