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雨一脸震惊,不晓得即墨这是做什么。
阁顶渐渐有血气蔓延开来,是即墨恰好撞了自己先前手臂受伤的位置。
如今这么一看,倒真像是一副新伤。只是,先前快要愈合的伤口现下又完全裂开了,还有些血肉模糊的迹象,看得她不由得紧紧一皱眉。
想问问原因,却又碍于屋内的阁主而没有开口。
即墨倒是很好的捕捉到了她神情中为他存在的那一抹紧张,面上的笑意还是那么灿盛。
阁主察觉到屋外的动静,便问:“什么事?”
花江雨不知该如何答话,即墨便捂着受伤的部位慢慢挪到屋前,恭敬开口:“禀阁主,国宫的人前来闹事,打伤了不少阁中弟子。”
即墨说话的语气十分有伤者的意思。
屋内的阁主明显开始不淡定了,可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即墨便道:“若是阁主方便,我便同阁主详细说明此事。”
花江雨到现在还不明白即墨的用意是什么,只瞧着他。
即墨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然后阁主的声音便传出:“也好,你进来吧。”
“是。”即墨答应一声,也同时抓着花江雨的胳膊将她往门前拉了拉,并示意她就站在这个位置不要动。
下一瞬,即墨轻轻推开门,却是刻意将开门的时间拉长了一瞬,让站在这个位置的花江雨有机会从远处瞧上阁主一眼。
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瞧见阁主的模样,他还是穿着贯穿的那身黑色裘衣,只是面色却苍白了不少。
瞧得她心疼,不过,她却是终于瞧上了她心心念念的人一眼。
如此,便满足了。
“即墨?”
拖得时间稍长,阁主出言唤一声,即墨便进屋将门缓缓合上。
剩她一人站在外面。
阁主是因为身子不好,因为遇上了麻烦事所以才决定不见她的吗?花江雨什么都想不明白,可心绪却是安宁不少。
而这份安宁,是即墨帮她得到的。
即墨与阁主在阁顶说了很久的话,一直到这日亥时,即墨才从阁顶下来。
即墨才下阁顶便又遇见了花江雨。
她一直未走,等着即墨出来,她想要问问阁主的情况。
只是,在见到即墨时,她却还是先问了别的事情,“国宫使者是你赶走的?”
早上她从阁顶下来便见那群使者气冲冲的甩袖离开,试问司命阁中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除了即墨这种玩性大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外,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所以她问他。
即墨却是一脸极其无所谓的样子,瞧了她很久之后才笑着开口:“总归不是什么善者,我变着法子将他们送走也算是为阁主处理了一大棘手之事。”言至于此,他再看一眼她,续道:“怎么,我帮了他,你倒是不乐意了?”
花江雨稍有荏色,确实是不太乐意,直视他,道:“你知不知道司命阁与国宫的关系密切?得罪了国宫使者,最后难堪的只是阁主。”
即墨的笑意确实因她这番话稍稍顿住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到如初的模样,甚是没心没肺开口:“你放心,我做事还不至于这么不靠谱。司命阁与国宫确实需要一个导火索。”
“可你这样,阁主要如何处理两方关系?”她担心的,始终只有那身于阁顶之上的人而已。
即使现下即墨手臂的伤口已经加深了不少,她都没有问上一句。
即墨早就晓得的,这个女人不是不喜欢说话,不是对人冷漠。她只是,心中只容得下一个人,只愿意关心关注一个人而已。
所以,她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异常冷漠。因为除了阁主,根本就没有再值得她注目的人或事。
即便即墨早就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不想走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