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等杀髅罗长大了,她体内的魔主之力就复苏了吧,他查看了很多次,杀髅罗体内的魔主之力只是用女娲石以阵法封印住了而已,这阵法他都不认识,自然也不知道效果怎样,无论阵法会不会失效,哪怕就是杀髅罗可以多陪陪自己也好,万年前亏欠她的,自己慢慢的还。
“师傅,学会了仙法是不是我就不会害怕长老了?”师傅是她信赖的人,什么都可以和师傅说的。
“髅罗害怕长老?”
“师傅,青龙长老不喜欢我,白虎长老还好,朱雀长老对我还好,可我不习惯她对我的亲切,至于玄武长老,他也不喜欢我。师傅,我要回瞻芙阁,我不要去面对其他仙人。”
“好,师傅带你回去。”
从那之后,仙山再也没有人提起任何关于杀髅罗的事情,就像这仙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四大长老也是怕了,一直不敢提绝情殿被烧之事,也不敢贸然去修复,就这样吧,就像重楼以往闭关是一样。
“髅罗,来,为师教你御空。”
杀髅罗揉揉眼睛,她已经习惯了重楼又是直接在楼上喊她了,本来想每天去给师傅请安的,可是去了几次后发现,只要不是师傅想见她,他根本就找不到师傅。
“是,师傅,弟子这就来。”
重楼对杀髅罗的这就来也不抱太大希望,毕竟传话的时候杀髅罗是一定没有起床的,他也不急,捧着一本经书看得起劲。
“师傅。”跌跌撞撞的推开门,披头散发的出现在重楼面前。“我还是不会梳头,师傅帮我。”
重楼无奈的摇摇头,还教什么御空啊,先叫变幻之术吧,自己不给她梳头就整天披头散发的乱晃。
“算了,还是教你变幻之术吧。”重楼虽然无奈,却还是把杀髅罗领到妆台前为她梳头。
“不是说教我御空的吗?怎么又学习变幻之术了?”
“师傅在的时候可以给你梳头,师傅不在的时候呢?”
“师傅永远都在。”
重楼看着杀髅罗甜甜的笑,也不拆穿她。
“是,师傅给徒弟梳一辈子的头。”
杀髅罗扭头看看重楼,确定师傅没有生气后哈哈得笑开了怀,”师傅,徒弟不介意的。“
摆正杀髅罗乱扭的头,重楼依旧面不改色,冷清得仿佛在修行一样。
”为师介意。“
”徒儿学,等徒儿学会了每天给师傅梳头。“
”嗯。"
十年有多短?幸福的人转瞬即逝,痛苦的人度日如年。
十年的时间,杀髅罗学会了御空,学会了琴棋书画,学会了变幻之术,学会了修炼法术。
十年云淡风轻十年长相厮守,十年过往心酸。
“师傅,徒儿已经十年没有回家了,就让徒儿回家一趟吧?”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子了,杀髅罗还挂念着家,这么些年,杀髅罗一直都住在瞻芙阁,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还在天下太平,众仙也只当重楼有带着杀髅罗闭关了,这仙山,其实就是有四大长老管理着,重楼只是他们的主心骨,重楼的法力,足以维护天下之人,足以庇护他们。
“髅罗,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子,最好不要下凡。”
重楼不愿杀髅罗回去,哪里还有杀髅罗的家啊?这一世,重楼只撒了三个谎,而这三个慌都是为了杀髅罗,当初他不惜耗费法力改掉杀髅罗的记忆,想来这么多年杀髅罗就不会过得这么快乐了吧?
“师傅,我可以的,加上有碧落簪保护我,不会出事的。”
“髅罗,为师的话你听是不听?”
杀髅罗缩缩脑袋,“好,不回去。”她就想不明白了,师傅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自己回家,又不是不回来了,就是回去看看父母啊,顺便还可以看看 墨予,不知道大哥这个小神修炼的怎样了。
看着挥袍而去的师傅,杀髅罗知道师傅又要去喝茶了,每次惹了师傅生气,师傅都会去喝茶。
意念一动,杀髅罗就到了自己房门里,爬到床底翻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抱出来,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陶瓷茶杯,忆起第一次和师傅共用一只茶杯,杀髅罗心里一阵窃喜,因为从那之后,重楼喝茶都会准备两只杯子,杀髅罗就没有机会再用师傅的杯子了。
捧宝一般捧着那个杯子,杀髅罗高兴的去找师傅喝茶去了。
看着凌空落下的杀髅罗,重楼头都不抬,依旧喝着他的茶。
雪白有力的手握着青花描兰的瓷杯,神色从容不迫,黑发直垂到腰际,头上的墨玉簪子如藤蔓一般微微有些枝蔓,就像嫩芽一般弯着,卷着。雪白的面容看不出表情,双眼如同星辰,那鼻翼,那朱唇,师傅啊,你为何这般妖孽,让弟子怎么把持得住?
“怎么?为师脸上有东西?”其实被人盯着看久了是很不舒服的。
杀髅罗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有啊,师傅这么一尘不染,完美无缺,怎么会呢?”
“手里拿的什么?”
“杯子呀,师傅你看。”杀髅罗献宝一样拿出自己珍藏了十年的杯子。小心翼翼的呈给重楼看。
杀髅罗说是杯子的时候,重楼就已经料到是那个杯子了,只是再见到这杯子时,重楼有些意外。“你留着做什么?要杯子为师多得是,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这个不一样,我才不要你那些杯子呢。”杀髅罗拿着嗅了嗅,似乎还有师傅的味道呢。
重楼也不理她,依旧面无表情的喝茶。
“师傅,我也要喝,看你喝的这么好喝,明明那么苦。”
往茶杯里倒满茶水,杀髅罗就往嘴里灌。
重楼也不看她。
重楼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喝茶的感觉,也不对她抱什么希望,只当她是渴急了。。。
呸,怎么这么烫舌头啊?师傅,痛死了。”茶水才进口,杀髅罗就呸呸吐掉了。什么东西啊,明明摸着不烫的,怎么就这么痛啊?
重楼这才转身看看杀髅罗,牵起杀髅罗的右手把了把脉,重楼的面色变得凝重,杀髅罗动情了,十年了,终究还是抵不过宿命,这十年,杀髅罗接触的男人里,只有他最熟,这是劫,是他的情劫,是她的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