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的脸本就已经通红,两手再被拉住,挣又挣不出,更是双颊发烫,羞得不行,自己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会脱口而出那样小性子的话?
齐浩宁第一次看到书瑶这样小女儿样的羞态,再想到她是为自己呷醋了,真是欢喜得找不到北,好似泡进一罐子蜂蜜里,从头甜到脚,恨不得立时不管不顾地将面前娇羞的小媳妇紧紧楼进怀里……
他一直以为他的小媳妇还不懂情爱,还想着成亲后慢慢调教、言传身教,让小媳妇也同他爱她一样爱上他呢。
没想到的是,才回来,就得了这么一个大惊喜,她的小媳妇竟然懂得呷醋了,还是为他呷醋。
因为激动,齐浩宁的声音带上了沙哑:“瑶儿,我的小瑶儿,你怎么能如此小瞧你未婚夫君呢?人家为救我受伤,我就要以身相许吗?嗯?”
齐浩宁拉着书瑶的双手,两人靠得很近,他说话的时候,滚烫的气息几乎喷在书瑶的耳边,那声把音拖得很长、韵味悠远的“嗯?”让书瑶的心一颤,一阵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几乎有些手脚无措起来。
好在齐浩宁并没有在等她的回答,自己“委屈”地叹了一声:“瑶儿就舍得让我卖身报恩吗?可是怎么办,我心里只有我的瑶儿呢。就算勉强委屈自己了,只怕报恩不成,倒是结仇了。”
卖身?这说的什么话?有这么形容的吗?书瑶又好气又好笑,顾不上害羞了,抬眸瞪了那个一脸委屈的人一眼。
娇娇俏俏的一瞪眼,在齐浩宁眼里却如星波流转、顾盼神飞,几乎要掳走他的呼吸。手上一紧,深深吸进一口气,慌忙地放开书瑶的手,转身先行了一步,微哑的声音急切却温柔:“岳父定是回来了,我们赶紧过去吧。”他要再不转身,只怕会立刻将人儿抱怀里了。
书瑶被他突然的仓惶而逃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她瞪他一眼有那么凶吗?吓得他成这副模样?还有,她的手被他捏得好疼呢。
不过,是该回去了。书瑶依旧规矩地跟在齐浩宁身后半步,心里还在疑惑脸皮那么厚的宁世子怎么突然就被她吓到了。
快走近老夫人院子的时候,齐浩宁突然顿了一步,低头小声说道:“瑶儿,我今日就求岳父,我们早点成亲。”
成亲?怎么突然就说到成亲了?他才刚回来,她才刚及笄,这么快就成亲,好像太迫不及待了吧?
可是刚回过神来,身边那个人已经大踏步走前面去了,步子喜悦而坚定。
这是…...怎么了?
当晚,果真如南宫淼所料,三位中趴下了两位。书文才十五岁,又要温书、练武备考,是不被允许喝酒的,早早就去了自个儿书房。
影二看着被人用软椅抬去客院的齐浩宁,很是鄙视:就这酒量,还想逼娶?
第二日,齐浩宁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透过玻璃窗子铺满了半间屋,府里哪里还有金喜达父子三人的影子,上朝的上朝,去书院的去书院了。
云霄指着齐浩宁床边一成套秋香色锦袍、腰带、荷包、和头巾道:“爷,这是蓝锦姑娘一早送来的,说是福星郡主给爷准备的。爷,您是现在洗浴换上吗?”这个客院里侍候的婆子早就备好了洗浴的水,说在灶台上热着,宁世子醒来随时可以用。
齐浩宁喜滋滋地翻看着衣物,得意道:“当然,今日我要去看望一下郁大哥,还要去安国公府看云凹,回王府洗浴太麻烦了,就在这洗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是岳家,没什么好矫情的。
昨晚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齐浩宁心里就一直不踏实,结果今日就听说郁正然病了,得了风寒。郁正然告假三个月,刑部正好最近比较忙碌,刑部尚书还想看看精干的郁正然能否提前回来当差,没想到他却得了风寒,只好向手上管着许多机动人员的金喜达借人用,正好让齐浩宁听到了,赶紧让人去郁府递了帖子,说明日上门拜访。
用了餐点(早已经过了早餐时间),向老夫人和陌娘问安告辞后,齐浩宁就赶去了郁府。左庆早就在门口迎接:“宁世子,我们爷正念叨您了,昨日接到您的帖子不知道多开心。只是我们爷风寒比较严重,郎中说必须卧床静养,就不能在大厅或者书房接待您了,还请见谅。”
齐浩宁摆手道:“诶,我同郁大哥什么关系?哪里在乎这些?你快带我过去,郁大哥怎么好好就病得如此严重?要不要我请一位太医过来?”
左庆忙伸了伸手:“宁世子这边请。我们府上有一位固定的郎中,医术很好,也熟悉我们爷的身体状况。小少爷前几日病了,爷不放心别人,亲自照料,结果小少爷刚好,爷自个儿就病了。郎中说是疲劳,又在夜里受了寒露,来势虽然凶猛,但现在已有大碍,调养好就是了。”
齐浩宁点头:“嗯,那就好,你们小心侍候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去王府找我。郁大哥于我,如亲大哥一般,不用同我客气。”
“德叻,奴才知晓了,”左庆连忙应下,暗道宁世子对爷也是真诚一片,不枉爷为了他宁愿挨一剑。这人的缘分啊,还真是奇怪,本该是仇人的两人偏偏投缘,亲如兄弟。想想少主当初本是带着目的故意接近宁世子并与其相交,哪能想到今日……
旁边一间屋子的门后,郁先生屏住呼吸,手上握着一把利刃。他不赞同少主接齐浩宁的帖子,生怕齐浩宁是发现什么端倪寻上门来。否则,这才刚回京,怎么就上门来了?不是该研究刺客来历,好小心防范吗?
齐浩宁那么狡猾,连最善于潜伏的倭人都被他发现、端掉了,与少主那么熟悉的他会嗅出什么味道也不奇怪。
可是少主坚持要见他,说如果真是齐浩宁怀疑什么了,更该见,否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