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小北抱着书起身，离开了唐纵的办公室，房门“咔嚓”一声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唐纵一个人。
唐纵坐在椅子上，把浮在眼前的系统弹窗收起来。
“结束了吗？”系统问。
“结束啦。”唐纵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摆了摆手，“给人讲故事还是挺累的，特别是看台词的时候还得注意不能让对方发现。”
“根据我的资料，你们接下来会有一个长达三十四天的假期。”系统弹窗上继续弹出字来，“在这段时间内，学校将不必再上课。”
“寒假嘛。”唐纵伸了个懒腰，“所有人都要回家欢欢喜喜过大年啦。”
“但我也发现，在放寒假之前，你们的老师会给学生们下发大量的试卷，习题册，活动报告和作文稿纸。”
“……你说的是寒假作业。”
“既然所有人都要回家过年，为什么还要布置寒假作业？”
唐纵清了清嗓子，“咳咳，寒假作业嘛，它的用处还是很大的，比如说让学生们在假期时可以巩固平时所学的内容，让知识水平不至于下降得太厉害，每天早上做一两页寒假作业，一整天都神清气爽，还可以坚实基础，为第二个学期开学迅速进入状态做准备……”
“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寒假作业就是学校为了在放假时恶心你一下强行喂给你的老鼠屎。”
“寒假作业是每天都必须要做的吗？”系统问。
“是的。”唐纵点点头。
“但是根据我的数据，我发现全国的中小学生，有超过百分之八十六的人，都是在假期最后一个星期内完成作业的。”
“那……另外的百分之十四的人呢？”
“他们不做寒假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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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有一段时间没给过我什么任务了。”唐纵说。
“你想要了吗？”系统问，“如果你想要任务，我随时能提供大量任务让你选择，而且报酬丰厚。”
“比如说？”
“竞选联合国秘书长，成功后奖励积分1888点。”
“下一个。”
“修炼降龙十八掌，成功后奖励积分1888点。”
“下一个。”
“寻找编号为ANS－20010503CB的螺丝钉，成功后奖励积分2888点。”
唐纵抬起头来，愣了一下，这个任务听起来好像没有前面两个那么扯淡，奖励比前面两个还要丰厚，唐纵不由地有些好奇了。
跟这个扯淡减智系统在一起厮混的时间长了，唐纵也摸清了它的尿性，这破系统里提供的备选任务和自选任务都不是正常人能够完成的，比如说“请用香飘飘奶茶绕地球一圈，成功后奖励积分999点”，还有“请带领中国足球队夺得世界杯冠军，成功后奖励积分19999点”。
超级减智系统对唐纵的这种想法不屑一顾，它告诉唐纵，系统提供的任何任务都是有可能完成的，比如说竞选联合国秘书长的任务，按照以下途径就能完成：在未来两年内进入学校的行政岗，三年内晋升至市教育局工作，三年后担任市教育局局长。
四年后进入省教育厅工作，五年后担任省教育厅一把手，接下来调入省宣传部。
由省宣传部调入国家教育部，十年后就任教育部部长，八年后平级调任外交部部长。
卸任外交部部长，竞选联合国秘书长职位。
在中国火箭军的强力支援下，成功当选联合国秘书长。
任务完成。
听得唐纵想掀桌子。
“这个ANS20010503CB螺丝钉是什么东西？”唐纵问。
“编号ANS－20010503CB的螺丝钉，是詹姆斯·卡梅隆于2012年所乘坐的‘深海挑战者’深潜器上一块压舱物的一部分。”系统回答。
唐纵沉默了几秒钟。
“所以这枚螺丝钉在什么地方？”
“在压舱物上。”
“压舱物在什么地方？”
“压舱物在马里亚纳海沟的‘挑战者深渊’底部，深度一万一千零三十四米。”系统说，“你想要下去么？如果你想要下去，我可以友情赞助你一些装备……马里亚纳海沟太深，水压太大，没有足够的装备，普通人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你会被万吨的压强压成纸片人。”
唐纵一愣，这减智系统还能送自己装备？不用积分兑换么？
“某些便宜的常规装备我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系统解释，“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
“送来瞧瞧。”唐纵有点好奇了，既然是不用花积分的东西，那不要白不要啊。
能下潜至深海，那怎么也得是一艘潜水艇吧？还得是那种用于科考的特制潜艇，顺丰已经牛逼到能把潜水艇送货上门了吗？
片刻之后。
有人打电话过来了，“唐纵先生吗？您的快递到了！”
唐纵忙不迭地下楼取快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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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
唐纵上楼时，正碰见生物老师左剑英。
左剑英看了唐纵一眼，有点惊讶。
“哇，唐老师，你这游泳帽哪儿买的？挺洋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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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唐纵气哼哼地把泳帽摘下来。
唐纵满心以为减智系统能给自己什么高端装备，毕竟潜入深海的难度不比上太空低，怎么着也得让快递员开着大卡车过来，车上装载着狂霸酷炫的深潜器，事实证明唐纵想多了，快递员只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唐纵。
唐纵当即就有些纳闷了……减智系统的黑科技屌到了这个地步？潜水艇能用盒子装？
打开一看，一顶亮黄色的游泳帽。
给自己一只游泳帽就打发自己去深海？这不是谋杀吗？
“我说过，我只能赠予你便宜的装备，仓库中那些昂贵的道具必须由积分来兑换，我也无权送人。”系统解释，“根据系统的分析，要完成这个任务，你需要一艘科考工程船，一艘载人深潜器，一台遥控深水机器人，配套的生命维持系统，遥感侦测系统，精确定位系统，以及一支海底作业专业团队和……一顶泳帽，我已经给了你一顶泳帽，替你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唐纵翻了翻白眼。
“剩下的一半呢？”
“剩下的一半就要你自己去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