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闭空间内,男人的薄唇吸允着苏宛的脖颈,她的身子颤栗,不停的挣扎,却于事无补。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宛没按耐住,终于破口大喊。
男人停下了动作,但他的手还死死的扣着苏宛,黑暗中,苏宛看不清他坏笑的神情,男人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在折磨着她的神经:“我只是想尝尝,赫成铭的养女,是什么味道。”
“你有病!”她疯狂的将肩膀收缩,撞向他的身躯,男人松开她的双手,又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之中,嘴唇喃喃蠕动:“原来,新闻头条上的女主人,抱起来是这种感觉!”
男人的话落,苏宛觉得头皮发麻,一头雾水:“新闻头条?什么新闻头条?”
男人终于松开苏宛的身子,轻轻抬起右手,手背顺着她的脸蛋向下滑落:“你都不看娱乐新闻吗?你的这张脸,辨识度太高了!”
苏宛诧异的向后一迈,却无路可退,眼前是一片漆黑,只能零星的看到那人的影子,她把的他的手甩到了一边,朝着他大喊:“你不要碰我!”
男人在嗓口轻哼了一声,只是光听声音,苏宛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不屑,她急忙在门口处寻找着开关,右手按住开关的同时,男人的手霎时落到了她的手背上,渐渐握紧,苏宛条件反射的抽回:“别碰我!”
屋内的灯光被打亮,苏宛眯了眯眼,没太适应过来突如其来的光亮,她转身看向男人,他的神色淡然,肩膀处正往外渗着血,把那件浅灰色的薄质衬衫都染红了。
“血!”苏宛指着他的肩膀,大惊。
他抖了抖衣襟,右手突然抬起了苏宛的下颚,拇指在她的唇上来回摩擦,嗓音低沉:“会出血,还不是因为你这张小嘴!”
苏宛恶狠狠的别过头,转身就要离开包房,开门的瞬间,却遇到了捧着一摞衣服的贺澜,而她身后的那个保镖,根本没帮她拿一件东西。
“贺澜•
••”苏宛害怕的想哭,她刚想拽着贺澜离开,却被身后的男人恶人先告状:“喂!我说,你带来的这是什么模特啊?不过是让她帮我锤两下肩膀,你看她把我肩膀扣的,已经出血了!”
贺澜瞧见了蓝总肩膀上的血红印子,一把将手里的衣服推到了苏宛的怀中,急忙在屋内的液晶电视柜下面拿出了医药箱,那动作熟练的,就好像她对屋子里的每一处构造都了如指掌。
“对不起!对不起!苏宛她是个新人,很多地方都不懂,蓝总别生气!”贺澜跪在地上找着消毒药水,模样低三下四,看的苏宛气不打一处来。
苏宛气势汹汹的走到蓝总面前,指着他的脸就要破口大骂,可没等开口,就又让这个狡猾的臭男人抢占了先机。
“其实我挺不明白的,明明我朋友给我介绍的备选模特是你,为什么你又要给我介绍这么一个没什么资历的女人?”男人的这句话是看着苏宛说的,但话里的主角却是贺澜。
听了这样的陈述,苏宛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糖果代言的单子本是贺澜的,可她却让给了自己。
“不是的,蓝总,我就是觉得苏宛这丫头比我更适合,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这有一个这么好的资源,不得先给您奉上嘛!”贺澜的话说的讨巧,手中处理伤口的动作干净利落,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字句都让人觉得卑微。
苏宛心疼,心疼她这么放低自己。
男人那话就是故意说给苏宛听的,憋的苏宛没办法把刚刚的遭遇说出口,怕泡汤了贺澜的计划,怕贺澜把到嘴的鸭子放飞,更怕贺澜对自己失望。
苏宛默默的伸回挂在半空的手,手指很自然的缩回了手掌心中,扣的皮肤生疼。
“我对这个苏小姐还是比较满意的!衣服不用换了,明天你带着她去片场试镜。”男人重新将肩膀处的衣襟扣合,他脸上的坏笑持续不断,眼神里带出的阴谋齐刷刷的射向苏宛。
“那真是太感谢蓝总了!”贺澜在一旁点头哈腰,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苏宛看的真切。
男人起了身,径直走到苏宛身边,这一次,他温恭自虚,缓缓牵起她的右手,在她的手背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然后从身边的台子上随手拿起一张半黑半白的名片,递到了她的手中:“苏小姐,很高兴和你合作。”
苏宛胆怵的接过名片,那上面赫然的写着两个字:蓝威。
结束了这场战斗,两人从包间离开,苏宛还没从刚刚的经历中回过神,贺澜则一脸兴奋,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
“这算不算我为你接下的第一单生意?”贺澜笑容洋溢,兴高采烈。
苏宛看着贺澜的笑不可抑,还是开了口:“为什么,你要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
“因为你比我合适啊!”贺澜拍了拍的她肩膀,那是一掌接着一掌的信任。
“这原本是你的机会•••”苏宛放慢脚步,走向大厅的脚步变的沉重,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刚刚在包间里的一幕幕香艳。
“我早就退出那个圈子了,我不适合那里,但你不一样,你有赫成铭给你做靠山,所以你的仕途不会太辛苦的,不会有太多心怀不轨的人来干扰你。”贺澜句句真诚,苏宛听明了她的意思,不管在哪一行,都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可是,如今看来,她的道路,好像也并不平坦。
想到这,她终于知道,原来这个社会如此直白,原来金钱利欲带来的黑洞那么深不可测。
只要她一闭眼,只要她的视线一被黑暗覆盖,便会想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那沉重的呼吸,那无声的警告,还有那轻薄的唇。
她的毛骨悚然,在这个宣告独立的时段。
她突然很想念有赫成铭的日子,在他的庇护下,没有大雨可以打湿她单薄的心,没有陌生男人可以越过她的安全界限。
那时候,她总是很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