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郑泽离开,从坐进面包车就开始莫名感到一阵焦躁,心神不宁到甚至连话都不想说的新海生,便在身旁一个身穿西装,长得高高壮壮,一脸假笑的年轻人,“走吧同学,我们去体检。”的催促下,眉头紧缩着也进入了别墅中。
刚刚踏进一层大厅,他无意间瞥见郑泽顺着走廊向右不断前进的身影,身体不知为什么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不自觉一僵,停住了脚步,脱口而出道:“先生,其实我是被朋友硬拽来这里的,根本就没有…”
话没讲完,站在新海生身边的高壮青年突然恶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有或没有现在都不重要了。
既然来了,就先做个体检吧。”,右手铁钳似的掐住了新海生的后脖颈,硬生生提着他向左面的走廊走去。
走廊的尽头是部货运电梯,来到电梯前,那高壮青年一边低声咒骂着,“真是太晦气了,一轮到我接货就碰到精明的结果,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啊,嗯!”,右手加力掐的新海生颈骨都开始‘啪啪…’作响,本来就憋得通红的面庞,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一边用左手拍了下下行按键,等到轿厢打开,大步走了进去,直下到了地下室三层一间大理石地板上,浸透着一团团无法擦去的暗红色血污,中间摆放着几张简易手术台,但阴沉的气氛比起救死扶伤的手术房,更像是屠宰场的宽敞房间中。
见他从电梯里走出,一个身穿着整洁的医师服,把手术台当成床在用,躺着听音乐的中年人猛的坐了起来,笑着说道:“又露陷了吗,宋助理,你可真不适合干骗子这一行啊。”
“我也这么觉得,张医师,别人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我却每次都要花大力气才能做好,”听了这话,本来面目狰狞的高壮青年竟露出羞涩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哎,真是太丢脸了,又让您看笑话了。”
话音落地,那中年人笑嘻嘻的摆摆手,从手术床上跳了下来道:“其实也没关系了,反正你有的是力气。
来吧,把‘货箱’搬来,我先麻醉了,然后等宋护士她们吃完饭就取货。”
“是,医师,”高壮年轻人点点头,大步走到中年人面前,将已经因为缺氧导致神志迷糊的新海生丢到了手术台上,将其身上的衣服撕开、脱光后,大力抓着他的双手,将其侧翻着道:“请开始吧。”
“这个‘货箱’虽然瘦但很健康啊,一旦配型成功,应该能买个好价钱。”看了看新海生背部富有光泽的皮肤,中年人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喃喃自语了一句。
之后他随手从右手边的工具台上摸起一管麻醉针,刺进了新海生凸起的脊柱关节处,一边推着药剂;
一边温和的说道:“这一针下去保管他马上脑死亡,不用再经历以后的恐惧。
这就是医者的仁慈啊,就算是迫于生活的压力,不得不违背良心做事,但还是不忘自己心底的善良。”
高壮年轻人也算是心狠手辣的暴徒,但听到这话,想起自己已经算不清到底看着多少无辜的受害者,被眼前伪善的中年人活生生的开膛破肚,竟情不自禁的避开目光,悄然移动起脚步来。
就在这时,他紧紧抓住新海生双手的掌心突然觉得一疼,忍不住松开,之后就觉得身体一轻,后倾的高高飞起,撞在墙壁上坠地之后,胸前几道深入内脏的裂口像是喷泉一样‘哧哧…’流淌出满地的鲜血,肠子都顺着破洞流了出来。
“报应来了吗,”神志迷糊的用手徒劳的堵住伤口,高壮青年望着不远处手术台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巨狼,嘴巴里喃喃说道:“虽然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可也来的太快了吧。
我还没享受够,还没享受够呢就要进地狱受苦,真不甘心呀…”,慢慢失去了生命。
与此同时,本来正在给新海生注射麻醉针,万没想到本来的所谓‘货箱’突然变身成一只白色巨狼,紧闭着眼睛猛然挥爪,将自己的同伙像是布娃娃般撕裂的中年人,死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悄然后退着向电梯一点点挪去。
而这时,昏迷中变身巨狼的新海生,魔兽样的身躯不断膨胀,令周围的气温诡异的极速下降,不一会整间手术房便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紧接着他的身躯再次变形,成为了巨熊的模样,虚空引发出的烈焰将已经来到电梯门前,冻的脸色发青的中年人瞬间点燃,哀嚎着化为了焦炭。
之后一场残酷的屠杀在其本能的驱使下,就此展开…
时光流转,不知不觉间夜色褪去,从东方高升的太阳发散的温暖光芒,将整个首尔城笼罩。
江北区那座破旧、狭窄的公寓房中,被窗外透进的阳光照在脸上许久的新海生,突然间睁开眼睛,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
令人想象不到的是,这个他住进这座破落的公寓楼后,不知道做了几百遍的动作,竟令其整个身体前倾着飞了出去,快要撞到墙上时,靠着他下意识的用手掌在墙面上轻轻一撑,身躯柔软的像是棉花一样缩成一团,反转着落回到床上才化险为夷。
而这一系列动作,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就算是奥运体育冠军也不可能做到,新海生一下愣住,茫然的眨眨眼睛,脑袋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喃喃自语道:“怎,怎么了我是,在,在做梦吗…”
感到自己很可能是在睡梦中,他突然间伸手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嗷…’的一声叫出声来,瞪大眼睛,心中想到:“不是在做梦,那我刚才怎么会…
啊,不对,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昨天晚上明明陪着郑泽那小子一起去城郊抽骨髓,还被个很像****流氓的家伙抓住了,怎么会早上一睡醒回了自己的房间呢。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喝醉了的幻觉,是做梦,不可能啊,对了,对了,去问问郑泽这小子,不就行了吗…”,匆匆忙忙跳下床,穿好衣服,跑出门去。
说也奇怪,明明不久前在半睡半醒间起床那一瞬间,新海生还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差点撞墙,可完全清醒后,却根本不用刻意压制,他行走、奔跑时就变得和以前完全没有差别,肉体完全服从精神的支配,几步来到隔壁公寓的房门前,‘啪啪啪…’拍了起来。
敲了还一阵子都没反应,新海生又喊了几声,仍然无人应答,便把手伸进口袋,想要摸出手机给郑泽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竟然不见了。
之后他急忙冲回自己的房间找了好久,仍没发现手机的踪影,不由得长叹了口气道:“糟糕了,一部手机至少也要50几万韩元,丢了的话,这个月就不用吃饭了…”
刚刚失业就遇到了这么多不可理解的事,现在手机又掉了,生活中一系列的不顺让新海生的脑筋一时间不由变得一片空白,愣神许久才喃喃自语着,“无论如何现在还是先找到郑泽这小子比较重要,先找部电话跟他联系一下好了。”,再次走出了房门。
一路小跑来到街上,他焦急的左顾右盼,好不容易找到几个看起来样子很和善,像是女大学模样的人结伴经过,赶忙跑了过去,深深鞠躬道:“对不起,请问几位小姐能借用一下你们的手机吗。
我昨晚和朋友一起喝酒,结果一点印象也没有的突然间醒来,就已经是白天了。
手机也找不到了,一起住的朋友也失踪了,我想给他打个电话,看有没有出事。”
看新海生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样子很诚恳的一下下鞠躬,几个女大学生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靓丽的雪纺及膝裙子的女孩把自己的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递了过去,“手机给你用吧。
不过同学,你应该还不满18岁吧,还不到法定的喝酒年纪,就能喝茫…”;
“谢谢,谢谢。”新海生急忙接过手机,一边拨号,一边随口打断了女大学生的话,“我已经快20岁,出社会一年多了,早已经过了法定的喝酒年龄了。”
那女孩一听新海生的年纪比自己还打,马上脸孔变得通红,尴尬的说声,“噢,是这样啊,那对不起了…”,闭上了嘴巴。
这时新海生已经拨出了郑泽的电话号码后,发现是电话关机的提示,想了想又拨出了自己的号码,结果仍是关机,不由得叹了口气,想了想道:“小姐,电话打不通,不知道你手机上有没有gps软件,可不可以让我找个地方,看看应该怎么去?”,手机递还向女孩。
“当然可以了,是哪?”女大学接过自己的手机,一边反问着,一边找到寻路软件用手指点开。
话音落地,张龙初马上回忆着答道:“一个名字叫爆笑人,在首尔的江南有自己剧场的剧团,我朋友刚签了合同在那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