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一脸的儒雅书生模样,执着折扇不时敲敲自己的颈脖,侧过视线有礼地浅笑瞧着九叶罂。
“看来在下又说对了,罂姑娘。”彬彬有礼的言语在九叶罂听来绝对是挑衅。
只是,方才她面上神色僵去得太过明显,以至于让这个神算子更加肯定那番猜测。
九叶罂也是放松警惕了太久,才会在南浅道出她的真实身份后稍稍一怔。不过,下一瞬她立即变回那副玩世不恭又肆意狂拽的模样。
托着脸凑近南浅一分,仔细瞧一瞧他的长相。
南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撑着房瓦连连挪动后退数步。即便是隔了层黑纱也叫他面上顿时红去一分,谁叫这陵山南氏素来只收男弟子,不收女弟子呢。
陵山门下的弟子个个清心寡欲,皆是以修仙为第一要务。只是可惜,这面上功夫做得好,可见了女子却还是格外地不淡定,这不,门主南浅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瞧南浅一张儒雅书生面上越发潮红,身子也是被她欺压地越发倾向房瓦,九叶罂心中窃喜,勾魂眼一挑:“门主小哥哥,你躲什么,怎么说我也是小哥哥门下的弟子了,怎么还害臊呢。”
九叶罂说的是,在修仙盛会那日南浅被柳出蓝推了出来,一时尴尬才说她是他陵山南氏门中弟子的事。
南浅执着折扇的手成十字状护在胸前,已是被九叶罂压得躺在了房瓦之上,微微颤颤又结结巴巴:“罂,罂,罂……罂姑娘不必太,太过较真那日的言语……在下,在下不过是受柳仙士之托,救,救个场子而已……”
“是么……”说着,九叶罂还不肯罢休,更是作势要躺在他身上。
南浅一下扭过头去闭上眼睛,握着折扇的手一个劲抖得没停,生怕九叶罂下一秒便要玷污了他,连连出言:“这这这这,这千万使不得……罂姑娘,罂姑娘……”
九叶罂被他这副“良家妇女”要遭受欺凌又反抗不得的模样逗得止不住笑,一下没控制好声音叫南浅听了去。
南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戏弄了,才一睁开眼睛,本是应该舒下一口气的,可视线中出现的云蓝色锦靴却又叫他再是狠狠提起一口气来,不敢动作。
帷帽垂下的黑纱将九叶罂的视线略微遮去,再加上她现在专注于调戏这彬彬儒雅的神算子,根本没心思去瞧那是谁来了。
шωш ⊙T Tκan ⊙C○
反正总归不会是那个雷打不动的风华君亲临现场。
再是往南浅胸口上一拍,九叶罂还要作势去捏他那张看上去极为细腻光滑的脸。
南浅一边拒绝着九叶罂的动作,一边死命无可奈何中,小声碎语:“别,别,别……使不得……”
九叶罂这人就有个毛病,别人越同她说做不得的事情她便越要去做,如今对南浅亦是这个道理。
然,就在九叶罂真的要去掐一掐南浅的脸时,一句极其淡定又平缓的话语冷不防在这光线甚暗的房顶上响起。
“闹够了没有?”
当即一顿,倒吸一口冷气,九叶罂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停眨巴眨巴眼。
南浅抓住机会将她推开,自己从屋顶这侧爬到了那侧,整理衣襟整理了好几遍,还是一脸的被欺凌模样。
来的是风华君……风华君!
九叶罂现下脑子里只有“哐当”的声音,将目光移向隔壁的窗边一瞧,果真是没有人在看书了。
这才正视现实,原来真的是雷打不动的风华君来了。
“是风华君啊,你不是在认真的看书嘛,怎么跑到屋顶上来啦。”此言一出,九叶罂当即双手捂住嘴巴。
完了完了完了,一下疏忽了居然将这偷窥大事给说了出来!
九叶罂心中一阵懊恼,悄悄抬起眼去瞧风华君。只见他面上一下白一下青的,九叶罂便晓得她这是将自己当作纯白的小兔子,直接送到老虎嘴里了。
好吧,她还是闭嘴不说话。
风华君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置于腹前,姿态依旧端正无比,微微向后瞧了一眼南浅,冷漠出言:“时辰不早了,神算子该休息了。”
听到风华君说这句话南浅简直是要感恩戴德,连连“喳喳喳”的应声,赶紧跑走。但似乎,这神算子看漏了一眼,一脚踩空垂直摔了下去,发出一阵惨叫。
九叶罂不忍直视,稍稍瞧一眼南浅,他正是捂着屁股往自个的住处跑。
视线再转回来瞧着风华君,九叶罂又呵呵笑上两声,小心翼翼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那什么,时辰不早了我也回去睡觉了。”
说完九叶罂便一溜烟想跑走却被风华君及时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