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山里,连袭玉也如愿看到了包子,不过包子看着模样倒是很开心,跑来跑去,还不断有笑声传来,没有分毫的伤心。
“包子。”连袭玉还没张口,丸子便挣扎着从魏靖衡身上下来朝着包子跑了过去。
包子听到丸子的声音,立马转过头来,
“妹妹!”包子大呼,丸子的脚步却立马停了下来,不再迎上去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连袭玉眼眶微湿
“包子,想娘了吗?”
包子朝丸子身后看过去,脚步都已经迈出来了,可是又生生给摁住了,偏过小脸去,低着头玩着手指。
连袭玉知道包子这孩子心里还正憋着气呢,便也直接上前将他揽在怀里
“娘很想包子,都想出病了。”连袭玉蹭在包子肉嘟嘟的小脸上说道。
包子一听连袭玉生病了,吓得立马瞪大了眼睛
“娘亲,你生什么病了,要不要紧?”
连袭玉看着包子着急的样子,眼里的泪水都快憋不住了,不知何时开始,她居然越来越感性了。
“不要紧,只要包子肯原谅娘,娘就不生病了。”连袭玉笑道。
包子忙心疼的拍拍连袭玉的肩膀
“娘放心吧,包子从来都没有生娘的气。”
看着包子小大人的样子,连袭玉噗呲一声笑出来,丸子也跟着挤了过来
“娘不生病,丸子和包子都不会离开娘的。”
魏靖衡看着头顶着头的三人,心中爱意忽然就涌了出来,上前,宽大的臂弯将三人都揽住
“那爹呢?你们不要爹了?”魏靖衡似乎有些吃醋。
包子咯咯的笑起来,一头扎进魏靖衡怀里
“爹要是在,我们娘三儿就都好了。”
魏靖衡挑眉,丸子也扑了过来
“对,娘说的,只要爹在,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爹好,娘好,弟弟好,丸子也好。”丸子稚嫩的声音说着最简单的希望,却让魏靖衡这个大男人也红了眼眶,都是他,他本该承担起来的责任却全部让连袭玉承受了。
连袭玉笑看着魏靖衡,他的歉疚她懂,
只要他在,这个家就是完整的家。
魏靖衡也懂连袭玉的意思,她愿意为这个家付出,他也愿意,以后,他们都会好好的。
远远的,刘奎没再走进,看着这和谐的一家子,这么多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小伙子身强力壮,跟着我做和尚如何?”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刘奎想也没想就想转身骂他一句疯子,不过一想到‘疯子’二字,刘奎立马反应过来,转身,果不其然是他。
“疯和尚!”刘奎惊讶。
疯和尚反而是一脸的笑意
“等了你们三年,你们也终于过来了。”
刘奎轻嗤一声
“你若是早些出现,也不至于我们寻了三年,也不至于夫人出走了三年。”
疯和尚听着刘奎的抱怨,依旧是笑
“有些东西太浮躁了,反而不能持久,为何酒的年份越久反而越香醇?”疯和尚笑问着刘奎。
“这我如何得知,家中又未酿过酒。”刘奎看着疯和尚,心中只叹这疯和尚果真是疯疯癫癫的,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疯和尚看着如此的刘奎,直接弹了他脑门一下
“愚钝,你这般的悟性,也做不了我的弟子。”疯和尚说着便朝着连袭玉那边走去,刘奎愕然,随后直犯嘀咕
“谁说要做和尚了。”
疯和尚笑而不语,走到连袭玉面前才轻笑
“痴儿痴儿,如今总算让你得到。”
连袭玉对疯和尚还是尊敬的
“我若无这份执着,又与世间之无情花草有何区别?”
疯和尚轻笑
“花草自有花草之乐,鱼鸟自有鱼鸟之安,世间因果,自有前缘,后有福薄。”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非我,怎知我是执着而得这份因果,还是前世命定便是如此?三生三世,也只为遇上一良人尔。”连袭玉笑着回着疯和尚,她丝毫不后悔历经三生所受之苦,因为此生有他,且得他所伴。
“方才大师言,就为何年份越久而越香醇,依靖衡看,怕不是因为年份久了,而是因为因果对了,若是因果错了,一坛酒,便是放上千年,依旧是坏酒,但是好酒,却要有对的因果,加
上时间的磨练,磨去浮躁,磨去不安定,剩下的都是醇厚和善,沉淀下来稳重而温和的香味。”魏靖衡上前,站在连袭玉身侧,如同一座山,稳稳的站在她身后,为她抵挡住身后而来的一切风雨,她需要的,只是迎面而上,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u,永远不必担心身后,因为他在。
疯和尚看着如此两人,笑得开心极了
“若是你二人未成,那我可可开心了,这般,便可以收到两个能成大器的徒弟,只是可惜咯。”疯和尚说着,便转身往不远处的一处木头房屋而去,房中还冒着袅袅的炊烟,四周皆是青翠,看着更加让人觉得如同普通的农家一般,温暖闲适。
刘奎也跟了上去,当然他自认自己的悟性的确是要低一些的,他就是个俗人,喜爱凡尘俗世,也没有如此的悟性来悟出这些高深的道理,往往真理的出现,都是那些经历过无数磨难的人才能总结出来的,他庆幸自己看不透也总结不出来,因为他的生活,还算安稳。
包子丸子没有进房屋,便是连袭玉,疯和尚也没让她进去,只是让她在外头候着,唯独唤了魏靖衡进去,却不知要与他说些什么。
连袭玉倒是不担心,左右这疯和尚要是敢撺掇魏靖衡出家做和尚,她就把疯和尚丢到倚翠阁,然后寻百儿八十个丑姑娘没日没夜的‘伺候’他,看他还怎么安心当和尚。
连袭玉本打算陪两个孩子玩一会儿,却没想身边的一颗大树下忽然传来一道苍老听起来甚是无力的声音
“你便是连袭玉吧。”
连袭玉听到这道陌生的声音,眉头微蹙,让刘奎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才回过身去,待看清树底下出现的那个人影,眉头才慢慢松开
“连袭玉见过前辈。”
那人看着连袭玉如此,哈哈笑起来
“前辈倒是算不上,只是连姑娘,有些话老朽想与你说说,却不知你有没有心思坐下听听老朽的话?”
连袭玉颔首,
“前辈有话与袭玉说,袭玉自是洗耳恭听。”看着面前的老人,看着他满头的银发和满脸的皱纹,不知为何,连袭玉就觉得这个人定然是经历了不少不为人知的痛苦的事情,只有痛苦的岁月,才能将人为难至此。
(本章完)