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巫罚者现

楼惜若听着千离那边的回报,不禁的挑了挑眉头,这种时候那两个人竟然要给她捣乱,难他们不知道,不管他们派了多少过来都是没有用的吗?

尚流国这边刚刚结束了一场大争夺战,昨日南宫轶也登上了皇位,如今的楼惜若算是绑字了尚流国的帝王这块大石头,往后想必有任何的需要,这个男人都会应该。所以,楼惜若一点也不担扰往后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又有麻烦事情了,据刚刚得来的消息,李煜竟然会派着黎秋前来,这对于楼惜若实在是一大麻烦,而且,楼惜若敢肯定,以李煜那种多管闲事的性子,必定不会只派了黎秋过来。

“既然如此,娘子也不必去恼了,只要他们过不了那个坎,就不会向前而来,有我们的人在后边堵住,相信以他们的能力是怎么也不可能知晓我们的行踪。”李逸从则面观看着楼惜若的脸色,淡然一笑。

楼惜若也不是不知道自个的人能力,想要阻止那黎秋或者是某些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

“娘子难道是在担扰黎大将军用硬的?到时候就是一个得不尝失。”李逸似乎把楼惜若整个人的心思都参透了。

楼惜若无奈地苦笑一下,李逸说得没有错,以黎秋那个性子定然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就算他们真的瞒得过去了,到最后还是被黎秋他们破掉,到那个时候恐怕就……

“娘子下不了手,为夫可以替娘子做那个坏人,如何?”李逸走近前,执起那几丝的黑发,放在手心里把玩。

“你想怎么做?”楼惜若心跳一顿,转身,眯着眼与之平视。

“杀了,如何?”李逸说得很轻松。

楼惜若蓦然睁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李逸,他怎么可以说杀就杀。

李逸见她震惊的目光,不禁挑唇一笑,“如何?娘子可觉得为夫残忍了?”或许,有为了楼惜若,对于李逸来说,做个坏人也是无所谓的。

“你不会那么做,对不对?”楼惜若很肯地道。

李逸无奈地执起了她的柔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惜若……”

楼惜若见李逸如此表情,马上心惊地抽回了手,表情有些不自然,说实在的,楼惜若这么久以来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受不了李逸这等可怜的表情。

“我只会是你的人。”楼惜若实话实说了,无论其他的男人对她如何的好,但她楼惜若完全不看在眼里,至始至终都只有李逸一个人。

可是,纵然是这样,在李逸的心里边还是很不安的,必竟无论在什么地方里,楼惜若都给了李逸一种随时都会飘走的感觉,让他永远感觉不到心安。

而楼惜若本身就不会轻易的表达出自个儿的情感,付出的,都是眼前的男人。

所以,这一次,李逸在听到楼惜若说出这种话来时,不禁大愣住了,更多的是惊喜!有什么东西比这种事情更值得李逸去高兴的。

“娘子……”那双墨瞳里因为感动而微微闪动着淡淡光亮,两手激动得握住了楼惜若的双手,这弄得楼惜若更加的不好意,在者,屋内的人可不止他们两人。

李逸才不管得这些,直接从侧旁板过了楼惜若的脸,深深地印下了一吻。屋内的人都是非礼勿视,全扭着头过去,当作没有看到那限制级的镜头。

楼惜若低声唔了下,在李逸的嘴下更加的加深了这个吻,前些天都是因为帮助那个该死的南宫轶取得皇位,可是忍了快半个月了,如今一吻下去想索取的更多。

“唔……”楼惜若脸色绯红地推李逸,轻轻的伏在他的臂弯时低喘着息。

“他们已经过来了,不能停在这里太久了。”楼惜若待力气回来了,拉回了正经事来。

“我的人已前去阻了黎大将军的人马,最多也只能拖上几日的时间,只要我们出了海后,我们的行踪,他们就无法撑握了。”李逸也同坐了下来,一本正经道。

南宫邪现在正按着千离的说法去弄了船只,还有挑选了一些海上精兵,对于自家的海兵,想必南宫邪比他们这些外人还要熟悉。

之前楼惜若让千离勾引南宫邪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起码现在这种时候就可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了。

挥退了所有人,这里边只有楼惜若等五人,千离拿着海岸唯一的进口摆在楼惜若的面前,而且还是临时画出来的线条,看起来的,就连千离也是极少出这道口子,若不是因为楼惜若,恐怕千离永远也无法得知,这片大海域里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而这个所谓的东西不过是一个类似于迷魂阵的东西罢了,楼惜若听着千离的诉说,这出了尚流海岸口后,向着最南方行去,以水路的远程来看,只要船只行得快些,不出十日便可以传到一道迷天大雾中,而那个方向一般在海上生活的人都会知道,那个方向是不能去,普通人不知道那里被众多巫师施了大阵,只要一经过那一个地段就会被吃进水底里去,所以,很多人都给那片海取了一个有些难听的名字“吞海”。

“吞海?”楼惜若挑了挑眉头,看着千离表情有些凝,想了想,又忽而问道:“你们可曾亲自出过那片海?”

千离与张子然同时摇头,都抬头看着楼惜若,道:“我们这些人出行,向来都是由那法师开海门,当时宫主是奉请了皇上与皇后的命前来这片大陆,大法师自然是出面开了海门送我们出来。”

楼惜若的手指头轻轻的敲着桌面,李逸也撑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李逸几乎是不碰水的人,相对于千离与张子然,恐怕他根本就及不上。

“看来,这一行可不简单啊。”现在他们两面受敌,若是到了海上后,李逸的人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这般下来也是拖累了他们。

思及此处,转头过去看了眼李逸那若有所思的脸。

只须一眼,李逸便知晓了楼惜若的打算,冲她苦涩一笑,摇头:“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应下这样的要求,我不会留下。我身后那些人可以停留在尚流国边境压制着黎大将军的人……”

“你的人不会水性,去了也只是徒增我们的麻烦,一旦落了水就是死路一条,”楼惜若可没有忘记大皇女派来杀手时的水性有多么的强悍。

“只要为夫能留下,其余的人,为夫不介意都留下来。”李逸只想保护楼惜若不受到半点伤害。

楼惜若当然是不能留下这个男人,“青寒你可以跟着,但是,你不识得水性,到了海上可就得小心落了水,那些人可不是吃素,我怕这一路过去,我们可不会那么的顺利。”楼惜若知道,只要他们出了海,大皇女的那些人就会像洪流猛兽一样涌上来。

而听着千离那种瞄绘,听说在身后追击他们的人正是北冥国的“巫罚者”。北冥的“巫罚者”与大倾国的女子会暗部有些相似,用以除掉一些不该存在的人,在北冥里都知道,皇室的“巫罚者”一旦亮了出来后,这个人就必死无疑。

当然,这“巫罚者”并不是对着每一个人都能如此嚣张的,比如像楼惜若这样的身份,他们不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刺杀,想必这些人又是大皇女从背后操纵了。

“依千离之言,我还是可以随时控制这些‘巫罚者’的。”

“正是。”千离点头。

“那,你们之前的所说的那个人又是何人?与我又是什么关系?”楼惜若到了这个时候,终于问出了自个心里一直好奇的问题。 шωш⊕ ttkan⊕ C〇

千离听言,转头看了眼李逸,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李逸不禁苦苦一笑道:“难不成是娘子的爱人不成?”

这话惹得楼惜若一记白眼过去,这个时候也就他能开得这个玩笑。

“你不必理会这人,尽管说便是。”楼惜若直觉觉得那个人在北冥国的心目中占着绝对的位置。

“他是北冥国的神医。”千离瞅了李逸那张发笑的脸,转过身来看着楼惜若将这原尾都说了出来。

“神医?我与他的关系十分好?”楼惜若挑眉问道,因为这个人在她的脑海里一点印像也没有。

千离点点头,“您与神医几乎是形影不离,往常都会自个离去,去一个秘密之地见神医。神医一向不喜于现身于人前,而唯一知晓神医藏身之所的,也只有宫主您。每一年最冷的一月与二月都会在神医的陪同下消失一段一时间,大家都知道宫主您是闭关修练,您从小对武学就十分的痴迷,对于北冥国的巫术一向不屑,所以……”

“所以,我就只会武,并不会巫术?想必,你们曾经也怀疑过我不是你们的宫主,有的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你们的宫主。”楼惜若替千离接下了一句话。

“宫主?”千离与张子然同时吃了一惊,正要大跪下来领罪,被楼惜若的一个眼神给僵住了身形。

前身的楼惜若对于巫术十分的讨厌,这一点,跟在她身边的人都非常的明白。所以,跟在楼惜若身边的人注重的是武,而不是巫术。

“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我真的不是你们宫主。你们的宫主早就在一年前就死掉了,就在进入恩王府,被杀害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人,并不是你们真正的宫主。”楼惜若这话似要将人糊弄了过去,但看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在场的几位都愣了一下。

“娘子?你还在怪为夫当日对你……”

“李逸,或许,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我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楼惜若用极其认真的目光扫了一眼千离画出来的大慨地形。

那个时候,楼惜若刚与千离分开行事,就被人从后头追杀上来了,匆忙之下,千离也记得大慨的位置,所以,画出来的水形也十分的有限。

“宫主?”张子然与千离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楼惜若这是怎么了。

“不必在意我刚才所说的话,现在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对方都找上了她,她不能坐以待毙。

张子然与千离沉默了。

“千离你继续说下去。”楼惜若一边用脑描绘着那简单的路线图,一边若有所思地瞅着外头的天空,淡声示意千离说他的。

“是。或许就是因为宫主与神医有着共同的言语,所以才会有了那般寻常的关系。”千离偷偷瞄了一眼楼惜若,接着说道。

“哦?”听到这里的楼惜若突然从心不在焉中回过神来,眯了眯眼。“你是说,这位北冥传闻中的神医与我一样非常讨厌巫术这种东西的人?所以,我们才会走得如此近?”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千离点点头,“除了这个,属下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原因。”

李逸在一旁静听着,全当着楼惜若身边的一个影子,他们说什么他只要记着便是。

“这个时候,除了大倾外,其他地方就没有任何异动?”楼惜若突然打断了千离的涛不绝,突然插了一句。

千离嘴巴一顿住,示意这个时候该张子然出马了。

张子然点头接上了话:“宫主,末央与东属都有着大动作,还有几个世家,也同样的。得到宫主在尚流有所动作后,就暗中潜伏过来,这些人都是冲着宫主您来的,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能杀的就杀了,不能杀的,就不必脏了自个的手。”楼惜若挑了挑眉头,总觉得还是不妥。楼惜若头疼地揉揉头,显得十分的无力。

“娘子……”李逸在一旁担扰地拉下了楼惜若下意识用力去揉的动作,眉目一锁,言道:“这种事情,娘子也不去理会,为夫不想见到娘子把自个的身体给累坏了。”因为,他会心疼。

楼惜若微愣地抬目,在任何的时候,人人都以为楼惜若是铁打的,认为楼惜若是一个不倒的机器人,但唯有这个男人三番五次的担扰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这份情,她楼惜若何德何能得到。

最后,楼惜若淡若一笑,对着那几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有些事情,到了能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问。”

千离这个时候说得太多,恐怕只会让她担扰得更多,在未到达北冥时,楼惜若觉得自己还是少一些知道这些事情为好。

千离与张子然相视一眼,都明白地点头退了下去,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南宫邪那一边早已准备好了所有该准备的东西。当然,楼惜若要的可不止这一些,她还要尚流国皇帝将后来的人尽量拦截住,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们的行踪。

楼惜若认为,只要他们消失的时间一长了,就不会再有人记得这片大陆上,曾有一个叫做楼惜若的人存在过,因为楼惜若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会消失。

南宫邪脸色沉重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说是出了点意外,有人正火

楼惜若把所有的导火线都拉到了尚流来了,只要楼惜若出现的地方,就会动乱的一天。南宫轶终于知晓这个女子为什么当时那么爽快的应了他,原来,这背后还会有此所图,他这算不算是误交了损友?但是他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楼惜若不会给人后悔的机会。

楼惜若当日领着人火速的向着南海岸前行而去,南宫邪早就在那里准备了楼惜若所需要的精兵海军,此刻就等着他们的人到达海岸,就可以马上起帆。

之所以这般赶着消失,只不过是被身后的“巫罚者”破了阵,追击了上来,楼惜若没想到那些人还有两下子。

对于楼惜若的术,他们不敢相信多少,毕竟谁都知道北冥的二宫主向来不喜沾这些东西,如今突然从这片天地里听说了楼惜若是天下算者的名号后,不禁暗吃了一惊,特来查察其真假。更认为,有人人假冒了他们北冥的宫主,所以,那些“巫罚者”她不算是全都站在大皇女的那一边,“巫罚者”只能由皇后,陛下才可以调动,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的擅自行动,比如这一次,他们也是暗中潜伏了过来查证。

至于他们一来到这里就想要了千离的命,那便是大皇女那边说宫主自然是假的可能,那么贴身侍卫更有可疑之处。

同一时,黎秋领着一队人马,潜入了尚流国的国境,他们每一个人对于地形都十分的熟悉,速度上也是平常时的几倍,仿若拼了命一般往着尚流的方向赶去。

大倾国。

“叮!”

两把寒剑相撞上来,擦出了星星火花。

黎秋挑着冷寒的剑,一纵身又是一个回旋刺向那一身的明黄袍子,如此大胆之举,可见这个男人真的生气了。

这个时候黎秋还在大倾国,那么带人潜入尚流国的那一位又是何人?而这就是黎秋动怒的原因。

“黎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行刺朕。”李煜反手毫不客气地斩向黎秋的肩头,一个出其不意的,正重重的扎进了黎秋的偏过来的肩头上,血冒如泉。

李煜冷冷地一挑眉,剑刺得更深入一寸。

“黎秋,朕的决定又何时轮到你来质疑了?”那一日的“太子殿下”已不复存在,如今,他还是那个冷酷的皇帝,只会利用别人的皇帝。

“皇上,臣可记得你已经答应了让臣前去,为什么现在却又找人替了微臣?皇上,这又该作何解释?”做为臣子的,黎秋也算是大胆了。

也是了,为了那个人,黎秋也不顾性命之忧了。

“黎秋,你越来越放肆了,是否,朕也该收了你的兵权。”李煜冷冽的目光看过去,手中淌着血的剑一抽出,弄得黎秋痛楚闷哼了一声。

“皇上若是想那么做,微臣也无话可说。”黎秋目光冷酷,仍旧是那个黎大将军。

周边的百臣们见着这两个君臣动了粗,都噤了声,不敢上前劝说一句。黎秋可是辅政大臣,敢对皇上如此不敬也没有多少人觉得吃惊。

“你只要记住,你是大倾的护国大将军,更是朕的辅政大臣,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心里边十分的清楚,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就如此不顾君臣之礼,更不顾自己的性命了?还是说,黎大将军已经做好背叛的准备了?”李煜的声音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也不温和,那是威胁。

黎秋捏着双拳,对于这一点,他的确是无能为力。最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带着触目惊心的伤就欲要离去。

“黎将军,朕希望你能想清楚自己的立场,很多事情可由不得你的性子来,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要提前想想这么做会给自己,或者给周围的人带来怎样的后果。这是朕最后一次容忍你如此放肆,绝不会有下一次。”拂开衣袖,李煜的声音坚冷刺骨,每一个字都能清晰的传入黎秋的耳内。

黎秋背对着李煜,抬头,望着天空,深呼吸,“微臣明白,谢皇上的不杀之恩,臣先行告退。”

看着黎秋离去的身影,李煜眯了眯眼,这个黎秋存在迟早都会给他带来威胁,所为功高盖主,而黎秋手上握着的兵权太大了,大得连李煜都不得不去忌惮着。有那么一瞬间,李煜的萌生了要处决那个男人的念头。

为了江山,或许李煜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就算黎秋与自己小时候有过那么一段友谊。但这一段友谊可取代不了他的江山,所以……

李煜闭了闭眼,最后拂袖而去,经黎秋这么一闹开来,连商议国事的事情也被他抛至脑后去了,而众臣们也是极为识趣的,没有任何人敢提醒他们的帝王。

不能杀黎秋,杀了黎秋。这两个选择一直在李煜的脑子里盘旋着,挥之不去。

“不,不能动了他,否则……”咬牙,皱眉。

李煜,李煜啊,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还是这般的软弱?竟然还如此的在乎那个人的想法与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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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于黎秋有多么的在乎李煜不敢猜测,但是,黎秋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个特别的存在,只要别人伤害了他一点,以她的性子必定不会放过他这个坏人。

“到底,要朕如何呢?惜若……”李煜恨自己这般放不开那个女人,一直都在告诉自己,那个人只是他的弟妹,他们已经永远不可能了……放手吧,然后,只做他自己的坏人。

黎秋一身是血回到了军机营,本来今日该去女子会的黎秋却是没有了心情再去那个地方了。

看着黎大将军那阴森得可怕的面目,即使是看到他受了重伤的众位也不敢上去扶一把,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们将军负着伤回了自己营帐之中,然后,果然不其然的一条纤影从另一头出现了。

冬灵掀帐进来,就看到一室的狼籍,再看到他肩头上直流的血红,不禁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来到黎秋的身后,而黎秋似乎也是习惯了这个女子随后会在后头出现后,也不再有任何的防备,反而越发的显得习惯了。

“你的伤得处理一下……”冬灵拉过他僵硬的身体,按着他坐到那边的矮榻上,从身上取下药粉,再替他的打了清水,静静地替他清理着伤口,而黎秋却是脸色苍白地闭上了双眼,任由着冬灵在自己的躲身上上下其手。

冬灵惊愕地发同,今日的黎秋有些不同往日,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冬灵,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身为大将军,竟然连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无法做到,他只想去确保那个人是否安全罢了,为什么,他就觉得如此的困难?

冬灵一愣,这还是黎秋第一次向她诉说着自个的心事,包扎着伤口的动作也微微一顿住了。

“不,你是大倾的大将军,更是辅政大臣,若是你没用,先帝也就不会如此的重用你了。”冬灵从外头替他包好了伤口,整理着那血布扔掉,一边说道。

“是吗?原来,黎秋还有这样的名头。”黎秋苦苦一声自嘲了下。

“黎秋?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冬灵迟疑了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要问个清楚。

“消息传来,她在尚流消失了。”

冬灵愣住了,随后又是咬牙。

“你还没有忘了她,黎秋,到底,那个女人哪一点好?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对她这么好,你们根本就不必再替她去着想。因为,她的身边有一个恩王了,别忘了,她那一身本事可不是忽悠任何人的。”冬灵收回了未用完的药物,咬着牙说道。

黎秋被这样的话弄得一愣,然后就是讽刺地一笑,是啊,在她的身边已经有一个恩王了,况且,现在这个世界上哪里还会有人是她楼惜若的对手?恐怕没有了吧?他们两王连手,谁还敢不怕死的往枪口上撞,原来,这只是他自作多情了。

见黎秋不应声,冬灵又接着说道:“黎秋,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跟在她的身后,不过是在给他陡增麻烦罢了。你要是为了她好,就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好的活着,过着你的日子,不要再……”

“我明白了,冬灵,谢谢你。但是,我不喜欢你。”很直接的拒绝。

冬灵苦涩一笑,忍着心底的辛酸:“我知道。”

没有这样的话更伤人了,冬灵宁愿不要黎秋的亲自回答,那样,太伤人了。

“所以,你也不必再出现在这里了,我,不值得你这般做。”迟疑了许久,黎秋这才闭上眼挤出这句话来。

冬灵淡淡一笑,转身去,眼角有些微微的湿意,幸而是蒙着面,并没有让黎秋看到她惨白的脸色。

“黎秋,如果这是你一直希望我去做的,我将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永远。”冬灵说完这一句话,人就狼狈地出了帅帐。迎着三月突然而落的雪,冬灵那眼处慢慢地滑落泪水,迎着风雪,黑影纵身离去,不曾回过头来。

她说,永远不会再出现了,本来黎秋觉得自己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却一点高兴之意也没有?如此不是更好吗?那个日日夜夜出现在军机营的女人离开了,他就有好日过了,不是吗?

“黎秋,你真是个混蛋。”黎秋自嘲地骂了句自己,倒躲在矮榻上,闭上眼。

尚流国。

这是全世界最宽广的海域,一望不尽头,更没有人到达过另一方的世界,一片海过去,除了几座小岛外,就再也看不到些什么了。

在楼惜若刚刚抵达的南岸码头,他们的迎接仪式十分隆重。

“恭迎恩王,恩王妃!”迎接队伍中,另有一支似乎是专门训练于迎接宾客的海军队,用低沉又带着点悦耳整齐一致的声音唱诺道。

厚密的红毯从那几只大船选用上等檀木作的下船板开始,直铺到方敌码头前半部分,直达到楼惜若等人的脚底下。

行列纵横有致,是属于尚流国海军的神色庄严,持枪而站于船头上,迎着风,看着岸上的楼惜若等人。

黑色的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似要将那撑起的杆子也要吹断了去。

楼惜若眯着眼,看着这群太过于张扬的家伙,脸色慢慢地变得阴沉了起来。

“邪王,这可还真是你的品味啊,如此张扬下去,不等我们出得个半个海域就先身死了,还想行得更远?邪王,我看你直接躺在海里算了。”

邪王被当着这么多尚流国精兵的面被这个女人指着鼻子出言讽刺,脸色黑得跟碳一般,“女人,本王可是按着你的意思去做,怎么,这验收的结又是如此的不满意,又能怪得了谁?”言下之意,这些全都是你自个要求弄来了,就算不满意也是你自个的。

楼惜若冷哼一声,“把这些华丽虚无的东西都给我撤了。”她直接下达着命令,却是无人听她的。

邪王冷笑地看着这个女人如何出丑,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敢在这里命令他的人,胆子还真是大了不少。

“从今日子,你们将由我来领,若是有谁敢不从,就给我从这船滚下来。”楼惜若冷哼了一声,大声说道。

“女人,你竟敢……”南宫邪冷气一上来,冷冷地挑着唇,正待发狠时就听到楼惜若叫唤了一声。

“千离,你家这口子真是不听话,你知道怎么做,如果是我,像这样坏脾气的男人早就该甩了……”

“该死的,按着她去做。”邪王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个千离听信了楼惜若的话后真的要离自己而去,然后就是不理会自己,软助被人抓住了,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就算是堂堂的邪王也得听着人家的。

“是。”身后等待命令的人面面相觑,都对着这个女人越发的好奇起来,长得相貌丑,还能制住雷行厉风的邪王,还真是邪门了。

李逸从那书卷中抬起头来,冲着邪王温和一笑,那得意的样子更是气是邪王牙痒痒的,这夫妻俩专门是来压制邪王的。

“娘子,为夫还是第一次见识过如此庞大的船只,唉!看来往后得多多在外头走动了,没见识还真是可怕啊。”李逸自哀自怨地瞅着楼惜若。

楼惜若只是横了他一眼,放眼看着整个水航道,这南方的地方,这个三月已经近春了,天气也十分好,正是出发的好日子。

“你还是闭上你的嘴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玩言语猜字。”楼惜若淡淡地发出一句话来。

李逸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地瞅着楼惜若,两双眼直直地盯着楼惜若,那模样,看得楼惜若心底里慌慌的,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你要准备的东西已经全部在船上,这三艘船随时可以听你号令出发。”南宫邪出言冷酷。

“这三船的确不错。”古代能造出这种大玩意来已经算是不错了,楼惜若也不指望他们还能造出一艘游轮来。

楼惜若等人所站立的码头极为热闹,但由于他们是皇室的人,这等装扮自然是没有人敢靠近自找麻烦。

一年之计在于春,而且这天气又特别的好,大伙儿都赶着这时候送货赶货。码头上人头涌动,商人们站在一边彼此商量买卖,来来往往扛货上下船的船工忙得浑身大汗,还有着不少人干活干的兴起,爽快地脱了上身衣裳,露出赤裸的胸膛。

而在楼惜若他们的身后,则有小贩叫卖声充盈于耳。

这一眼过来,显得他们这群人特别的扎眼,一眼望过来就可以寻到了人。

有海浪声大大地拍着岸头,溅出大簇的白浪来。

楼惜若却是立在那儿不动了,李逸也乐意陪着楼惜若观看这盛景,难得的机会,怎么就错过了呢。

南宫邪见他们二人没有动身的意思,也没有赶人的意思,反正只要有千离在的地方,南宫邪可不管这对古怪的夫妻两。

“我们有朋友来了!真是来得巧啊!”楼惜若与李逸同时转身过去,只见在人群中,缓缓的走来十几名黑衣人,在这种天气里,他们仍旧将自己包得像个死人一样紧,只露出了两只锐利的眼。

“娘子,你这些朋友装扮还真是够特别的!”李逸瞅着向他们走来的黑衣人,脸在笑,但眼底里的寒意却是越发的盛。

张子然与千离见状,不禁替楼惜若担扰了起来。

千离悄然来到楼惜若的身旁前,说了句:“宫主,这些人正是所谓的‘巫罚者’”

楼惜若点点头,看那气势就应该知道了,这种不同于那些杀手一样,他们身上完全没有一丝丝的杀手,隐在黑暗中,恐怕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也无法察觉出来,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一回,他们还真的有甩不掉的麻烦了。

“这些人不是不能轻易的出来见人,怎么,如此光明正大的来到我的面前又算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她楼惜若就是处处显得十分特别了。

领头的人,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而来,瞅着楼惜若的脸直瞧去,同样的,其他的人也是迎着楼惜若的目光看了上来,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楼惜若,验证着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看着他们的无礼,千离与张子然同时脸色一变。

“见了宫主还不快行礼,竟敢这般无礼,难道这就是你们‘巫罚者’的作风?”千离咬了着字音,强替楼惜若出头。

待那人看到千离竟然没有死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只是眯了眯眼,冷冷地瞅着千离,突然黑袖口一扬,一道真气输出带着巫力直接打在了千离的方向去。

楼惜若就在一旁,见其大胆的行为,不禁挑了挑眉,不等南宫邪那人有所动作,楼惜若就一手轻易地扣住了那领头的“巫罚者”,将前推了去,然后轻轻的一扭动,破了他的巫力。

“巫罚者”以一种不可致信的眼神看着楼惜若,竟然被破了?

“你—”男人发出沙哑的声音,这显然是因为多日未曾说话才造成的沙哑。

“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们在此放肆了,怎么?都忘记我是谁了?还是说,你们已经大胆到敢违抗我了?”楼惜若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如何与这些人相处的,但如今只能用强硬的方式来对待这些紧追着自己不放的人。

可是当楼惜若这话一出来时,这些“巫罚者”脸色就是一变,马上挣开了楼惜若的钳制,冷冷地回望着楼惜若。

就在楼惜若纳闷的时候,他们终于恶言相向了。

“你不是宫主,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你进了宫主的身体?”那领头阴着一张脸,冷然地指出楼惜若的真假。

众人听了这话,愣中震惊看向楼惜若。

楼惜若觉得好笑,自己是不是他们不是已经看得出来吗?自己这具身体的确是前楼惜若的身体,只是换了一个灵魂罢了。

刚刚他们的迟疑也是因为这个,就在刚刚自己抓住那人的手时,通过某种巫力,他可以察觉得出自己身份的不对劲,对于这一点,楼惜若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意外,对于自己是不是真的楼惜若,她一点也不介意被别人知道,所以,在听到这样的话时,楼惜若脸上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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