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
如往常一般,九叶罂睡不着便喜欢跑到屋顶上吹风出神。
但,今日睡不着的似乎不止她一个。
“秦姑娘这么晚还不休息?”屋顶上的她瞧见刚出房门的秦溱溱,很是不忌讳喊上一句。
秦溱溱回身看去,回一个浅笑,然后便上了屋顶。
“九姑娘亦是未眠,可是有什么心事?”秦溱溱先问一句,坐在她身边,面上带着丝丝浅笑。
瞧了她一小会,九叶罂一笑,道:“我这人心宽,从不会有什么心事一说,睡不着是常有的事。不过,秦姑娘不休息,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反问回去,秦溱溱亦是接得自然:“从前我在烟花之地,晚睡是正常,今晚是恰巧遇上了九姑娘。两个睡不着的人,说起来也是缘分吧。”
九叶罂一笑,托了下巴转了视线去看客栈内熄了灯火的房间,却是一阵沉默。
晚间的风稍凉,虽不足理清她那凌乱的思绪,却也足以让她暂时不去想那些事情。
比如邪音之术,比如,风华君。
“看九姑娘的样子,确实是有些心事了……”秦溱溱倒是观察入微,加之九叶罂现下没有黑纱遮住外界视线,怕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全都被秦溱溱给窥探到了。
秦溱溱续道:“若是九姑娘信得过我,同我说说,也是好的。”
此话引起九叶罂的注意,再次将视线转回到秦溱溱面上,她便接着说:“有时候一个人担着所有的事情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找个人说说,心情会放松不少。”
面上是浅浅的笑意,还有那温和的语气确实叫九叶罂有几分迷惑。
前几个时辰九叶罂分明看见她眸中闪过了一丝不寻常的神色,且,偏偏是在提到邪音之术的时候……
直觉告诉九叶罂,这个秦溱溱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可,既然能逃得过风华君怀疑的法眼,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
很是矛盾的思想,不过,她还是问了出来。
九叶罂道:“你有没有听过邪音之术?”
话问出来,九叶罂觉得还有些不妥当,便又再补上一句:“我是说,从前你一个人在梧桐镇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邪音之术?或者,有关司命阁的事情?”
秦溱溱道:“看来九姑娘是对花江雨的事情上心了。但,有关司命阁的事情,我从未听说。在梧桐镇待了些许年,我还从不知道这里的前身是一个叫司命阁的杀手聚集地,也是今日听你提起,我才有所耳闻。”
这一会,秦溱溱的话说得极溜,连眼眸中那丝不寻常的神情都消失不见了。
可九叶罂就是没有办法相信她说的话。或许是因为这个秦溱溱像极了第六令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总是,她不相信这个秦溱溱就是了。
“不如你给我说说你所看见的花江雨好了。”九叶罂另起话题。
秦溱溱温和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位花江雨姑娘一直都不说话,一直都在江畔眺望远方,像是等着什么人回来。这样的光景已经持续了好些年,只是,奇怪的是,花江雨的容颜却丝毫未变,这正是梧桐镇中人对花江雨姑娘好奇的愿意之一。”
“除了这个之外就没有其余的怪事了?”九叶罂问。
秦溱溱答:“应该是没有了。起初梧桐镇中人对花江雨姑娘很感兴趣,可时间一长,大家似乎也就不对那位江畔女子上心了,即便是在茶余饭后都鲜有提及那位花江雨姑娘。”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是九叶罂心中一直隐隐不安。
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不安,她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